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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你告訴朕,多久才能放下

2024-05-11 11:07:58 作者: 楚非歡

  這樣猝不及防的一句話讓無歡有些沒反應過來,她抬起頭直愣愣的盯著蕭湛,「你說什麼?」

  

  「無歡,我想娶你。下半輩子,我想陪你一起走,和你一起看日出日落,看星辰更迭,看遍這大好河山。我想,成為你心中夫君的樣子。」蕭湛說這話時,表情格外認真,甚至無歡能聽出他聲音有些發緊,以及抓著自己手腕的大手手心的潮濕。

  「麒麟,別鬧了。」無歡笑道,想要掙脫他的手,可是那人卻是死死拽著她不放,「無歡,我不是開玩笑的,我說的是真心的。這麼多年,我對你是什麼心思,從來沒變過。只是你太遲鈍,竟是半點都沒察覺,這讓我很苦惱啊。」蕭湛苦笑著搖頭,可眼中的寵溺幾乎能將無歡溺斃在裡面。

  「你……你……」無歡直接被他這般直白的告白搞得一臉懵逼,他是說,他一直喜歡自己?

  無歡打了個寒顫,不會吧?怎麼可能?她一點都沒察覺出來啊!

  還是說,自己當真像他說的那樣遲鈍?

  無歡這邊臉色變了好幾變,蕭湛修長的手指攀上了她的臉頰:「你信也好,不信也罷,這麼多年我一直死心塌地的跟在你身邊,看你受了這麼多苦,心疼卻不敢表現得太明顯,怕嚇著你。可或許是人的貪慾作祟,我竟不想再和你這樣亦是親人亦是主僕的站在你身後,我想站在你的身側,一生一世的照顧你。」

  「麒麟,你,你這太突然了,我,我有些不大適應……」無歡低下頭,掩去了眼中的慌亂。

  她的反應蕭湛看在眼裡,眸色微沉:「你可是,心裡還有他?」

  他?無歡反應了一下才明白蕭湛口中的他指的是誰,於是燦然笑道:「怎麼可能。」

  蕭湛一瞬不瞬的盯著她,似是在琢磨她話中究竟有幾分可信,過了許久,才輕嘆一聲:「我不勉強你,你可以好生想想。但是你要記得,我說的每一個字,皆是出自真心的。」說罷,便將她橫抱著躍下房頂。

  蕭湛的話實在是太過讓人震驚了,無歡一時間真的難以消化。

  這麼多年來,她一直將他當做自己的兄長一般,他對自己的好她也能感受得到,但是從未感受到他對自己的綺念,可是蕭湛說那些話時表情是從未有過的認真,這更讓無歡糾結了。

  無歡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始終睡不著,蕭湛對她的話刺激實在太大了。

  其實想想,若是真的要嫁人,嫁給蕭湛其實也挺不錯的,無論人品樣貌蕭湛都是出類拔萃的,更何況這麼多年的他一直陪在自己身邊,對自己也幾乎是百依百順,從來都捨不得對自己說一句重話,哪怕她瘋了的那陣子,他也從沒放棄過自己。

  還有,是蕭湛將自己從那個瘋子手中救出來,然後悉心照料這才讓她恢復正常。甚至她恢復神志後多次尋死,都是蕭湛將她救活,然後苦口婆心的勸解她,那些日子,若是沒有蕭湛,她怕是早就死了。

  無歡記得有一次她鬧著要尋死,拿著刀就往自己腕上割,蕭湛眼疾手快竟是一把握住了那刀刃,但當時她已經神志不清了,直接將刀拔出來瘋狂的亂砍。蕭湛怕她傷著自己,便將她一把抱住,但她手上的刀卻是狠狠的劃在了他的胳膊上,但他卻是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一直在輕聲安撫著她,哄著她。直到她安靜下來。

  事後無歡看著蕭湛破了的衣衫,還有上面的血跡,愣了許久。

  不過從那次之後,無歡倒是很少發瘋了,人也不再像往日那般陰鬱,偶爾還能主動和蕭湛說兩句話。

  其實想想這麼多年來,蕭湛才是付出最多的。

  「唉。」無歡長長的嘆了口氣,趴在窗邊心緒煩亂。

  「聽說,蕭湛跟你求親了?」一聲冰冷似鬼魅般的聲音響起,無歡嚇得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待看清來人是誰,更是驚得舌頭打結:「你,你,你……你怎麼在,在這兒?」

  「哼。」齊恆冷笑,直接從窗戶翻了進來,無歡嚇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堂堂天子,大半夜的不睡覺出來扮鬼嚇人也就算了,竟還登堂入室,當著主人家的面直接翻窗子進屋,這話要是傳出去,齊恆這廝想必不用再做人了!

  無歡眼睜睜的看著齊恆輕盈落地,一副大爺的樣子坐在自己面前的椅子上,不緊不慢的開口道,「朕瞧著,你這日子過得很滋潤嘛。數月不見,竟是比以前圓潤了不少。」

  圓潤……無歡一口老血卡在喉嚨處,圓潤!

  她這些日子是吃了睡睡了吃,好吃懶做,無憂無慮,看著是沒有前些日子那般憔悴消瘦了,但好像也只是臉上氣色好了些,下巴沒有那麼尖了而已,怎麼就能說是圓潤了呢?齊恆這廝是在暗諷自己長胖了不成?

  想到這裡,無歡竟是真的低下頭開始打量自己,是不是真的胖的這麼明顯?竟讓這人一眼便看了出來?

  見無歡竟真的低頭打量自己,那樣呆頭呆腦的樣子頓時愉悅了齊恆,嘴角也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但在無歡抬頭盯著自己的時候便瞬間斂了嘴角的笑,一副正襟危坐不苟言笑的樣子。

  「皇上,您大半夜的怎麼跑這麼遠的地方來了?」無歡不滿的問道,要知道,她現在住的可是城南,皇帝陛下深夜出宮,哪怕坐馬車也起碼要行近一個時辰呢。

  「怎麼,要嫁給蕭湛了,歡喜瘋了,竟是連覺都睡不著了?」齊恆答非所問,冷言冷語,怎麼聽怎麼有股子怪味。

  「你怎麼知道!」無歡驚道,但隨即想到那廝好像在自己身邊安插了眼線的,隨即臉也拉了下來,「皇上,您能不能不要在我身邊安插眼線?我現在不過是一個普通小老百姓,這樣總被人監視著感覺自己在坐牢一樣。」

  看著無歡漂亮的側臉,齊恆挑眉:「你現在竟是連人皮 面具都不戴了?」

  「啊?」無歡不解,齊恆竟是又重複了一遍,但明顯語氣不大好,無歡這邊怎麼聽怎麼刺耳,於是沒好氣的還嘴道,「我愛戴不戴,您老人家管得不要太寬好吧!」

  不過幾個月沒見,這女人對自己竟也沒有什麼好語氣,再想著她便是整日用這張臉對著那蕭湛,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但齊恆還是固執的問道:「所以,你當真要嫁給他?」

  「誰說要嫁給他了!」無歡莫名其妙,翻了個白眼。

  「此話當真?」齊恆眼睛一亮,臉色也不複方才的難看。

  「當不當真,關您什麼事?」

  「自然關朕的事。」齊恆微微揚了揚下巴,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無歡語塞,想到那日他對自己表白的情話,再看著這人的臉,竟是不覺臉有些發燙。

  「你臉紅什麼?」齊恆笑了,湊到她耳邊,輕輕的吹了一口氣。

  無歡像是被針扎了一般直接彈開,捂著耳朵,氣急敗壞的跺腳:「誒誒誒,你說話歸說話,可不能動手動腳的。」

  不知怎的,每當看見無歡氣急敗壞面紅耳赤的樣子,齊恆都忍不住想要欺負她,就這麼想著,他也真的做了。

  於是站起來一把將無歡拖進懷裡,一隻手將她禁錮在懷裡,另一隻手抬起她的下巴,接踵而至的便是一個綿長而狂野的吻。

  「唔唔……你……混蛋……」

  無歡拼命掙扎無果,被齊恆吻得眼前全是金子。

  終於齊恆那隻禽獸放開了無歡,雖然一副不知饜足的樣子,但無歡卻是直接抄起旁邊的茶杯舉過頭頂,惡狠狠的威脅道:「色狼,你再敢過來,我就不客氣了!」

  齊恆輕笑,卻真的沒有再靠近她。

  無歡氣都快氣死了,怎麼這人動不動就上嘴,他是屬狗的嗎?

  「歡兒。」齊恆突然開口,語氣變得凝重,「你曾說,這輩子我們都沒有可能了,朕以為自己能放下,可是聽說蕭湛向你求親,朕卻還是忍不住有些生氣,,恨不得將你捆在身邊,讓任何人都不得接近你。歡兒,你說朕是不是瘋了?」

  可不是瘋了嗎?我看您瘋的不輕。無歡腹誹,可是這話她沒敢說出口,因為齊恆神情的落寞和語氣中的悲傷,讓她竟生出了許多不忍。

  見無歡不說話,齊恆苦笑:「你也覺得朕是瘋了吧?明知不可能,可是朕還是不能忍受你和別人在一起,一想到你可能會嫁給別人,朕就覺得有人在剜自己的心。」

  無歡愣了一下,澀然道:「皇上。」才說了兩個字,便被齊恆打斷,「你看,你以前都叫朕名字的,可是現在卻是叫朕皇上,我們竟是生分到了如此地步嗎?」

  無歡垂眸,看不清她眼中的情緒:「所有的人和事都會隨著時間煙消雲散,感情也不例外,等時間久了,你就會放下了。」

  「是啊,時間久了,自然就放下了,可是歡兒,你告訴朕,多久才能放下?」齊恆抬頭,無歡竟然看到他眼眶有些微紅,閃著絲絲水光。

  這樣的齊恆,無歡從未見過,一時間,竟有些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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