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銅板

  第25章 銅板

  飯桌上，兩碗熱騰騰的麵條上面飄著紅油和綠綠的蔥花，一大碗湯里各色丸子和蔬菜，一碗羊羹這個崔染心吃過，不過味道與之前在京城吃的的大不相同，二人更加鍾情於前面的幾道特色小******明的小二在撤菜時一眼發現了兩位財神爺的喜好。

  「公子這是給你另添的一床被子，都是上好的蠶絲被，小的還自作主張給你拿來一張厚褥子過來，地上涼可不能凍著。」小二麻利地鋪好褥子放上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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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官一看就是外地來的，我們西京南邊的來緣街最是熱鬧，二位可以去轉轉。」小二繼續熱情介紹哪裡有還玩的哪裡有好吃的。

  崔染心看著小二的伶俐勁兒格外喜歡從荷包里掏出一枚金裸子遞給崔久安。

  崔久安接過金裸子食指指腹撫上眉梢，隨後丟給小二。

  「這個我家妹子賞給你玩，回頭準備幾樣甜而不膩的糕點過來。」小二接過金裸子，兩眼放光，放在牙尖咬了咬嬉皮笑臉地收起來，連連道謝。

  「姑娘果然是神仙般的人物，心腸也如那菩薩般。」崔染心被他恭維的羞紅了臉。

  等小二千恩萬謝地退了出去，崔久安坐到床上一把拉過崔染心的包裹，打開一看滿眼的金光燦燦，被她氣得反而笑起來。

  「你這是怕跟著我沒吃的還是沒喝的，這麼多金子也不怕沉。」崔久安小心把包裹系好。

  「明日找個錢莊把它存起來，還有出門在外切忌露財。」崔染心虛心受教，摸了摸腰間一荷包的金裸子，掙扎片刻解下來遞給對方。

  明明很累可是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瞥一眼睡在榻下的人，剛好四目相對，崔染心心虛地鑽進被子。

  脫離京城的規矩和束縛崔染心興奮睡不著，正覺得肚子餓了的時候，響起敲門聲。

  小二的聲音傳來：「公子，你要的糕點。」

  崔久安起身半掩著門接過食盒反身關上，對著床上的少女招招手。

  食盒裡陸續端出幾盤點心，有梅花形狀，有麥穗形狀做的精巧可愛，可貴的是還帶著溫熱應該是剛出爐沒多久，崔染心小心捏起一塊放入嘴中，淡淡的米香和甜甜的豆沙味在齒間傳開，又捏起一塊遞給崔久安，少年笑著推開，給各自斟了一杯茶。

  吃飽喝足，以茶漱口，心滿意足地爬上床，須臾呼吸平緩地睡著了。

  一夜過後外面鑼鼓喧天，鞭炮齊鳴，夾雜著眾人的起鬨聲，崔染心推開窗就看見對過的窗也是敞開著，窗紗清透依稀可見身材窈窕的女子對著銅鏡妝扮，女子一身緋紅色嫁衣。

  崔染心暗自傷懷，湊熱鬧的心也淡了幾分，突然間窗外傳來一聲「姑娘」。

  是叫自己嗎？崔染心抬頭看向對過的女子，果然是她。只見她立於窗前輕挑紗簾，對自己點頭微笑，隨後放下紗簾留下空蕩蕩的房間。

  半響，外面響起喜娘高亢的叫聲「迎新人入轎……」

  吹吹打打中伴著喜娘的各種吉祥話逐漸消失。

  回想女子昨夜的憂愁苦笑，今日的嬌羞淺笑，倏然間崔染心像想明白了，掛著笑容跑到桌前用起早膳。

  「怎麼突然雨過天晴了？」崔久安把盛好的一碗稀飯遞過去。

  「人總要往前看嘛！吃完我們去來緣街逛逛，然後明日就離開吧，我想快點治好我的嗓子。」崔染心兩眼熠熠生輝。

  「好，慢慢吃。」

  飯畢，二人出了喜來客棧，踩著一地碎紅，看著趴在地上翻找銅板的孩童，翻出一枚笑得咯咯作響，崔染心心情大好，用腳在爆竹的碎屑里探索，她實在不好意思低下頭彎下腰學三歲幼童一樣趴在地上尋找，運氣不錯腳下踩到一枚薄薄的硬銅板，蹲下身快速撿起。

  抬頭張望只見頭頂上的人笑得格外燦爛，崔久安很少笑得這般爽朗，崔染心蹲在地上看痴了，忽然她的腦海里出現另一個身影，那個人很愛這樣笑，他們笑起來居然真的非常相似。

  「陸大人真大方，灑了這麼多銅板，你看那些孩子個個兜里鼓鼓的。」小二的話把崔染心拉回神來，手指間的銅板被她捂得溫熱。

  「沿著這條街前面第二個街口右轉直走就到了，祝你們玩得開心！」小二熱情的指引二人。

  「多謝。」道謝的崔久安已經收起剛才笑容恢復往日的溫和。

  二人的背影逐步消失於街口，小二捧著臉痴痴地坐在門檻上感嘆：「老天爺啊老天爺你可真是偏心啊！下輩子也讓我生成那般模樣，我今天開始日日給上你三柱清香。」

  「痴心妄想什麼呢！你下輩子還是這個命！」掌柜的在裡面吆喝道。

  「能不能盼點好，說點中聽的，我好歹也是你侄子。」

  「就是因為你是我侄子我才說實話，別人我才懶得管隨他做白日夢。」

  掌柜撥弄著算盤還不忘教訓自家這個不成器的侄子，讀書讀書不行，學手藝學不好，也就這份跑堂的差事幹得還算不錯。

  店小二又看了看人來車往的街口才心有不甘地回客棧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