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藥酒換自由

  於正轉頭看去，不是程咬金那貨還有誰？就他那破鑼嗓子，還有那俺俺俺的口頭禪，用腳趾頭想都能想得到是他。

  「程伯父，啥風把你吹來了？」

  「哼！為何那天你給俺的酒和給陛下的酒不一樣？俺的酒喝了之後腰不酸，腿不疼了，卻不能生龍活虎。而陛下喝了你那酒後，他不但腰不酸腿不疼，而且還身輕如燕，後宮一片歡愉！」

  於正哭笑不得，這種事怎能隨便說得出口？而且這還是皇帝的事，也是難言之隱，更是男人的忌諱，除非於正不想要腦袋了，否則，給他一千個膽，他也不敢說。

  「那個，程伯父，你的腰好了，手腳還痛不痛？」

  來自於正的關心，程咬金像是不領情似的，目光銳利的盯著他看，一句話也不說。

  於正尷尬了，訕訕笑道：「程伯父，小子還有事先走了。」

  

  程咬金還是不開口，只是眼睜睜的看著於正往牢門而去，可於正走到牢門卻尷尬了。雖然牢門是開著的，但他卻忘了他是犯人。

  於正轉身看著程咬金：「程伯父，其實那是小子配的另外一種酒，這種酒具有強身健體，壯陽補腎，對女人多的男人有大用……」

  於正話未說完，卻不知被誰從他後面踹了一腳，踹得他向前撲去，還順勢打了幾個滾才停下來。他搖搖頭欲站起來，可無意間向前面看去時，嚇得他又趴了回去。

  「罪臣於正，拜見吾皇聖安！」

  只見李世民緩緩從外面走了進來，他身邊還跟著十多個千牛衛，但他卻沒走到裡面，而是在大牢門口處站定。千牛衛不知從何處拿來一個乾淨的蒲團放在地上，李世民毫不客氣的一屁股坐了上去，像是不怕這裡的跳蚤似的。

  於正連爬帶滾的來到李世民腳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道：「陛下呀，臣沒做錯事呀，你為何還要踢臣啊？」

  「哼！為何要踢你？你整人整到朕頭上來了。」

  「臣不明白，請陛下明示！」

  「死到臨頭了，居然還不知道啥意思。那朕就提醒你，楊毅是朕的小舅子，你用了什麼辦法整他，害得他在長安城丟盡了臉面。如果說不出讓朕滿意的答案，也讓你如此來一次！」

  於正非常疑惑，狐疑的問李世民：「難道陛下沒收到臣的禮物？前幾日，臣托程伯父給你捎去一瓶酒……」

  李世民老臉一紅，怒道：「哼！你這混蛋小子，不管到哪兒，你都弄這些旁門左道，就不能做些正經的營生？」

  於正看得出來，李世民肯定是喝過酒的，看他面色紅潤，氣定神閒，腳步不輕浮了。也就是說，這藥酒對他的效果不錯，只是於正弄不清楚他是真生氣還是假生氣而已。

  於正也不廢話，直接問道：「陛下，您覺得那酒如何？」

  李世民直勾勾的看著於正：「那是什麼酒，有多少？」

  「那也是仙酒的一種，大概有幾壇吧！臣打算拿去賣一兩黃金一杯。」

  「不准賣！」

  「憑啥？憑啥不准賣？」於正氣急敗壞，雖然他早料到李世民會這樣說，但真正從李世民口裡說出來，他顯得有點不能接受。

  「憑你的項上人頭！」

  「臣寧可頭不要，就不給你！」

  「好小子，有志氣！來呀，把這混蛋拖出去砍了。」

  於正雙眼一瞪，忙不迭的求饒：「別呀陛下，就只有五壇酒，萬一你喝光了誰給你釀啊？再說了，這酒非常昂貴，不賣一兩黃金一杯，根本收不回成本！」

  李世民聽到這話皺起了眉頭，一臉狐疑的看著於正：「當真有那麼貴？」

  「臣騙你幹啥？不信你問程伯父，成本都是他出的。」

  於正之所以這樣說，是他料定的程咬金這人鬼精鬼精的，如果放一堆金銀在他面前，他不可能不拿，而李世民就是放那堆金銀的大財主。

  果然，程咬金非常有默契的配合於正說話：「啟奏陛下，臣為了這幾壇酒，共花了一百斤黃金。再加上上次的十壇，臣已經快將家底基本掏空了，不賣一兩黃金一杯，根本回不了本。」

  得到程咬金的解釋，李世民的怒氣才消了不少。但他依然眯著眼看於正：「如果朕將這些酒全部充公，你可有意見？」

  於正和程咬金互看了一眼，兩人都在眼睛裡看到「李世民無恥」這幾個字。

  他倆同時低下了頭。

  「這樣吧，朕赦你無罪，讓你重獲自由，如何？」

  於正雙眼圓瞪，裝出一副狂喜的樣子，就當他想說謝主隆恩時，程咬金那邊就不停的咳嗽了。意思很明顯，剛才俺配合你，這次你也得幫忙。

  於正投桃報李，咬了咬牙，一副誓死如歸的說道：「不行！」

  李世民猛地站起來：「你說什麼？信不信朕讓你永遠留在這裡？」

  於正都快哭了：「陛下，酒是臣釀的不假，但成本卻是程伯父的，您要臣那份可以，卻不可以要程伯父那一份，他家大業大，不能回本就糟了。」

  程咬金聽到這話感動壞了，轉頭深深的看了於正一眼，像是在說：你小子夠義氣，不枉俺扶持你一場。

  李世民眯著眼睛看了看程咬金，又看了看於正，像是明白了啥事似的，他臉上的笑意漸濃。

  「程愛卿啊，你守原州回來朕還沒好好賞你，此次就賞你黃金百斤，絹二百匹，馬槊一柄，黃金甲冑一副，橫刀一把，駿馬一匹吧！」

  程咬金高興壞了，連忙跪地行禮：「臣謝主隆恩！」

  李世民咧嘴笑了起來，站起來轉身欲走。可於正卻感到不妙，連忙出聲道：「陛下，還有臣呢？是不是該放臣出去透透氣了？」

  「有你何事？酒是程愛卿進貢的，可與你無關！」

  於正死了的心都有，呆呆的坐在原地，也不知道李世民和程咬金是啥時候走的，更忘了周圍的環境。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李世民走後沒多久，程咬金又轉了回來。還用腳踢了踢他：「愣著幹啥？收拾收拾快走！」

  於正一臉茫然。

  「陛下看你可憐，將你那份藥酒收了，也把你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