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未娶妻先納妾

  於正不由對李治點了個大大的贊，他在長安城並沒有房子，如果去娘家成親是不可能的，那是做上門女婿。

  可在程咬金家裡就不一樣了，雖說程咬金和他鬧彆扭，也就是他搶奪了程咬金的馬回來。皇帝也知道了，派九皇子過來慰問，或許有更深層次的意思。

  「小九爺，這怎麼行？俺這……俺……」程咬金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如果不是李治在這裡，他肯定就一口回絕了。

  別看柳家也是關中世家之一，但畢竟不是柳家家主。可他卻是清河崔家的女婿，怎麼可能讓外人在他家裡成親，這不是鬧笑話嗎？

  

  看到程咬金抓耳撓腮，急得上躥下跳，一副想攆人卻又不敢攆的樣子。特別是他那連說帶比劃的動作，更顯得非常滑稽。

  李治邪魅的一笑：「程大將軍，柳娘子是不是你女兒？」

  這話令程咬金憋的滿臉通紅，他如今想罵人，可家裡還有這麼多客人，他是極好面子之人，又怎能罵的出口？

  他只得嘿嘿笑道：「九皇子說笑了，俺怎會有那麼大的女兒？你又不是不知道，俺家那婆姨不生女兒，這是俺婆姨的遠房親戚，今天是來串門的。」

  「哦，這就奇怪了。據說於房丞上次去柳家提親，可到了半路卻被某人幫忙收了禮，有沒有這回事？」

  程咬金聽到這話冷汗直流，而於正卻瞪大了眼睛，他不明白李治是怎麼知道這事的。難道是程處亮那貨說的？也不可能，誰會將自家老爹的醜事到處亂說？

  只見李治在程咬金耳邊說道：「程伯父，於道長是個將才，父親讓你好好調教他，這個乾女兒你就收了吧！」

  程咬金聽完話一臉苦笑，隨後，他便理直氣壯的走回了位置。

  「今天，俺就收柳如云為義女，並嫁給姓於這混蛋，就這樣吧！」程咬金說完，眼巴巴的看著一眾目瞪口呆的人。

  他本來就非常憋屈，如今看到這些人都像木頭一樣看著他，他氣的一巴掌拍在案桌上：「愣著幹啥？想不想拜了，不想拜的出去，想拜的快點敬茶！」

  經他這一聲喝，所有人才回過魂來，柳泉墨夫婦更是樂得合不攏嘴，趕忙拿過一杯茶欲遞給柳如雲。可於正卻快他們一步，將一杯茶塞到了柳如雲手裡，還催促她過去拜見。

  然而，本就口渴難耐的程咬金，將這杯茶一仰頭就喝了個乾淨。當眾人以為就這樣結束時，卻見程咬金一口噴了出來，將柳如雲噴得頭臉都是，並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咳得眼淚都出來了。

  柳如雲頭臉濕漉漉的，再加上臉紅如潮，非常美艷動人。而她的眼睛這時候卻瞪著於正，像是責備，又像是打情罵俏。

  「哇，辣死俺了！」程咬金翻了個白眼，並沒有意識到這是於正整的他，他還以為是下人給客人端茶時，將茱萸粉下得重了些。

  唐朝的茶和後世的茶完全是兩碼事，後世的茶是用茶的嫩芽炒過之後再晾乾，一衝水即可飲用。可這時候的茶確是一鍋大雜燴，裡面不僅有茶，還有蔥、姜、鹽，口味重的還放胡椒粉、茱萸粉。

  程咬金擦了擦眼淚，聲音沙啞的說道：「既然拜了義父，那義父就替你做主了，將你嫁給那臭小子。」

  柳如雲臉一紅，立馬躲到柳泉墨身後去，一副小女子的姿態暴露無遺。

  「擇日不如撞日，不如今晚就鬧洞房如何？」李治此話一出，頓時讓所有人呆住了。他們心裡都腹誹不已，這十歲的小子花花腸子居然那麼多。

  「哈哈哈，於小子未娶妻先納妾，定要辦得隆重一些。請帖已來不及發了，處亮，快去將周邊的叔父找來。管家，快吩咐廚房，大擺宴席……」

  程咬金好像被這茱萸粉嗆得開竅了，三言兩語便將所有的事情安排了下去。

  程家其樂融融，可讓程咬金糟心的一件事卻是，他家沒有摔死的牛。他是極好面子之人，像這種宴席沒有牛肉，這怎麼行？

  可這時候為了提高農業生產，是禁止宰殺耕牛的，所有的耕牛都要到官府登記造冊，死一頭就得罰款，哪怕是病死的、摔死的、被蛇咬死的也不例外。

  而像程咬金這樣的權貴，是經常吃到牛肉的。俗話說，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不就是罰點錢嗎？對於他們而言，這都是小事，只有家裡來了客人，只要有了喜事，他們的莊園裡往往會病死或摔死一頭牛。

  華燈初上，雖然儀式一切從簡，可依然相當繁瑣，如果是按程咬金這大老粗辦的話，乾脆行個禮便開始入席。可這是他夫人要求的，他的正妻在貞觀二年病逝，而在貞觀四年又續了弦，娶了清河崔家前齊州別駕崔信的女兒，人家可是門閥大族，又怎能這樣敷衍了事？

  在中國古代，特別是宋朝以前，完整的婚禮要有納采、問名、納吉、納徵、請期、親迎六禮。這一整套禮儀弄下來，一個多月就過去了，到最後親迎的前幾天，男方要準備很多禮物送給女方，其中要有兩隻鵝，權貴家是送大雁，這叫奠雁禮，女方要準備五種帶子的食物，取五子登科之意。

  每處的風俗都不一樣，也有的地方不盡相同，而六禮是基本相同的。可於正這是納妾，這就簡單多了，沒必要搞得那麼繁瑣，但對於正這後世人來說，確實是非常繁瑣的。

  他在後世辦酒宴，這等事情都由父母準備，他負責發發請帖，請親戚好友、三姑六婆、同學同事等一起參加婚宴即可。有的人請婚慶公司來熱鬧一下，但絕大部分人沒有這樣做，大家熱熱鬧鬧的吃一頓，再打包走人。

  由於事情倉促，於正的師父，他的父親都沒來得及通知。而程咬金這貨卻心安理得的當起了女方的長輩，李治這小屁孩卻當了男方的長輩，笑得他們倆合不攏嘴。

  所有客人到齊，於正和親娘行禮完畢就要開席時，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了。

  「程匹夫，兒子成親也不叫貧道，這是何道理？」

  只見袁天罡走了進來，不像是生氣的樣子。程咬金連忙上前邀請：「道長來遲了，小九爺代替你做了長輩！」

  「何意？」

  「成親的不是俺兒子，而是你弟子！」

  袁天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