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六耳變化，顛倒因果

  當無限權柄的游離碎片，全部集中到了滅霸身上，無限手套第三次閃爍，滅霸舉掌一撐，醞釀到極致，一拳打下。

  轟隆——

  在一聲綿長的轟鳴聲中，各處戰場的能量，都往此處蜂湧而來，一千兩百五十億個星系，全部匯聚到無限手套里。

  從量變到質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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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從質變到聚變！

  浩大廣博，無邊無際的毀滅力量，籠罩向前，這一擊將恐虐的神國花園直接摧毀，裡面的惡魔王子統統化作齏粉，戰爭果實也全部爆開，濃稠惡臭的血液沖潰四方，連帶著空間都出現一種扁平之感。

  恐虐仿佛要被硬生生壓縮成了一張平面，成為滅霸腳下的道路，被踐踏過去。

  在血神的視野中，看到這個紫色的敵人，高舉無限手套，逾越物質與精神極限的一擊，打出無敵的征服之勢，狠狠轟在自己頭上。

  咔嚓！

  血神戰斧崩裂，無數顱骨化作飛灰散去，這尊最為殘暴，最嗜毀滅的邪神，終於發出前所未有的慘呼。

  不過祂沒有半分認輸的意思，在痛苦的吼叫聲中，再度調動滅霸力量內的戰爭之力，反哺自身。

  「我才是毀滅的主宰！」

  赤紅色的火炬升起，恐虐的身軀在其中無限膨脹，腐化權柄的氣息化作層層漩渦，捲住滅霸的拳頭，反轟過去。

  越是強者的戰鬥，奔涌碰撞的能量越是處於混亂之中，這些力量都能為恐虐所用！

  滅霸越強，恐虐也越強！

  無解？

  不，滅霸嘴角揚起一切盡在掌握的弧度，現實寶石和時間寶石配合，早已預見到了這一幕。

  星系旋動，每個裡面都浮現出紫色的偉岸身影，一千兩百五十億個紫薯端坐於星系，重新鎮壓下來。

  漫威宇宙中，滅霸就能以星球為兵，如今無限軍團內還有一顆顆隨時待命的星球，作為武器，現在無限權柄的威力下，星球擴大為星系，將最恐怖的宇宙能量鎖死，不給恐虐半點吸收可能，再展開碾壓絞磨。

  唰！唰！唰！唰！

  星系迴旋閃動，明滅不定，急速旋轉著將恐虐圍了個密不透風，緊接著又如宇宙大爆炸的塌縮，向中心聚攏歸一。

  這和空間自發的坍塌絕對是兩個概念，恐虐奮力抵抗，展開瘋狂的攻勢，磨滅星系，可最終渾身咯咯作響的血神，還是眼睜睜地看著無限手套的拳頭，氤氳著無與倫比的淬利，狠狠轟擊在了猙獰的臉龐上。

  嘭！！！

  這一拳來勢之強之驟，已經超越了八星級的範疇！

  恐虐感到撕裂般的疼痛，聽到自己身上刺耳的爆碎聲連串響起，口鼻中充斥血腥與死亡的氣息……

  堂堂權柄邪神，仿佛淪為供應信仰，予取予求的凡人，只一拳，打得眼稜縫裂，烏珠迸出，似開了個彩帛鋪，紅的、黑的、紫的都綻將出來！

  「啊啊啊！！！」

  隨著一聲低沉痛苦的咆哮，星空變得一片蒼白。

  恐虐的身軀產生撕裂，無數燃燒著熾烈火焰的戰爭碎片迸射出來。

  對內，一波又一波的隕石流星，擲向滿目瘡痍的神國，將一切毀滅！

  對外，恐虐的腦袋直接爆開，血紅色的肌膚上出現無數深深淺淺，長長短短的裂痕！

  最終……

  形體消失！

  祂被打成了一團虛無的血色光團，不斷濺射出戰爭的餘波，卻恢復不了形體。

  隱約間，秩序權柄的符號浮現，變得倒亂錯序，腐化墮落。

  死了嗎？

  似乎是的……

  四大邪神各有優勢，相比起納垢的無限復活，不死不滅，正面戰鬥力要強上太多的恐虐，顯然不具備那樣的能力。

  形體都被滅霸打碎，直接化作了最真實的權柄形態，是真的沒了反抗的餘地。

  但滅霸的神情，卻變得比前面還要鄭重。

  因為這道權柄之力，開始自我殞滅，往兩敗俱傷的道路上一路狂奔！

  傷害的並非是滅霸，而是那份被剝奪走的秩序權柄。

  恐虐要在死亡之時，讓這份權柄之力暫時消亡。

  權柄是無法摧毀的，它代表著諸天最深層次的力量，是概念的定義。

  概念這個純虛化的存在，怎麼可能被摧毀？

  但它無法永遠毀滅，卻能暫時消失，相當於封印。

  只要這個封印的時間段拉長，那在這段時間內，與消亡也沒什麼區別了，在這個主神殿真身出動，開赴混沌之海，展開終極決戰的關頭，哪怕新一批的強者繼承了主宰之位，對應的生命、秩序、自由和超越四大主宰，也會開場重傷！

  那萬萬無法接受！

  怪不得主神殿穩坐釣魚台，完全不怕四大邪神被殺。

  殺與不殺，受害的都是諸天一方。

  在最後關頭，滅霸的拳頭停下，不斷磨滅恐虐的力量，卻沒有下殺手。

  目標難度再度上升，要在擊殺四大邪神的同時，將權柄淨化，重新奪取過來。

  術業有專攻，這點他辦不到，要看其他戰場的。

  ……

  滅霸對恐虐打得轟轟烈烈，戰鬥力幾乎突破八星級之際，圍攻色孽的戰鬥也精彩紛呈。

  相比起納垢的慘烈，恐虐的激烈，這一處戰場堪稱神奇。

  因為每個參戰者，都發現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個一模一樣的自己。

  那是六耳獼猴所變。

  在西遊大世界裡，六耳獼猴早就確定了變化的五層境界，外形、神通、波紋、氣數、大勢，一一深入，不真為真，真為不真。

  在變化成釋迦如來，穩坐靈山大雷音寺時，他就達到了最高深的大勢，其後來到諸天，入混沌海洋，繼承的正是因果權柄。

  因果權柄最實用的作用，就是測算過去未來，進行最神奇的大數據分析。

  比如主神殿的行事風格，是外在的溫情，內在的冷酷，正是因果樹測算無數數據，得出的最佳策略。

  既壓榨乾淨了輪迴者的一切價值，又讓許多輪迴者覺得主神殿有人情味。

  事實證明，這種軟刀子割肉，比起一開始就擺明了弱肉強食的養蠱制度，激起的反抗性更小，更容易剝削。

  對於六耳來說，因果權柄不僅與佛門有關，還助六耳獼猴的天賦，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提升，晉入了變化的第六層境界，真實複製，絕對模擬。

  變化的目標看著六耳獼猴，就如同照鏡子般，自己抬起手，六耳獼猴也在同一時刻，分毫不差的抬起手，自己發動攻擊，六耳獼猴也做出相同的招式。

  無論是力量招式，還是整體的戰術思維，都一模一樣。

  相比起六耳獼猴，其他因果權柄的繼承者，則走先知先覺的道路，預判敵人的一切行動。

  這些巡狩有的是智慧之神，比如雅典娜的老母墨提斯，有的則是謀定而後動的無雙謀士，比如謀聖張良，少數以凡人之身登臨巡狩的存在。

  於是乎，眾多強者遊走虛空，激烈交鋒，縷縷氣息縱橫交錯，仿佛鏡像般紛紛抵消，充滿著優雅和智慧。

  其中最有針對性的，是石之軒。

  他極富魅力的雙眸耀起明亮的光芒，直刺色孽虛幻的身軀，尋找四大邪神的破綻。

  納垢和恐虐都是完整體，哪怕可以擊敗祂們，想要從身上獲得秘密，卻不現實，但色孽尚未完全成型，就因為終極決戰的到來，被主神殿拉了過來戰鬥，這顯然是洞察秘密的大好機會。

  眼見石之軒洞察色孽，眾巡狩也不甘示弱，開始因果推算。

  色孽自然不會坐以待斃，發出銀鈴般的笑聲，引動著欲望。

  在每發現一點秘密時，心中都湧起大歡喜大自在的感覺，形成錯覺，一旦沉淪其中，難以自拔，那下場自然悲慘。

  嗡！嗡！嗡！

  圈圈漣漪波紋瘋狂蕩漾，三方不斷在虛空中閃現，不斷比拼智慧，破除秘密，尋找著那稍縱即逝的時機，於悄然間蘊含著莫大兇險。

  漸漸的，一尊尊巡狩被淘汰，明智地轉向別的戰場。

  最後留下的，就是石之軒、六耳獼猴、張良和墨提斯，距離色孽誕生的真相越來越近。

  他們起初互相競爭，到了真相的大門前，也默契地攜手合力，一同推了上去。

  隆隆的開門聲響起，四位巡狩級強者眼前頓時大亮，無數光怪陸離的信息浮現出來，然後不斷追溯，不斷追溯，直達源頭。

  四大邪神誕生的源頭！

  首先印入眼帘的，是一片誕生、創造、包容諸天世界的混沌海洋。

  根植於海洋下無窮深遠的底部，有九個似漩渦似支點的形態，正是構成諸天的基點，是本源中無限穩固的象徵，是超然於一切的九大主宰。

  而這一刻，九大主宰徐徐浮出，漩渦之上，早就有候選者等待。

  人首蛇身的慈愛女神，上善無為的太清道祖，無邊燃燒的星系之主……

  這是上一代傳承！

  二代諸天主宰，傳承給三代的時候！

  就在關鍵時刻，一道難以形容的光束從茫茫遠處飛射過來，勢不可擋地插入主宰傳承之中。

  這近乎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卻是真實發生了，九大主宰震怒出手，卻未能擋住，那道光束刺進其中四個漩渦，正是生命、秩序、自由、超越的主宰傳承，開始腐化權柄。

  眾主宰見勢不妙，壁虎斷尾，將腐化的權柄分割，準備鎮壓在混沌之海深處。

  但那分離的腐化權柄倏然消失，逃之夭夭，主宰也追之不及。

  接下來，四大邪神就從中蘊化誕生。

  「法外之理……」

  「製造出了四大邪神？」

  黃尚同時控制九大化身，全力以赴地調用萬能卡的力量，整個人精神處於高度巔峰狀態，即便如此，當六耳獼猴窺視到這一幕來歷，側重點也轉移了過來。

  他細細感悟，確定了那股力量是法外之理沒錯。

  「煌」的招牌能力，製造出了無上煌城和萬能卡，其追隨者議長和老闆，也做下了許多驚天動地的大事，所依仗的核心，正是法外之理！

  可早在第二代和第三代主宰傳承，主神殿居然運用法外之理的力量，腐化了權柄，製造出四大邪神？

  這一會兒跟主神殿作對，一會兒又被主神殿所用，到底是什麼意思？

  關鍵是，所謂法外之理，到底是從何而來？

  他臥底主神殿的萬能卡，跟法外之理，到底有沒有關係？

  心中抱著巨大的疑問，還想再細細觀看一下色孽的童年，包括滿月酒周歲抓鬮之類的，這個邪神已經狂暴了。

  祂那虛幻的軀體陡然發出波浪式的抖動，然後一股天塌地陷，宇宙消亡的氣息瀰漫開來。

  主動泯滅！

  顯然，未能完整成型的色孽，知道不是六耳獼猴和石之軒這類強者的對手，為了不被對方所趁，乾脆選擇自我了結。

  和恐虐一樣，只要令權柄暫時失效，不被諸天收回，在這終極決戰里，就可以派上大用。

  色孽被逼到了絕路，九大主宰為之側目，尤其是超越主宰，氣息隱隱波動。

  如果色孽真的泯滅，超越主宰也會受到影響，主神殿降臨，到那時，大局就會不可遏止的滑向崩壞的深淵。

  巡狩們紛紛衝上，各式手段用上，卻是無濟於事，即便石之軒也難以阻止對方的自殺行為。

  直到六耳獼猴搖身一變。

  另一尊色孽出現了。

  不僅完美複製了色孽的形態，更是締結因果，做出相同的行動。

  於是乎，色孽自殺，六耳獼猴則反向自救，兩個相同的邪神之軀，做出截然相反的動作。

  拔河！

  占據上風者，毫無疑問是神完氣足，實力強大的六耳獼猴。

  色孽自殺到了關鍵時刻，被強行拉回，與六耳獼猴的動作保持同步。

  顛倒邏輯，倒果為因！

  「幹得漂亮，封禁色孽，奪回超越權柄！」

  眾巡狩大喜，不僅是因果權柄的競爭者張良等人，其他權柄方面的也紛紛前來。

  只要攻破色孽，就能打破四邪神的缺口，獲得關鍵性的勝利！

  眼見戰局發生大變，主神殿內，因果樹終于震動起來。

  權衡利弊之後，一面寶鏡的光影從中升騰，直接挪移到石之軒身後！

  在黃尚笑吟吟的注視下，石之軒探手抓出，拿到了洞察寶鏡！

  「讓你給黃裳發福利，你吝嗇，那就逼得你拔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