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名字僅供參考，一切以實物為準

  「要死了嗎？」

  無窮無盡的光芒沖刷過來，聖子一臉期待，格歐德安等人則是驚惶失措。

  這種針對八星級巨頭的大招，他們被卷進去，下場恐怕只有死亡吧！

  但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在被捲入通道之後，所感覺到的，不是劇烈的疼痛與生命的消逝，反倒是溫暖的恢復。

  他們之前被G胖一路狂追，又與聖子抗衡，個個都負傷掛彩，有些更是接近油盡燈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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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此時卻變得生命力全滿，精神十足，好像回到了大戰前的模樣。

  格歐德安發現，連駐地內的能量都充盈起來，不死大軍再度齊聚，中央的納垢之鍋，也直接回歸初始！

  「不會有錯，這裡面的瘟疫之水，就是被滅霸收走的那口！」

  「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在眾人百思不得其解之時，眼前一亮，殘酷的太空戰場消失，昏暗獨特的戰場出現，耳邊響起嗡嗡的蟲群聲，天空炮火林立，建築寶珠旋動，強勢對攻，激烈交鋒。

  「天災軍團與無限軍團？兩界戰場？」

  這副畫面，對于格歐德安等同盟會成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他們進入這個世界，被安排到兩大軍團中，各自效力。

  其中大部分時間，就在這個由漫威負宇宙和魔獸暗影界形成的兩界戰場進行。

  但那該結束了啊！

  自從心靈寶石出現，滅霸率領大軍正式進入太陽系，直逼地球，天災軍團就趁勢消滅湮滅蟲群，攻入了漫威宇宙。

  兩界戰場淪為歷史，怎麼還會出現這種大戰的場面？

  「我是薩諾斯之子，天神太陽，加入軍團，種下無限印記，確保你們的忠誠！」

  「我是冰霜女巫吉安娜，歡迎來到天災軍團，這是天災印記，不要抵抗它！」

  還在發呆，兩位同樣熟悉的軍團首領出現，將控制的印記烙印向眉心。

  再看向戰場中央，月關的皇城落下，豎起挑釁的旗幟！

  「這是做夢嗎？」

  眾人都傻了，可格歐德安的星紋已然震動，豪邁的聲音響起：「獅王在此立誓，一定要將這些東亞猴子的腦袋擰下來當球踢！格歐德安，你們的同盟會，敢一起來嗎？」

  「兄弟會，雄獅！」

  格歐德安看向那如同雄獅般的男人，知道接下來，就是白給時間，因為雙方軍團的首領，即將下達愚蠢的命令。

  「那座城市要塞，是一台強大的戰爭機器，現在你們去將它奪取過來，獻給偉大的薩諾斯！」

  「一模一樣！一模一樣！我們回來了？回到了這個世界剛剛開始的時候？」

  格歐德安呻吟著，捂住了腦袋，突然想到了什麼，趕緊道：「同盟會聽令，不要進攻月關的駐地，跟在軍隊後方消極應戰！」

  「明白！我們不會去送死的！」

  同盟會裡面存活到後期，被一起拉入無限輪迴通道中的，都立刻回應。

  他們很清楚，月關有多麼難殺。

  別說高星級的他們，七星級的神魔都死傷慘重，就連八星級巨頭降臨了兩尊，也沒有弄死月關。

  知道了將來的發展，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上去送死。

  可其餘那些早早死在半路的手下，卻似乎根本沒有後來的記憶，發出氣憤的聲音：「會首大人，我們上啊，不上不是西區人！」「為什麼要怕月關，他敢入侵我們西區的世界，一定要殺死他！」

  格歐德安怒吼：「這是我的命令！服從命令！」

  在會首的威嚴下，眾部下終於心不甘情不願地停下，目睹雄獅等人沖了上去。

  接下來的發展，沒有太大的變化。

  由於不能痛下殺手，西區輪迴者們束手束腳，皇城趁勢發威，展開反攻，最後擊毀了七八座駐地，瀟灑地闖出兩軍重圍，遁入空間節點，消失不見。

  「無限輪迴，權柄之力的結合，居然會發生如此美妙的變化！」

  另一邊，黃尚位於皇城之上，啟動微縮型虹光炮，鋒芒畢露，初登場就給予西區輪迴者迎頭痛擊，瀟灑離去，同樣發出感嘆。

  這其中既有格歐德安的同盟會沒有參戰的原因，也有他早早知道了這些高星級敵人的能力特點。

  這算是帶著記憶讀檔重來？

  就連黃尚自己，都不知道這兩種權柄結合起來的能力，到底有什麼作用，此次也算是身臨其境的嘗試。

  對於權柄之力的結合，他其實以前也有接觸，那就是仙劍世界女媧一族的回魂仙夢。

  酒劍仙能夠逆轉輪迴者造成的局勢，多虧了那三次回魂仙夢的改變，現在回想起來，正是生命權柄和因果權柄的結合奇效。

  但回魂仙夢是真實發生的，倒因為果，倒果為因，直接逆轉了因果邏輯，而此次的無限輪迴，同樣回到了過去，卻不認為這是真實的，更偏向於時空片段的循環。

  從零開始的諸天世界？

  不！

  比那個還要殘酷！

  從零開始，是死亡回溯，自己死去後，就能回到存檔點，重新開始。

  而無限輪迴……

  「天災軍團，不要臨戰畏縮的廢物！」

  眼見敵人逃脫，兩大軍團怒火高漲，開始秋後算帳。

  格歐德安至少還用大墓地做做樣子，同盟會的兩支團隊，過於畏懼黃尚的實力，退得實在太后，被抓了個現形。

  而天神打了個響指，太陽之火冉冉升起，吉安娜的水元素也齊聚，各自對準這種害群之馬，施加了最嚴酷的懲罰。

  死亡的懲罰！

  「會首救我們！救我們啊！」

  格歐德安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手下，被殺雞儆猴，更是感到了他們生命的消失。

  遇到危險求五蘊，格歐德安又在心中悲呼起來：「神啊，救救我吧！」

  五蘊好似死了一樣，半點反應沒有。

  但格歐德安實在沒有辦法，不斷在心中哀求。

  終於，五蘊被煩得受不了了，做出回應，語氣冰冷到了極致：「我是女媧的邪念化身，記憶並不完整，對於其他三代主宰沒有印象，並不知道破解權柄的辦法！而且我說過，上次是最後的機會，很遺憾，你沒有把握住！」

  話音剛落，格歐德安只覺得身體一輕，一股氣息離自己而去，他面色慘白，撲到大墓地的中央，看向納垢之鍋。

  印入眼中的，是乾涸的瘟疫之水和變為凡鐵的黑鍋。

  五蘊，離他而去了。

  「不！！！」

  且不說格歐德安癱倒下去，另一邊黃尚傳送進太陽系，開啟了新一輪的統治之旅。

  他將這一切當成真實的，在情報的獲取下，占儘先機，更快的獲得古一的信任和穩定的結盟，更快的獲得地球的領導權，更快的從奧丁那裡獲得心靈寶石。

  至於那些下界的神魔，這次更慘，被他殺的殺，控制的控制，一網打盡。

  眼見七星級不給力，八星級巨頭塵星降臨。

  「我又回來了？重新開啟世界之行？這就是輪迴？」

  「該死的，怎麼還在奧丁的骨灰盒裡面！」

  塵星不愧是八星級，以最快速度明白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對於重來一次既驚又喜。

  但令他不滿的，是所有的輪迴節點，都是從降臨世界那一刻算起，所以他一睜眼，滿盒子的骨灰就糊了過來。

  如果再往前提前一些，他就……

  乾脆不下來了！

  不過現在也好，塵星咬牙切齒，雙手握拳：「月關，我不會再讓你趁機控制阿斯加德了！」

  如果不是他剝奪了索爾和海拉的烙印，使得月關趁虛而入，後面就不會被打得那麼慘，一步錯步步錯，既然重來一次，肯定要吸取之前的教訓！

  但事實證明，根本不需要。

  當骨灰盒被擺放在仙宮靈堂上，大殿內開始吹拉彈唱，幾位海姆達爾一樣的黑色神族抬起盒子準備送行時，敵人出現了。

  塵星駭然發現，阿斯加德的所有神族，都對月關畢恭畢敬，如同敬畏神王奧丁一樣，而整座神域的力量，也加持在對方身上！

  「不好！」

  塵星立刻選擇逃亡。

  一個先「重生」，已經占據了偌大的優勢，一個後「重生」，被堵在降臨點上，劣勢比起正常發展還要大得多。

  作為八星級巨頭，塵星當機立斷，好不容易逃出阿斯加德，還不敢去水星，直接往太陽系外飛去。

  但路途中一尊尊神魔上前阻截，都是被心靈寶石控制的西區同伴，他接連受創，最終還是發出求救。

  於是乎，聖子降臨！

  這回沒有了狩獵神魔，因為四批神魔都被黃尚解決得差不多了，而聖子強大的氣息立刻引發了兩個宇宙霸主的關注，在黃尚有意的引導下，滅霸和巫妖王依舊出現圍攻。

  聖子同樣是一入場，就發現了局勢更加惡劣，但他的實力確實強大，備有數張底牌，一場巔峰大戰，再度逼出了兩大權柄的組合神技。

  又一條無限輪迴的通道開啟，將所有倖存的輪迴者拉了進去。

  輪迴再啟！

  「我是薩諾斯之子，天神太陽……」「我是冰霜女巫吉安娜……」

  格歐德安一睜眼，熟悉的聲音傳來，再往戰場中央看去，皇城降臨。

  「又回來了？」

  「神！神！不要離開我啊！」

  格歐德安呼喚五蘊的名字，卻得不到回應，失魂落魄之際，看向同盟會的手下，做出了嘗試。

  當他制止這群傢伙送死時，提出反對的，多了一群人。

  那群人，就在之前的那次輪迴中，死亡的手下。

  失去了記憶，成為了背景板！

  格歐德安的臉色瞬間灰敗下去，僅有的一絲僥倖，被擊得粉碎。

  死了就是真的死了！

  而活著的，則要繼續輪迴，直至死亡的降臨！

  最關鍵的是，他受限於軍團陣營，就算知道了接下來的經歷，也沒辦法做出太大的改變，看不到希望，唯有一次次逃避死亡的掙扎！

  不僅是他，塵星和聖子兩位後降臨的巨頭，又何嘗不是這樣？

  ……

  兩界戰場。

  奧丁的骨灰盒。

  降臨後被兩位宇宙霸主圍攻。

  ……

  戰場。

  骨灰盒。

  圍攻。

  ……

  又來。

  ……

  還來。

  ……

  一次次！

  一次次！

  無限輪迴！

  永無盡頭！

  ……

  「啊哈哈哈，啊哈哈哈！」

  最終，格歐德安雙目呆痴，呆痴中又透露著決然。

  當這回他再制止對月關圍攻時，已經沒有人理解他了。

  所有屬下，在一次次輪迴里，都死光了。

  哪怕他們再小心，但世界的難度擺在那裡，軍團之中更是身不由己，最後還是逃不出死亡！

  所以格歐德安已經大體絕望，卻又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法外之理，我要賺夠一百萬功績點，兌換到法外之理！」

  在一場場輪迴里，許多事情都有變化，但也有幾件事情始終不變。

  比如每次巫妖王都會得到法外之理，比如塵星和聖子每次都會降臨。

  格歐德安猜測，得到法外之理，參悟那種力量，應該是參悟無限輪迴的關鍵，至於兩位神魔降臨，同樣是觸發無限輪迴使用的關鍵。

  所以他只要努力積攢一百萬功績點，就能兌換法外之理，在絕境中翻盤！

  「幹了！」

  在五蘊離開，手下死光的孤獨之路上，格歐德安開啟了究極打工仔之路。

  他捨棄了一切，只為了獲得天災軍團的功績點，湊滿天價。

  還有時間限制。

  每次聖子降臨之時，距離新輪迴的開啟就不遠，要在並不長的時間內，獲得一百萬，簡直難於上青天。

  但格歐德安不斷努力，一次又一次的衝擊，終於在第十七次輪迴時，成功了。

  他仰天大笑，笑得聲嘶力竭，選擇兌換。

  「花費一百萬功績點，兌換神秘力量，是否確定此操作？」

  「注意：名字僅供參考，一切以實物為準，一旦兌換後，無論對獎勵是否滿意，功績點概不退還！」

  「確定！我確定！」

  格歐德安根本沒關注那些提示，連連點頭，在狂喜的注視下，一道光柱從天而降，裡面的寶物緩緩降下，綻放出萬千華光，美妙至極！

  法外之理！

  我終於得到你了！

  咦，怎麼有點小？

  沒關係，應該是巫妖王凝聚了其中的能量吧！

  格歐德安看著眼前這個豆丁大小的能量塊，顫抖著握了上去，將它小心翼翼地引入體內。

  當真正完成這一步，他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悅，失態地振臂高呼：「月關，五蘊，神魔……所有瞧不起我的傢伙，等著吧，我要你們死，死得慘不忍睹啊！」

  他最恨月關。

  想當年，本來他也是主神殿的執法者，擁有大好的未來，但自從仙劍世界後，一切都改變了，淪為五蘊的傀儡，此次又陷入這可怕的無限輪迴裡面，再加上月關又那麼牛逼，所以這都是月關的錯！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獲得了法外之理的力量，一躍成為最有可能突破神技的存在！

  誰又能想到，能絕地反擊的是他呢！

  哈哈哈……蛤？

  最後那聲帶有巨大疑惑的聲音，是因為格歐德安發現了，這一百萬功績點換來的好東西，似乎大概或許可能……有點弱？

  裡面的能量十分高級，但量太少了，真的只有一丁點，就好像是從巨大的法外之理中，掰下來的一小塊！

  不是好像，就是啊！！！

  「巫妖王！你欺騙我！我的法外之理，還給我！那是我辛辛苦苦，一次次完成任務，流汗流血積攢下來的！」

  他連滾帶爬地沖向冰封王座，要向無良商家討一個說法，卻狠狠吃了閉門羹。

  負責管理獎勵兌換的地精，貿易大王加里維克斯，按著格歐德安的腦袋，讓他反反覆覆閱讀一句話：「一切以實物為準！」「一切以實物為準！」「一切以實物為準！」

  格歐德安已經瘋了，再也不顧懲罰，大吼大叫，哭得梨花帶雨：「那為什麼要定下一百萬功績？騙子，你們都是大騙子！」

  加里維克斯掏了掏耳朵，露出地精的標準笑容：「這一百萬功績的獎勵，只是一個努力方向，是向巫妖王大人證明自己忠誠的體現，買了它，你就引起了巫妖王大人的注意，這還不夠嗎？來人啊，把這個傢伙拖下去！」

  格歐德安還要再鬧，卻被手下制止。

  但當他們連拖帶拽，將這位會首大人拉下冰封山脈時，卻發現他不動了。

  這個最後的西區高星級，眼中的光熄滅，頭無力垂下。

  再也沒有抬起來。

  「格歐德安自殺了，弱者永遠是弱者，只會在一條道路上孤注一擲！」

  另一邊，五蘊冰冷的聲音響起，看向面前雲清風淡的黃尚，自從離開格歐德安後，她就來尋找這個新的宿體：「你的心態出乎我的意料，經歷了十七次輪迴，還能保持冷靜，你比格歐德安強得太多了！」

  黃尚微微一笑，諸天輪於駐地內浮現，透出圓潤無暇的境界氣息：「這十七次輪迴裡面，我可是做了許多事情，如此好的修煉環境，求之不得！」

  五蘊道：「你不擔心永遠出不去嗎？」

  黃尚道：「如果擔心有用的話，我會用所有時間去擔心，但事實上，那只會削減成功逃出去的可能。」

  五蘊露出讚賞：「很好，你有資格成為我的宿體！」

  黃尚毫不客氣：「並不好，你根本沒資格寄身我！」

  五蘊冷笑：「滅霸和巫妖王各自持有的權柄都是不完整的碎片，比起我的生命權柄碎片要小的多，無限輪迴肯定有破解的機會，但要用到我的力量！」

  黃尚聳了聳肩：「可能吧，但我為什麼屈服於你呢，直接弄死你，獲得權柄碎片不好嗎？」

  五蘊大笑：「就憑你？」

  「不！還有我們！」

  話音落下，虛空震動，塵星和聖子出現，與黃尚並肩而立，齊齊看向五蘊。

  五蘊驚怒：「你們三個？」

  黃尚笑道：「在無限的輪迴里，再不可思議的事情都可能發生！請坐！」

  塵星胸膛起伏，聖子面無表情，坐了下來。

  格歐德安一死，被捲入這招神技內的輪迴者，只剩下最後三人。

  西區經歷了滅頂之災，八星級以下，全滅。

  黃尚作為始作俑者，卻不慌不忙，與兩位僅存的八星級巨頭談笑風生。

  因為他們成為了一根繩上的螞蚱。

  如果逃不出這無窮無盡的輪迴，終有一日，他們會死在這個過程中，與格歐德安和他的同盟會手下一樣，徹底邁向死亡。

  所以別說擁有絕對理智，不被感情束縛的聖子，就連恨不得將月關千刀萬剮的塵星，都不得不坐下來，商討結盟的可能。

  黃尚看向五蘊，這位在格歐德安身上為所欲為的女媧邪身，神情終於徹底發生變化。

  「仙劍世界的恩怨，該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