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紙人
2024-05-11 10:36:16
作者: 蕭莫愁
看老頭兒跟師父那麼客氣同時也十分崇敬師父,我心裡也無比自豪。最初因為師父的冷漠,讓我覺得他不近人情,現在看來是我還不夠了解師父。
搞定一切,老頭兒跟師父還有我順原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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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時間關係走得很急,幾乎忘記了進洞之後發生的那件事。
原本王遠之離開後不再出現,可沒想到當我們回到義莊後,居然看見王遠之之前所住的小屋有燈光。
老頭兒倒是很清楚的樣子說:「王遠之回來了。」
師父沒有吭聲,我順著老頭看的方向看去,小屋紙糊窗子上倒影著王遠之的身影,的確是他,看來他好像還有什麼事沒有辦完,要不然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回到義莊。
因為連夜趕路加上氣候漸冷,所以在老頭兒幫我們弄來燙腳的熱水後,他回自己屋裡就再也沒有出來。
倒是王遠之在得知我們回來後,在我跟伺候師父燙腳的功夫,他不請自來。
「七叔……」
師父抬眼皮吩咐我端凳子。
我端來凳子放下王遠之卻沒有要坐下的意思,而是指明要師父把雲青道人的玉牌還他。
師父冷著臉沒有吭聲,看他甩了一下腳套上鞋子不甩王遠之,直接上了老頭專門給鋪上了綿軟布墊用三條凳拼湊的小床。
王遠之尷尬了,臉色不好看,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愣住在原地。
我也不好多說什麼,師父的洗腳水倒了回頭把剩下的燙水用來燙腳,完事王遠之悶著頭從我面前經過的時候,我看他眼神帶著怨恨走出門還狠狠的拉門關門。
師父倒頭就睡,那模樣淡定得很,根本就沒有把王遠之來要玉牌的事放在心上。
我是沾師父的光,老頭兒也幫我搞了一個兩張凳子拼湊的小床。
拼湊的小床自然好過單張凳子,夾子繡花女棺材已安葬,小屋就是我跟師父休息的場所,這樣既安靜也舒適所以躺下之後很快就進入深睡眠中。
剛剛睡著,眼前就出現讓我害怕的景象。
黝黑無盡頭的山洞,不見天日,沒有退路,似有似無的光線,給我一種朦朦朧朧不清晰的感覺。
身處在此環境中,有一種來自內心莫名的恐慌感,讓我口乾舌燥的同時,好似渾身都在冒冷汗,然後就是一層厚厚的寒意無孔不入侵襲而來。
接著在我前面,出現一佝僂步履蹣跚,就像隨時都有可能一個不穩栽倒的老婦。
老婦白髮蒼蒼,微微躬身,舉步維艱的樣子,好死不死阻擋著我的路。
而在老婦最前面,無形中有一股莫名的吸引力,在無盡的吸引我前去。
「老婆婆請你讓我一下。」
我說話人已經到了老婆婆跟前,黑乎乎的空間,老婆婆那佝僂的身軀,就像背了很沉重的巨石,無論怎麼使勁努力再也站不直。
喊出話,老婆婆就像沒有聽見,繼續慢吞吞的走。
老婆走路的姿勢很奇怪,機械而遲鈍……讓人有一種馬上想伸手攙扶她一把的衝動。
我真的伸出手去攙扶了,可沒想到手觸摸之處卻是一把冰涼,接著老婆婆仰頭看我嘶啞的聲音尖利刺耳問:「在跟我說話嗎?」我順著聲音看向老婆婆,這一看差點沒有把老子嚇屎。
這是一張只留下黑洞洞七竅沒有組織填充的五官……
嚇!老子是真的被這張臉嚇醒了,醒來之後渾身都是汗,瞪大眼睛才發現自己是在小屋裡。與此同時,我猛然想起去暗流之道發生的事,同時隱隱聽見師父輕微的酣聲,他倒是睡得著,我要不是做了這夢。
還真的就把在去暗流之道遇到老婆婆的事給忘記了。
糟糕,我雖然沒有答應幫忙,但師父跟老頭兒言下之意是要幫的。
我一骨碌坐起,點燃油燈,端油燈到師父跟前。
油燈亮光照到師父,瞧師父虛半支眼看著我,我嚇一跳急後退說:「師父,答應老婆婆的事你老是不是給忘記了?」
問出這話,單等師父應聲,可沒想到我沒有等到師父說話,倒是聽來他一聲高過一聲的鼾聲。
我去。
師父睡覺可真牛逼,對於我來說,高人就是高人,睡覺也跟尋常人大不同。
居然是閉一隻眼,虛開一支眼,這才能真實嚇我一跳。
師父睡得太沉了。
尼瑪我接連喊好幾聲,他都沒有理,鼾聲依舊,睡意還沉。
罷了,師父既然這樣,我就等明天吧。
但也必須把老婆婆安慰一下,以免她再次送我噩夢嚇我。
如此我走到老頭兒的門口。
我來義莊就知道老頭的房門是沒有門的,但師父卻悄悄警告過我,別隨便進老頭的房間。
這個時候我才管不了那麼多,師父睡得那麼香。而我如要想睡覺,就只能在睡覺前安慰一下那屢無主孤魂,安慰用的東西卻要找老頭領取。
所以我現在屬於被逼無奈。哪怕是驚擾了老頭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這樣一想我就心安理得進了老頭的房間。
進去之後,一股莫名陰冷的氣息鋪面而來,整個屋子裡黑乎乎的,看不見老頭睡覺的地方,也不知道這屋裡還有沒有其他東西。
就在這時,一聲怪叫,我只感覺一雙冰涼的手,一下子掐住的我的脖子。
臥槽!
來不及喊出來,我就被這股看不見的冰涼寒氣襲擊,然後一頭栽倒許久都沒有爬起來。不是我笨爬不起來,而是真切感覺到倒地那一刻之後,有什麼東西死死壓住我,不但如此脖子上的掐力在加重,我要窒息呼吸不了,同時手腳還有身體其他部位在失去知覺,下一秒我會死了嗎?
掐在這時,屋子裡有了動靜,只聽見老頭喊一聲:「鬼仔住手。」
我聽到老頭喊聲,隨之脖子一松,雖然感覺那股壓力還在,卻能呼吸自如了。
接著屋裡亮了。
老頭一臉倦容披衣起身,我倒在冰涼的地面上,驚魂無措看屋裡,在靠近老頭睡榻邊駭然佇立著一個紙人。
紙人是一個孩子。
想起剛才的遭遇,我暗自後怕,目測這老頭養鬼仔保護自己,同時也抵禦了邪術仙師的入侵,這也是師父之前叮囑我的用意?
「守一你沒事吧?」
「我……沒事……」口說沒事,手卻捏在被掐的脖子上脖子好痛,老頭兒舉起油燈到我跟前,我自己努力爬起來,看他驚訝的表情,還有看我脖子後發出的驚叫,我知道脖子上一定出了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