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6章 夢!
2025-05-16 04:45:29
作者: 賣報小郎君
第716章 夢!
沐浴無法沖刷內心的疲憊,心力交瘁的李羨魚什麼都不去想,不去管,擦乾淨身體,掀起被子,一個蜷身,昏昏沉沉的進入夢想。
期間,聽見了一次敲門聲,他沒搭理,外頭的人沒有堅持,很快就離開了。
不多時,房間門打開,有人進來,腳步輕盈,帶著淡淡的香風。
她輕輕推了李羨魚一下,沒得到回應,便在床邊坐了下來,把李羨魚的腦袋抬起來,擱在自己的大腿上。
冰涼的指尖輕輕揉捏著眉心,撫平兩條緊皺的眉毛。
李羨魚枕著大腿,嗅著似有似無的幽香,睡的安穩踏實,沒有再做噩夢。
到了後半夜,他還是被噩夢驚醒了,夢中佛頭垂首,雙手合十,站在屍山血海里,腳下是一隻只腐爛慘白的手,一點點把他拖入地獄。
李羨魚無能為力,一身冷汗的驚醒。
房間裡黑暗寂靜,睡的匆忙,沒有拉上窗簾,滬市這座不夜城的燈光灑入房間,帶來了朦朧的光暈。
李羨魚睜開眼,膝枕的主人便感覺到了,當即低下頭來,兩人在黑暗裡對視,李羨魚看見一雙黑亮靈動的眸子,帶著戲謔,帶著嘲弄,帶著誘惑,帶著大膽。
「哎!」他嘆了口氣,重新閉上眼睛。
「看到我讓你很失望?」她說。
「不是失望,是討厭。」
「你才討厭,表姐大晚上的過來投懷送抱,可是抱著巨大決心,以及下了很大血本的。」她手指撫過血色般的雙唇,
李羨魚凝眸,才發現她化了淡妝,但嘴唇卻塗抹的異常猩紅,令她狐媚之餘又顯得如此冷艷。
這是為了勾引我這個遠房表弟做的準備?
「滾開啦。」李羨魚把腦袋從她腿上挪開,蜷了蜷身子,把自己裹成粽子。
他早知道清徽子偷偷摸摸的溜進自己房間裡來,之前沒搭理,一半是自閉了,另一半原因是把她當成祖奶奶的替代品,畢竟心情不好的時候,有個膝枕還是蠻能撫慰心靈的。
祖奶奶暫時還做不出這種不知廉恥的事,戰姬的話,晚飯時可能是她按的門鈴,見自己不搭理,便覺得可能是想單獨靜靜,就不再找他了。
「我不滾。」清徽子氣道。
她趴到床頭櫃位置,「啪」一聲打開燈光,給李羨魚看自己的精緻妝容。
「我睡醒了,已經沒你的事了。不滾留著幹嘛。」李羨魚淡淡道。
「你們主家的人果然都是忘恩負義之徒。」清徽子冷著臉,嘲諷道:「用完我就把我踹開。」
李羨魚看了她一眼,掀開被子,撿起地上的褲子,從錢包里數出一沓錢:「你不好叫你白白演出,市場雖然不景氣,但這點片酬還是給得起的。」
「你當我是婊子嗎!?」
她尖叫道,咬牙切齒。
「你說呢?」李羨魚冷笑回應。
她哈哈大笑,笑的花枝亂顫,笑的眼裡滾出淚水。
李羨魚懶得搭理這個瘋婆娘,鑽進被子裡,留給她一個後腦勺。
清徽子止住了笑,趴在他身上,甜膩道:「隨便你當我是什麼,你就要了我唄。我保證不會跟那些女人爭風吃醋,我甚至能給你生孩子,祖奶奶最喜歡血脈濃度高的優質後代了,我們上清一脈不被她待見,除了來路不正,沒覺醒強化異能也是一個原因,咱們要是生個孩子,肯定覺醒強化異能。」
見李羨魚不說話,她不要臉的繼續說:「那你將來要是玩膩我了,我也可以回上清的。」
「你就這麼拍死?」
「誰不想活呢。」
她的回答讓李羨魚無言以對。
清徽子美人計雖然不高明,但路子是走對了,她相信李羨魚一旦得到了自己,就肯定會選擇站在她這邊,不會眼睜睜看著她被主人格同化。
但這個女人性格乖僻,報復心強,她絕對不僅僅是想活命這麼簡單,必然存著報復他的心理。
邪惡人格的清徽子,便如同後宮文里的綠茶婊,各種陰險狡詐,無所不用其極,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這樣的女人放入後宮,只會導致一種結果:翠花和戰姬要瘋了。
後宅不得安寧。
以姬和貓的性格,肯定要打架,要鬧事。
當然,受害人也就她們兩個了,三無和祖奶奶無疑是安全的,不會被綠茶反派算計。
莫得感情的殺手不介意被人算計,她會默默拉開高爆手雷的保險,毫不猶豫那種。
祖奶奶發起狂來,曾孫都捨得一巴掌拍半死,別說清徽子。
清徽子勾搭了半天,失望的發現自己在這個男人眼裡竟是一點誘惑力都沒有,憋屈道:「你不是正常男人,網上都說姐姐是最好的對象,尤其我這種遠房的。」
「這都是正能量社會了,哪來這種傷風敗俗的思想。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李羨魚心說,真刺激。
清徽子就說,那我是愛你愛的深沉嗎。
李羨魚說你滾吧,別把我給整吐了,你打什麼鬼主意當我不知道?第一階段是保證在主人格的壓迫中活下來,第二階段調查丹雲子的死因。而報復我和祖奶奶是你人生的大綱,對吧。
她也不反駁,嬌笑道,「哎呦,表弟你果然聰明過人,那表姐的這個坑你是跳還是不跳呢。像你這樣的男人,難道還怕駕馭不了我?」
「嘖嘖,身邊養著一個時刻想著復仇的帶刺玫瑰,不是挺有意思的事兒嗎。」
「下次我在口紅里抹劇毒,毒死你。」她忽然發狠的說。
她唱了半天單簧,見李羨魚不理睬,捅了捅他腰子:「餵。」
李羨魚不搭理。
喂!她用力捅了幾下。
「這不是你的東西,別亂碰。」李羨魚不高興道。
「小表弟。」
「喊大爺。」
「大爺,」她嬌媚喊了一聲:「你既然不要我,為什麼硬把我留在身邊?莫不是看上傻白甜?」
這問題看似輕飄飄的問出來,其實始終困擾著她。
既然不是為了霸占她,為什麼非得留她在身邊?
百思不得解。
核心原因,李羨魚當然不會告訴她,沉默了很久,毫無徵兆的問:「你和主人格算是一個人嗎,到底是你是清徽子,還是她是清徽子?」
清徽子一愣,咯咯咯笑的像只小母雞:「為什麼突然問起哲學?」
「你可以選擇不回答。」
「哼,對其他女人就是死皮賴臉的模樣,就對我這麼冷酷。」她噘著嘴自怨自艾,攏了攏秀髮,誰在李羨魚身邊,把腦袋枕在他肩膀:「說不準吶,我們有一樣的記憶,卻有著不一樣的三觀。我覺得自己才是清徽子,她也覺得自己才是清徽子。」
「非要有個解釋的話,你可以參考童年時的自己和現在的自己。童年時的你喜歡玩具,喜歡遊戲機,喜歡卡牌。現在的你則對那些東西不屑一顧,只喜歡女人和金錢。都是你,但對待事物的態度截然不同。區別在於,童年的你已經死去了,所以他不會和你抗爭。」
李羨魚呼吸如堵,湧起難以言喻的悲傷。
他想起了妖道,想起了那個下山時風華正茂的少年道士,想起了孑然一身兩鬢斑白的道長。想起了論道大會上贈劍羽化的殘魂。
忘塵沒有死,但妖道死了。
老道士是妖道的第二人格,他閒雲野鶴,他不在乎名聲,他看透了紛紛擾擾的紅塵。他把對太素師姐和小師妹的執念統統留在了八十年前。
他殺死了過去的自己,已經是一個新生的靈魂。
就如同每個人的長大,都是在殺死童年的自己。
清徽子愣了愣,她清晰的感受到身邊的男人散發出一種叫做悲傷的情緒。心說這傢伙原來也是個重情重義的人呀。
「我知道,佛頭的死讓你無法接受。」她精神一振,感覺自己還沒徹底失去機會。
這正是她偷偷摸進李羨魚房間的目的,趁虛而入嘛,女人脆弱的時候需要慰藉和陪伴,男人也是如此。
「連你也知道這事兒?」
「祖奶奶告訴我的嘛,傻白甜在她眼裡是個很體貼乖順的閨女。」
「你不是說兩人的記憶不相通嗎?」
「騙你的啦,」她又像只小母雞似的咯咯笑起來:「我怕你喜歡傻白甜,故意騙你。她則是沒臉見人,索性裝作不知道。」
「那她就不怕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走不動路?」
「那隻好認栽啊,還能怎麼辦。」
李羨魚朝她倆拱了拱手。
「我知道與主宰戰鬥是很危險的事,」他坐起身,從床頭櫃的煙盒裡抽出一根,清徽子殷勤的跑茶几邊拿了菸灰缸過來,雙手捧著,順便打響指搓火苗,給他點菸。
「但人就是這樣的,沒能真正嘗試到悲傷時,永遠都會心存僥倖。我當初繼承祖奶奶時,便知道自己的路不會好走,可直到我被沈家的人從天台推下來,我才知道什麼是恐懼。」
清徽子才想起來,自己這個小表弟的人生經歷堪稱「精彩絕倫」。慘這個字已經不足以形容他。
「我一直很討厭你們兄妹,」李羨魚朝她噴出一口濃濃的白煙:「尤其你那個臭不要臉的哥哥,自己不好好修煉,整天做著不勞而獲的美夢,看著我光芒萬丈,覺得自己只是缺了個無雙戰魂。」
「你看,去島國走了一遭,死了吧。他要是我,一個月都活不了。從小在上清派長大,衣食無憂,不食人間煙火,死了也是活該。」李羨魚罵了聲煞筆。
清徽子咬著唇,臉色陰晴不定。
狠狠瞪了他幾眼,把菸灰缸往床頭櫃一砸:「我要走了。」
等她扭著腰肢到門口,李羨魚說:「你若真不想死,也不是沒有折中的法子。」
清徽子眼睛一亮,面如桃花:「什麼法子。」
「日後再說。」
清徽子略作猶豫,又折了回來,打算褪裙。
「以後再說。」李羨魚一腳踹開她。
清徽子走後,李羨魚把門給鎖了,拉上窗簾,打開空調,裹住被子繼續睡覺。
明明不困,他卻很快就睡覺了。
噠噠噠耳邊傳來清晰的腳步聲,有人在靠近。
李羨魚猛的睜開眼,發現自己處在一片濃霧瀰漫的空間裡。
今天生病了,一更。原因的話,說來慚愧,我今天自不量力的去健身房健身去了,更自不量力的是,一開始就高強度的運動,然後差點昏過去,吐的很慘,臉色煞白,險些以為自己要當場去世了。努力坐在電腦前碼了一章,大腦一陣陣眩暈,感覺要升天。我當年十八歲的時候,這點運動負荷完全不是事兒。現在長期不運動,一旦運動強度過大,身體就崩了。這就是十八歲和二十歲的區別啊。不服老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