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四章 雪夜
2024-05-11 10:34:33
作者: 吃貓的魚
如此情況,宗灝也不再想著逃離此處去尋找畢窈了。他將視線落在了畢蓉的身上,開口道:「雖然我不知你為何幫我,但我還是要謝謝你。你趕緊走,否則被沈蘆知道了,他也不會輕饒你!」
聞言,畢蓉心中一震,在這種時候,宗灝竟然會惦記著她的安危,難道他忘了?自己曾經三番五次的想要了畢窈的命?忘了她還做過那麼多傷害洛溪園,破壞他們夫妻二人感情的事?
「愣著做什麼?還不快走?」宗灝吼道!
可等畢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守衛們站成一排出現在他們二人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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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守衛要開口質問畢蓉為何會出現在此處時,畢蓉突然蹲了下去,一邊對著宗灝拳打腳踢,一邊怒罵道:「賤男人,你和畢窈還當真是天造地設,如今你落到了我們的手上,就別想著有好果子吃!」
畢蓉是真的使了勁,宗灝被打的咳出了聲來。讓站在一旁看著的守衛們男生都跟著疼了起來,而緊接著更讓守衛們吃驚的是,畢蓉竟然將她的手伸向了烙鐵爐子。
她想要用烙鐵烙宗灝!
「夫人,老爺特別吩咐過,一定要讓他好好的待在密室里!所以您就不要為難小的了!」為首的守衛趕忙上前去制止畢蓉。
然而,畢蓉抓住一柄烙鐵,直接就將其烙在了那個守衛的身上。
如此的猝不及防,那個守衛疼的喊出了聲來。
「這裡究竟是你是主子?還是我是主子?你憑什麼來管我?這便是我給你的教訓!」畢蓉舉著烙鐵,面目猙獰的看著正捂著自己胸口痛苦不已的守衛。
見此,其他幾個守衛不敢再輕舉妄動,生怕自己的胸口上也會被烙上這樣的痕跡,想來自己的肉被燒掉的味道一定是不好聞的。
「我告訴你們,今日這個男人,我要定了!我要好好的折磨他,誰讓他的女人如此水性楊花,明明已經有了丈夫這還要讓我的男人時時刻刻的惦記著!」畢蓉又從烙鐵爐子裡抽出了一柄烙鐵,瞪圓了眼睛的威脅著守衛們。
聞言,守衛們面面相覷,他們不過是這府中的奴才,怎麼敢違背畢蓉的意思?而且在這府中這麼久,誰不知道畢蓉恨畢窈一家入骨,她是怎麼也不可能讓宗灝離開這間密室的。至於最後宗灝是死是活,那就更不關他們的事情了。活著的話,那所有人都會相安無事。若是死了,冤有頭,債有主!沈蘆要找,也只會找畢蓉。
是以,他們將被烙鐵烙了的守衛帶了出去。他們才剛剛踏出密室口,就聽到了身後宗灝的慘叫聲。
想必那樣的畫面一定很血腥!他們可不想也變成畢蓉泄憤的工具,到頭來淪為宗灝一樣的下場。因此,他們的腳下如同生了風一樣,不多會兒,便乾乾淨淨的消失在了密室里。
確定守衛們已經完全地離開了密室,畢蓉才趕緊將烙鐵扔回爐子裡,蹲下身來小聲的詢問著宗灝的情況並同時道著歉:「事權從急,方才我並不是有意要傷害你的,還……」
「無事,你的用意我已經領悟到了,不然後面我也不會這般配合你!」宗灝微笑著說道。
聽此,畢蓉愧疚的低下了頭,難怪畢窈從始至終都看不上沈蘆,沈蘆與宗灝相比,真的是天差地別。可偏偏自己還視其為真命天子,不顧一切的都要嫁給他。看來,眼瞎的一直都是自己。
「儘可能的使勁,我帶你離開這裡!」說著畢蓉便是將宗灝從地上扶起來,把他架到自己的身上背著。
一步,兩步……
宗灝的身高和體重對於畢蓉來說也算得上是挑戰了。
漫漫冬夜,大雪紛飛,北風呼嘯,哪怕只是後半夜,也過得十分漫長。府中巡邏的家丁們乏了,便是提前下了崗,鑽進被窩裡做起了春秋大夢,自然是難以察覺有個柔弱女子拖著一個高大的男子在這雪夜裡穿梭。
沈蘆見過林珊後,便是直接去找師爺商量更好的對策,也是無心在意這雪夜裡的動靜。
宗灝感覺自己渾身暖過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竟然處在女子的房間。抬頭一看,畢蓉剛好端著熱水進來。如此,他忙不迭地坐起身來。低頭卻是發現自己身上的衣物變了。
「僅是給你換了外裳,無需太過擔心!」不等宗灝提問,畢蓉便是誠懇的開了口。緊接著她又說道:「外頭風雪太大,只怕我們還沒有走出這府,便會被大雪埋了凍死在半路。」
宗灝點點頭以示自己已經了解,而接著他本是想問何時離開的。
沒想到,畢蓉又一次提前將他所疑問的東西說了出來:「這天一亮,中士大夫府便會場硬仗要打,那才是我們逃離此處的最佳時機。」
話音一落,宗灝便是一臉疑惑的看著她,這場硬仗,該從何說起?
於是,畢蓉再得到了宗灝的保證——不論他聽到什麼消自,都一定會保持理智和冷靜後,她才將從他被關進密室到這如今發生的事情事無巨細的告訴他。
床板被宗灝敲響了,好在他的力氣還沒有完全恢復,聲音也不至於引來府中的其他人。
「你方才保證過的!」畢蓉盯著宗灝砸在床板上的拳頭。
「這未免也太令人髮指了,林珊怎可以做如此人神共憤的事?想那時,母親待她不薄,她怎可……」宗灝說不下去了,張氏昔日的音容浮現在他的腦海里,叫他心裡難受的緊。
不久之後,宗灝平穩了情緒:「無論如何,這一筆帳我都會好好的和林珊算清楚的!」
可宗灝的話音剛落,坐著的畢蓉就嘲諷地勾了勾嘴角,感慨道:「人生總是有太多的變數,就比如此刻,我從未想過有一天我會站在你們的這邊,幫著畢窈對對付我曾經最愛的人。」
這之後,房間就陷入了沉默,能夠聽得到的,仍然是這屋外呼呼的北風和被大雪壓斷的樹枝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