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不平的夜
2025-04-02 20:04:51
作者: 粉筆琴
第510章 不平的夜
「是的,我需要兩日時間,一切就能反轉。」慕君吾說著看向潘約:「衣服準備好了嗎?」
「三身朝袍都已備好,只待天明得訊了。」潘約的回答,令姚彥章驚喜道:「朝袍?莫非殿下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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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君吾笑著點了點頭。
「妙!」姚彥章開心地一捋鬍子:「哼!他們想李代桃僵,殊不知您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我去給你們準備熱水沐浴,淋了雨莫病了。」潘約說罷要出去,慕君吾追問道:「戲院那邊人都清了嗎?」
「清了,保證他們找不到我們藏身何處。」
潘約出去後,姚彥章好奇看嚮慕君吾:「剛才只顧著跑了,我們現在這是在哪兒?」慕君吾笑了笑,沒吭聲。
……
雨來的猛,去得也快,給夜裡的樓宇街道乃至林地都增添了蕭瑟的朦朧。
慕君吾背著一隻手,打著燈籠,順著王陵的階梯,拾階而上,當他登完一半台階時,他看到了墓碑前一個熟悉的身影,他略一猶豫後,還是走上了前去,站在了她的身後:「姚相拜託你了。」
袁德妃神色哀傷地凝望著墓碑,臉上濕漉漉的滿是淚痕:「好。」
慕君吾遲疑了一下又道:「你……告訴他,我的身世了嗎?」
袁德妃點了點頭。
「他……什麼反應?」
「愣了一會兒,說我……不該告訴他,就走了。」
慕君吾聞言嘆了口氣,此時袁德妃轉頭看向他:「我知道我不配被原諒,也不敢奢望原諒,但為什麼不讓我說出來?難道他希望一輩子都當個孤兒嗎?」
「現實血淋淋的,我們寧可一輩子在夢裡。」
「那是夢啊,是假的。」
「可是夢給了我們溫暖,給了我們幸福。」
袁德妃聞言像被重創一般,她哽咽著努力地控制情緒,半晌才擠出一句話:「所以,我又錯了嗎?」
慕君吾扭頭看向遠方:「只有歲月能給你答案了。」
「殿下!」階梯下,潘約在喚他,慕君吾不敢耽誤立刻快步拾階而下。
「殿下,開始搜城了,不過陣勢比預料的大。」
「心虛自會不安,張牙舞爪,氣急敗壞。」
「您看我們的人要不要提前……」
「不必冒險,靜候吧!估摸著天明時分,就會想到這裡,那個時候順勢而為,省心、省力。」
「明白。」
「不過,盯緊點,要是察覺不對,速速來報!」
「是!」潘約應聲退去,此時袁德妃也走下來,與慕君吾並肩站立:「要我幫忙嗎?」
「我配好了毒。」他的回答,令她失落地垂了腦袋。
慕君吾瞥她一眼,不忍地補了一句:「如果失控的話。」
袁德妃聞言先是愣了一下,繼而眼有欣慰地用力點頭:「好。」
……
這一夜,是有多麼的不平?
長沙府內的街道上,彭家軍一隊隊的集結,對一座座宅院破門而入,尋找著所謂的「刺客」,他們帶來了雞飛狗跳,帶來了人心惶惶,讓整個城變得不安。
劉府的書房裡,劉彥韜與劉夫人並未休憩,反而身著褻衣在執棋對弈。
夜,又實在太靜了,靜得城內的凌亂嘈雜依稀可聞,劉彥韜捏著棋子,猶豫不決遲遲不肯落子。
劉夫人見狀笑道:「你不會等到人家鬧來了,才落子吧?」
劉彥韜聞言把棋子丟回缽里:「我想不明白。殿下之前說有辦法讓彭玕行端有誤,逐軍有名,我還不信來著,結果……那彭玕可是個老狐狸啊,他怎麼會……」
「不入局當然是算計不動的,可要是入了局還騎虎難下,那被牽著鼻子走是一點也不稀奇的。」
劉彥韜眨眨眼道:「那你說,彭玕的七寸是什麼?」
劉夫人白了他一眼:「武平軍一路收城,又擁君進的長沙府,你問他的七寸,不如問他的野心。」
「殿下他……真的解的了嗎?」
「他應是……成竹在胸,而結果,我們只能拭目以待。」
劉彥韜點點頭道:「但願他解得了,相比之下,我還是願意效忠於他。」
就在長沙府城內亂糟糟的時候,城外林地簡易雨棚下的花柔正在努力調整內息,唐昭不安地在她身邊走動著,一直關切著她的情況。
而花柔的情況不是太好,她滿頭汗珠,嘴唇的顏色時而紅得發黑,又時而恢復粉紅色,像是博弈般的你來我往著。
此刻,花柔的腦海里是無法抑制的畫面:一會兒是彭嵐與慕君吾親昵的畫面,一會兒是小孩子一動不動的模樣;一會兒是慕君吾沖她微笑的畫面;一會兒是唐門弟子一張張信任的臉龐。
「等她鐵軍練成,再提此事吧,現在你該和我專心親熱。」很突兀的,這句話在腦海里響起,登時花柔掐訣的雙手手背上血管凸顯,前幾秒還一片正經的膚色,轉瞬就黑紅髮漲。
唐昭看著她這般,心頭懸吊吊的,此時在周圍戒嚴的唐風居然臉色難看的跑了回來,並沖他招了招手。
唐昭立刻上前,兩人去了旁邊一點說話。
「我剛才發現了兩個鬼鬼祟祟的人在附近,已經殺了。」
「什麼路數?」
唐風看了一眼花柔,從懷裡摸出了一個令牌,那令牌上有個「楚」字。
「怎麼回事?」唐昭不禁皺眉:「是他找門主嗎?」
「找?」唐風輕叱:「見我就動手,這是找嗎?」
「難不成……」
「王侯將相,沒一個好東西!」唐風憤慨輕啐:「在他們眼裡,我們不過草芥!」
唐昭聞言趕忙伸手按在唐風肩上,沖他搖頭,示意他不要再說。
「我們不能留在這裡了。」此時,雨棚下的花柔突然開口,兩人趕緊湊了過去,花柔也收了招,睜開了雙眼,而她的眼眸居然半紅半黑。
「我聽到了,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裡。」花柔說著就要起身,唐昭則下意識看了一眼花柔的手背,在看到她手背血管突出,呈現黑紅血紋時,不禁擔憂:「可是您的情況……」
「我體內的毒有些難以控制,我每每壓住它們,不出三息就會翻湧,若要徹底緩下來,只怕還要三五個時辰。」
「我們可以等您。」
花柔看了眼將明的天色,眉眼傷情中夾雜著痛色:「我還是離開這裡再調息吧,在這裡……我穩不住心神。」花柔說著歪歪斜斜的起身,唐昭趕緊扶住了她:「您,能行嗎?」
「不行也得行。」
考慮到花柔目前這個情況,單獨騎馬可能危險,唐昭便與花柔同乘一騎,三人兩馬的迅速撤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