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千年樹妖

  我暈！

  怎麼聶小倩突然哭了起來？

  這是什麼套路？

  「呵呵！接下來，是不是該訴說你的悲慘遭遇了？」我冷笑道。

  聶小倩擦了擦眼淚，「你走吧。」

  

  「走？」我一陣好笑，「你確定你沒有在開玩笑？」

  「這件事，沒有你想得那麼簡單。」聶小倩凝重道，「老闆不是普通的吳家人，而是吳家家主的嫡孫。他心腸歹毒，睚眥必報，招惹他，你會有無窮的麻煩。」

  嫡孫？

  這身份挺高。

  可我，並不在乎。

  在決定與吳家作對的時候，老闆的身份就已經不重要了。別說他只是吳家家主的嫡孫，就算是吳家家主，我也不會後退。

  「既然來了，我就沒怕麻煩。」

  「你來了，也救不了他們。」聶小倩還是勸道，「我守護這裡，有迫不得已的理由。你要是不肯放棄，那我只能對付你。你這樣的好人不多了，我實在不想殺了你。」

  殺了我？

  這麼有自信嗎？

  「幾十條人命，我怎麼能放棄？」

  「這是他們的命數......」

  「扯淡！」我凌厲道，「害人就是害人，還要找這麼可笑的藉口嗎？我看你還算有點良知，就給你個機會。只要你棄暗投明，跟我一起救下這幾十個人，將功贖罪，我就不再計較你害人之事。否則，別怪我辣手摧花！」

  聶小倩搖了搖頭，「我無法背叛。」

  「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話音一落，我便是沖向了聶小倩。

  策反不了她，就只能動手了。

  聶小倩腳下一點，身體就騰空而起，落在了千年古樹的枝幹上。

  我傻眼了。

  她會「輕功」，我可不會啊！

  除非她主動跟我交戰，不然的話，恐怕我連她的衣角都碰不到。

  不行！

  我必須要逼她來殺我，這樣我才有機會。

  我的目光，鎖定了千年古樹。

  吳家那個孫子，目的是得到千年古樹用魂魄結出的果子，肯定極為重視千年古樹。所以，聶小倩必然不會放任我攻擊千年古樹。

  我悄悄地從腰兜里取出一枚妖火符，向著千年古樹奔去。

  千年古樹十有八九跟聶小倩一樣，也是妖怪。而我能對付妖怪的唯一手段，就是妖火符。雖然妖火符是最低級的符篆，但其具體威力，我並不清楚。這次正好試驗一下，看看李九一的贈禮到底有多貴重。

  「不要！」

  聶小倩察覺到了我的意圖，連忙喝道。

  不要？

  切！

  你說不要就不要？

  靠近了樹幹，我一拳揮了上去。可就在這時，地面忽然一顫。緊接著，一條鞭子狀的根須甩了出來，狠狠地抽在了我的身上。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根須抽飛了。

  我足足飛出了十來米，狠狠地摔在了地上。胸前被抽，後背被摔，體內五臟六腑都翻騰起來，氣血一陣涌動，儘管我盡力壓制，可還是有鮮血從嘴角流了出來。

  大意了！

  我太過關注聶小倩，反而忽略了千年古樹。我明明猜到千年古樹是妖怪，卻沒有考慮到它也有攻擊的能力。如果謹慎提防，不至於會這麼慘。

  「姥姥，你怎麼下手這麼重？」聶小倩有些埋怨道，「我不是都說不要了嗎？」

  呃。

  原來聶小倩嘴裡的「不要」，是對千年古樹說的。

  「丫頭！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收起你的善良！」尖細的聲音響起，「人類有多可惡，你現在還沒有看清楚嗎？」

  「他是好人。」

  「或許他真的是好人，可那又如何呢？他始終是人，不可能容得了我們。更何況，我們做了那麼多惡事，已經是罪孽深重的壞人。他是好人，就更不會放過我們。」

  「可我實在不忍心傷害他。」

  「和吳家簽訂契約的那一刻，你就註定要一路走到黑了。你再不願意，這也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我......」

  聶小倩低下了頭，神色很是痛苦。

  「假如你只是孤單一人，倒是可以反抗反抗，大不了就是一死。可惜你不是，你的顧慮太多，就只能心甘情願地做吳家的狗。不會咬人的狗，吳家不喜歡。你要是不殺了此人，吳家肯定饒不了你。」

  聶小倩沉默了。

  「唉！你這丫頭啊！」姥姥嘆息道，「算了！你下不了手，那就由我來。我很久沒有親手殺人了，這次就讓我痛快痛快。」

  「嘭！嘭！嘭！」

  地面裂開許多縫隙，十幾條根須冒了出來。

  靠！

  這麼多？

  一兩條還行，這麼多怎麼應付啊？

  「等等！」

  眼看根須就要一起向我抽來，我急忙大聲道。

  「怎麼，你怕了？」姥姥譏諷道，「之前說得那麼大義凜然，現在怎麼慫了？」

  「我不是慫了。」我站起來，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我只是有個疑問，想請教一下姥姥。」

  「我沒興趣。」姥姥說道，「不過，念在你是好人的份上，我可以滿足你臨死前的心愿。有什麼問題，你說來聽聽。」

  「《倩女幽魂》裡面的姥姥，好像也是個樹妖。你們之間，該不會有什麼關係吧？」我好奇道。

  「白痴！」姥姥語氣滿是鄙夷，「想拖延時間，找個好點的話題行不行？你這個蹩腳的問題，很讓人失望啊！」

  「你知道我在拖延時間？」

  我的確在拖延時間。

  我在等小牛。

  說實話，我本來想獨自解決此事。所以騙燕赤霞和老掌柜時，我只要求他們帶我一個人來千年古樹這邊。至於小牛，我答應他沿路做下記號，他順著記號就能找到我。

  按照我的設想，倘若順利，在小牛到這裡之前，我就把巫師幹掉了。但情況顯然是不順利，千年樹妖只是施展了一點手段，我就有些招架不住。因此，我只能拖延時間，等小牛趕來。

  「哼！我活了千年，還看不透你的小心思？」

  「那你還配合我？」

  「好容易碰到樂子，直接殺了你，那多沒意思？你有什麼手段，就全都使出來，陪我好好玩玩！」

  想玩？

  可以啊！

  只是玩到最後，鹿死誰手就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