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6章 各自暗搓搓

  第1906章 各自暗搓搓

  小南湛不懂，為什么爹地看起來像是被全世界遺棄了似的，儘管不想那麼比喻，但此刻的封頌桀真的像是一個被主人遺棄的小狗，一個人躲在角落內獨自舔舐著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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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公館的傭人也隱隱約約察覺二少爺心情不好，所以都不敢靠近，傭人都躲在後院。

  只剩下小南湛，這個革命的先驅……一個人站在客廳內，輕輕地嘆了口氣。

  走到沙發邊，望著垂頭喪氣，面無人色，已經兩頓飯都沒吃的封頌桀。

  頗有些小大人的感覺，拍了拍他的後背。

  小南湛心中一邊吐槽，到底你是我爹還是我是你爹啊！

  一邊說道。

  「為什麼這麼失落啊，不就是一個女人……雖然是我娘親，但我不認為人類失去了任何人，就活不下去了。」

  「你不懂。」旁邊傳來幽幽的音色，近乎呢喃。

  小南湛端起茶杯，看了一眼茶杯里的茶水，皺著小眉頭，將茶杯放下，重新拿起一個乾淨的茶杯，給自己倒了一杯牛奶，娘親說過，男子漢多喝牛奶才能長得快。

  「我是不懂所以才在問你。」小南湛喝著牛奶，舔了舔嘴唇上的白色泡沫，很鄭重其事的問道：「如果失去了我，你也會這樣嗎？」

  「……」封頌桀怔怔的看他一眼。

  小南湛道：「為什麼她就不同呢？」

  封頌桀偏著頭，眼神痴痴的看著小南湛那張跟某人像極了的臉，輕輕的將他拉過來，讓小傢伙坐在自己的腿上，攬抱在懷中，宛若抱著人世間最珍貴的禮物一般，親了親小南湛的額頭，狀似低喃著道：「你不懂被遺棄的感覺。」

  小南湛嘆口氣，心中一邊罵這個混蛋不會把我當成娘親留給他的遺物來對待了罷！！

  「我懂，我被遺棄過，我跟奶奶過了兩年。」

  「人世間最可怕的事情，就是擁有過再失去……真的很殘忍。你現在擁有了幸福，如果哪一天，我和她都遺棄了你，你會哭吧。」封頌桀看著那張很相似的臉，表情很悲傷。

  「……」小南湛聽完，有些若有所思，爾後又恍然大悟，低聲說道：「這樣嗎？」

  擁有後再失去，確實比較……難過呢。

  封頌桀說：「我們曾相愛，想到就心酸。」

  小南湛道：「我忽然理解你的痛苦了。」

  封頌桀看著小傢伙天真無邪又帶點老氣橫秋的小臉，眨眼不見，他已經好幾歲了，比剛帶回家時，少了幾分奶聲奶氣。

  封頌桀不介意告訴小南湛大人的煩惱：「我們不能回到過去了。我搞砸了一切。」

  小南湛斜眼看他。

  封頌桀知道被鄙視了。

  卻帶著半分開玩笑的語氣說道：「你說，我現在去死的話，她是不是就會原諒我了。」

  小南湛皺眉，想了想，說道：「我想，她從未恨過你。只是不想再去愛你了而已。」

  封頌桀：……

  一瞬間，全身僵硬，表情石化的看著小南湛。

  小南湛：……？

  封頌桀說不出自己心中的感受，只是驟然覺得，小傢伙跟央央好像啊。哪怕年歲還小，性格卻無比相似。

  竟然能一語中的她的思維。

  是啊。

  她離去時的表情，不曾恨我，恨別人對於白未央來說，大概是一件極其浪費自己時間的事情，她可能，只是不愛我了而已。

  我那麼讓人失望嗎？

  封頌桀捫心自問。

  「也許，我也失去了愛人的能力。」

  「嗯。那就不愛了。」

  「可是我無法隨隨便便給你找一個後媽，可能你這個小子，這輩子就要跟我這個大男人一塊度過了，你能行嗎？」

  封頌桀狀似輕鬆的道。

  「我怎麼不行，你都行我就行。」小南湛高聲宣布道。

  一大一小似乎在無形中達成了一種默契。

  封頌桀不再給他找後媽，他也接受父子這樣相依為命的過日子。

  ……

  ……

  話分兩頭。

  小月牙想學習，讓白未央失笑：「真是個小傻瓜啊，永遠要記住，能力越大，責任越大。有時候，懂得的太多，反倒是一種負擔。因為要背負的東西會變得更多。」

  小月牙露出了好奇懵懂的眼神。

  白未央道：「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就是無知的人。」

  小月牙嘟著紅潤潤的小嘴巴，弱弱的用行動反擊著白未央的話。

  白未央無奈，摸摸她的頭：「會活的很辛苦的。」

  小月牙呆萌的眼神透著堅強：「小月牙想變強，想來保護娘親。」

  小包子的思維讓白未央很感動，但是：「哈哈哈，保護就不必了。不過想變強是好事啊。以後等長大了才不會被男生欺負。」白未央抓著小月牙的手，帶小月牙去學習一些旁門左道，很是神秘的道：「走，娘親教你一些小手段去。」

  然後就帶小月牙到後院，兩個人無比鬼祟的在角落內交頭接耳，教東西要去角落嗎？

  白公館上下的人都很納悶。

  秦羽已經整理好材料了，就等下午過去地下賭場交談了，看著那邊，不由得很是好奇：「你說，他們倆在嘀嘀咕咕的幹嘛呢。」

  順生斜睨了一眼自家少爺：「少爺，我怎麼知道。」

  秦羽敲敲順生的頭：「順生，去找個最好的私塾給小月牙，等閒了，就把小月牙送去好好的念書。」

  順生可憐巴巴的道：「少爺，小月牙年紀根本不夠。」

  秦羽咬咬牙：「沒事，多給點錢。有錢能使鬼推磨。」

  順生：……

  秦羽目光再度謹慎的看著角落，他可是知道白未央的才能，小月牙是不是白未央生的還不知道，若是這麼被她這個多面手教下去，遲早會把小孩給教到坑裡。

  她懂得的那些玩意兒……太過超出常人範疇了。

  下午，白公館內迎來了一位新的客人，竟然是一年未見的白司翰，白司翰帶著鬼月低調的現身白公館。

  讓白未央嚇了一跳。

  趕緊到客廳迎客。

  「你這是……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白司翰張開雙手，白未央很是大方，跟他來了一個擁抱。

  擁抱完後，白司翰坐下後道：「一年不見，我到江南有事情，就順路，過來看看你。」

  「看我……」白未央抽抽嘴角，去年過年在京城還結了梁子呢。

  還說什麼看我。

  真是逗。

  張嬸見到這位青年才俊似乎來歷不凡，不免有些好奇，悄悄地問白公館的下人。

  下人們也都搖搖頭。

  他們都沒見過白司翰。

  張嬸假裝上茶時，不動聲色的問白未央。

  「這個客人是誰啊？」

  白未央趕緊給介紹道：「哦，這個啊。他是東北軍閥的少帥，白司翰。」

  張嬸聽完差點暈了過去。

  什麼！！

  東北軍閥白少帥……

  張嬸跌跌撞撞的端著茶盤下去後，扶著額頭，一直感覺頭腦發暈。

  下人們問張嬸那人是誰。

  張嬸顫抖著嘴唇說了後，下人們都露出了訝異又崇拜的眼神。

  沒想到他家小姐還跟東北少帥關係這麼不錯啊……

  真是讓人敬佩。

  果然是江城小仙女啊。

  白未央可不知道大家都非常佩服她，她只是很警惕，俗話說得好，無事不登三寶殿，白司翰這次來了江城，封頌桀卻沒得到消息。可見他一路都很低調，卻忽然出現在白公館這裡。

  「白少帥，這麼低調的現身江城，不如有話直說。」

  「實話啊……」白司翰摸著茶杯，有些緊張，舔了舔嘴唇，才道：「前段時間，不知道怎麼的，忽然想起了你，我好想這半年忘了你的存在，我覺得很是詭異。然後我爹正好讓我去李閥干一些事，我又挺想你的，就過來看看。」

  白未央：……

  恐怕是九爺讓大家恢復了對我的記憶，導致白司翰突然醒悟認識我這號人物。

  這個藉口聽起來很合理，白未央仍然不想接受。

  東北軍閥少帥，無緣無故來江南，白司翰可沒那麼閒！尤其快入冬了，東北跟日本的關係很近。

  「入冬了，東北那邊有很漂亮的冰雕，還有長白山滑雪場，你要不要一塊過去玩玩啊。」白司翰說道。

  「……？？」白未央一頭霧水。

  這是葫蘆里在賣的什麼藥。

  「我不明白你想幹什麼。」

  「白未央，你這女人還真是木頭。」白司翰望著沙發上雙手抱著，神色平靜的少女，他就有些頭疼，這個女人真是毫無……毫無……浪漫細胞。

  氣的白司翰有些惱怒：「首先，我到李閥轉了一圈，又通過自江城過去的熟人，打聽了一些你的消息，知道你還沒有跟封頌桀結婚，我就很好奇為什麼，這次過來，我單純的想以朋友的身份邀請你去東北玩一遭，也許你會愛上那個城市說不定呢。」

  白未央道：「這個……真是對不起。恐怕不行，我的醫館快開張了。已經裝修到最後尾聲了。」

  白司翰：「裝修好了，你把藥材進齊全了？你能明天就開張？」

  「……」

  這個問題……白未央打算接下來忙的就是這些啊。

  但是白未央不想跟白司翰糾結這個問題上，所以保持了沉默。

  兩個人都不說話，客廳內的氣氛很詭異。

  站在白司翰身後的鬼月，表情中藏著一丟丟無語。

  這是鬼月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接觸曾經馳名江城的小仙女白未央，他沒想到白未央是個如此……呆萌的人！

  她真的沒看出來主子是聽說她沒結婚後，在暗搓搓的追求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