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艾菲，我們重新開始吧！

  臨下車的時候又不放心的叮囑了句：「有話好好說啊，不帶動手的。」然後徹底的下車了。

  因為這樣，艾菲覺得有些緊張，也有些恐慌。

  王野剛將車門關好，嚴望就一腳油門踩下去，車速還是很快。

  艾菲深吸了一口氣，她轉頭看著嚴望，本來到嘴邊的話，因為他冷若冰霜的模樣，而消散。

  到最後，她只能無奈的說：「我們還是去酒店吧。」

  嚴望面無表情的說：「酒店肯定是要去的，但在這之前，我們要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的聊一聊。」

  「我並不覺得我們之間有什麼好聊的。」艾菲轉頭看向窗外。

  「是嘛！」嚴望不可置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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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望的車在一家咖啡館門口停下來了，他率先下車。

  艾菲慢吞吞的解開安全帶，有些踟躕。因為她是真的覺得她和嚴望之間還有什麼好說的。

  嚴望單手抄著褲兜站在那裡也不著急。

  最後艾菲認命的嘆了口氣，談談就談談吧。

  等艾菲下了車，嚴望鎖了車門之後便轉身往咖啡店裡走去，艾菲默默的跟上。

  因為是過年的關係，雖然也有人在喝咖啡，但相較於平常，已經是很少的人了。

  店裡的服務員也不多，只是幾個沒有回家過年在這值班的人。

  「先生幾位？」打扮得體的女服務員禮貌的問道。

  「兩位。」嚴望回答。

  「那您這邊請。」服務員領著嚴望和艾菲走向角落裡的桌子。

  嚴望替艾菲拉開了椅子，等艾菲坐下後，他才在她的對面坐下，點了兩杯咖啡之後，他便沉沉的看向艾菲。

  艾菲將手機放在桌子上看了看時間，然後淡淡的說：「說吧，要談什麼？」

  其實艾菲的內心，有些憤怒。要談什麼？談他五年前一聲不響的拋棄了她？談他五年前在她人生中最重要的時候離開了她？

  很抱歉，這些事情她並不想談。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再翻出來，那就沒意思了。

  「艾菲，我們重新開始吧！」嚴望看著艾菲的眼睛認真的說道。

  這句話猶如平地驚雷一般，炸的艾菲有些恍惚。

  放在桌子上的右手慢慢的握拳，她不確定的問：「你在說什麼？」

  「我們重新開始吧！」嚴望很認真的重複道。

  他本來打算慢慢來的，但是有太多的不可控因素了，他等不及了，也不想在慢慢來了。

  所以他要以最快的速度將人重新將人抓住，放在自己的身邊。

  確定不是自己幻聽，抿唇，目光冷了起來。

  這個時候服務員將他們兩個人點的咖啡端了上了。艾菲看著面前的咖啡，扯扯嘴角。天知道她多想將面前的這杯咖啡潑到對面的那個男人的臉上去。

  重新開始？當她艾菲是什麼？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對於艾菲的沉默，嚴望並沒有表現的太過急躁。

  「嚴望！」艾菲抬眼看著嚴望緩慢而認真的說：「有些東西錯過了就是錯過了，放棄了就是放棄了，沒有重新開始這一說。」

  「是嗎？」嚴望鷹眸緊鎖著艾菲他加重了語氣：「同樣的道理，有些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

  「過不去！」艾菲大聲的說道，她有些失控。

  察覺到自己的失控，艾菲很快就斂了心神，她端起杯子小喝了一口咖啡。

  苦澀的味道在味蕾上瀰漫開，就像她此刻的心情。

  「過不去的。」艾菲苦澀的說道。

  嚴望沒有說話，當年給艾菲造成多大的傷害，他沒有想過，因為不敢想。

  當初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他也走的太急了，沒有多餘的時間讓他去安排，去交代。哪怕他現在回來了，有些事情也不能說。

  「那個時候，還有一個月就高考了，努力的去衝刺，去複習，因為我想考你的那所軍校。」艾菲的聲音有些飄。

  而嚴望的眸光顫了顫，眼底的深處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痛楚。

  「多麼重要的一個月啊……」艾菲苦笑了一聲說：「就在我滿懷信心的備考的時候，作為我所有信念的你卻突然不見了。」

  「前一天明明還見著你呢，一覺醒來你就不見了。那天的雨好大啊，我到處找你，跑遍了我認為你會去的地方，可是都沒有你的身影。」

  「我求遍了所有人，讓他們告訴我你去哪了，但沒有人告訴我。」

  「我給還在部隊的野子打電話，我問他知道嗎？野子避而不談，讓我好好學習，考個好大學……」

  「老實說，從小到大，我都沒以權壓過人呢。」艾菲聳聳肩故作輕鬆的說：「那天終於體會了一把身為紅三代官二代的福利，以權壓人了一把，讓他們查了各大機場的出入境記錄，包括航班記錄。」

  「可惜，你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艾菲現在只覺得心痛到難以呼吸的地步，這個感覺和當初找不到嚴望的時候是一樣的。

  嚴望一直都沒有打斷艾菲的話，就那樣靜靜的聽著。

  他的現在的感覺並不比艾菲好到哪去。

  「我在你家門口哭到昏厥，後來又因為肺部感染又在醫院裡躺了一個禮拜……」艾菲的笑容有些諷刺，她說：「我從來沒有想過，我的世界裡如果沒有了你會怎麼樣，我也不敢去想。」

  「可真的到了我的世界裡沒有了你的時候，我竟然比想像中的好。畢竟，沒有了你，我的日子還是要過的。」

  「高考那天，正好野子回來了，是他來回接送的我，當時他還問，還要考軍校嗎？一個月前我可是信心十足的確定自己能考上，但是一個月後就不確定了，因為那一個月里我的狀態真的不好，班主任找我談了好幾次的話。」

  「再說了，你都不見了，我還考軍校做什麼？等成績出來的時候，果不其然，和軍校的最低分數線擦肩而過，所以我就報了一個離燕京比較遠的城市，洛市。」

  「當上了大學之後才發現很多我曾經特別依賴你的事情，原來，我自己也可以做的很好。」

  「我還和王野感嘆過，原來我離開了你，依舊能過的很好……」

  「嚴望啊……」艾菲強忍著眼淚，她不想在嚴望的面前哭，她不想讓嚴望看到，她艾菲因為他嚴望而狼狽的一面。

  「你覺得我還過得去嗎？」她問道。

  「艾菲……」嚴望張張嘴，想要將艾菲攬入懷中。

  艾菲將杯子中冷掉的咖啡一飲而盡，她說：「以後不要再說重新開始這樣的話了，我現在唯一的要求就是離你遠遠的，越遠越好。」

  「艾菲，你覺得可能嗎？」嚴望努力的壓制著自己的情緒。

  「為什麼不可能？」艾菲反問道，她說：「對於五年前的事情，我現在也不想在知道因為什麼了。我們就這樣做個最熟悉的陌生人就好。」

  「好了……」艾菲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之後說：「不早了，我們應該去酒店了，他們都該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