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命運的軌跡

  鳳府中的這場鬧劇，以海夫人和海嫣然被趕出府而告終。

  然而這告終，卻並非是這件事情的最後結果。

  此時的鳳楓華早已挽著百里婉柔來到了薄府。

  門口的小廝連通報都沒有，便喜滋滋地將兩人迎了進去。

  百里婉柔覺得很是奇怪。

  他們這樣不請自來，已是不知禮數的。

  可這小廝卻連通報都沒有，好像是知道他們要來的似的。

  百里婉柔不由看向女兒，卻見她神色自如，好似對此完全不甚在意的。

  她的臉上帶著淡笑，雍容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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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里婉柔越發不解了。

  難不成，今日並非突然造訪，華兒一早便遞了拜帖的？

  薄閣老正在大廳之中。

  百里婉柔和鳳楓華一行人被人迎了進去。

  薄閣老連忙起身迎了過來：「華丫頭，你可算是來了，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閣老。」鳳楓華和百里婉柔微微福禮。

  聽薄閣老這話，百里婉柔越發肯定，今日的提親一點兒都不突然。

  鳳楓華微微一笑：「怎麼會不來呢？既然說了是今日，便必定是要來的。」

  「今兒一早，薄言傳信回來的時候，可把我老頭子嚇了一跳了。」薄閣老撫著頷下花白的鬍鬚，請著兩人坐下，又吩咐人上了茶，這才笑道。

  薄府眾人對百里婉柔和鳳楓華都很是恭敬，甚至有進來的人還悄悄地打量著鳳楓華。

  鳳楓華也是大大方方地任人打量，一點兒不見扭捏之態。

  薄閣老上次見鳳楓華，心中本就對這姑娘很是滿意的。

  如今看她這般雍容大度，不免越發看重了。

  百里婉柔卻被嚇了一跳：「今早？」

  也就是說，這事兒確實是臨時決定的。

  「是啊！」薄閣老哈哈笑著，笑容憨厚，「先前那小子跟我說要成親，我還想著他出去不知道又得多久，這親事怕是又好得拖了。這光是三媒六聘就得花上大半年的時間，再加上確定婚期，準備。他如今不在，我這老頭子也不好去上門提親的，這事兒就只能先拖著。誰知道，今兒一早醒來，下人便報，說那小子寄了信回來，這親，說這親由你們鳳府提，到時候，他嫁入鳳府。」

  鳳楓華剛剛抿了一口茶，還未咽下，便聽到最後一句話。

  「咳咳！」

  她頓時好一陣咳嗽。

  丫的，這廝臉皮怎麼這麼厚？

  還嫁入鳳府！

  一時間，鳳楓華的臉被漲得通紅，半晌喘不過氣來。

  鶯歌幫幫她拍背順氣：「小姐，沒事兒吧？」

  鳳楓華搖搖頭，又咳了一陣，才抬起頭來：「沒事。」

  百里婉柔見她確實沒事，這才看向薄閣老：「閣老，薄言嫁入鳳府，這是不是太……」

  太驚世駭俗了！

  這場婚事的開始，女方來提親，便已是讓人震驚的地方了。

  若到時候辦婚禮，反而是女方去接親，男方嫁入，那不就是上門女婿麼？

  大多數人家是不願意做上門女婿的，那代表著吃軟飯，是要被人看不起的。

  只有家境不好的人家，迫不得已，才會如此。

  可薄府是什麼地方？

  薄閣老的身份擺在那裡，哪裡需要讓孩子去上門的？

  薄閣老卻是慈和一笑，搖搖頭：「這倒無妨。總歸是他們小兩口過日子，在哪裡過都是一樣的。他若嫁過去，也省得我老頭子一天到晚要被氣死的。」

  果然……

  鳳楓華一臉黑線。

  什麼樣的爺爺，就有什麼樣的孫子。

  能培養出薄言那廝這種性格的人，又能差到哪裡去？

  提親的流程倒是走得很順利。

  薄言不在，卻並不影響。

  只這一場曠世的提親，不到半日便傳遍了瀲陽城，成為人們茶餘飯後津津樂道的話題。

  既上次薄閣老壽宴上，鳳家二小姐突然開口說話拋棄了商公子之後，鳳楓華再一次成為了瀲陽城的熱點話題。

  及至午後，鳳楓華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回來。

  寫好信後，仍舊放在書桌上，她便趴到床上，沉沉地睡了。

  雖然今日沒做什麼，可是一直坐著，也好累的啊！

  鶯歌進來，幫她將被子蓋好，便悄悄地退了出去。

  是日夜，薄言看著手中的信，有些哭笑不得。

  薄言：

  鳳府太窮，養不起你，嫁妝帶足。

  鳳

  一眾屬下看著薄言臉上的表情，都有些奇怪。

  這幾日，主子總是露出各種各樣奇怪的表情，當真是讓人費解的很。

  鳳楓華這一覺，一直睡到第二日。

  起床洗漱之後，用過早飯，鶯歌突然匆匆跑了進來：「小姐，出事了。」

  鳳楓華眉心一動：「出什麼事了？」

  說這話的時候，她已經開始在腦海中回憶起了這一日可能發生的事情。

  「海老太爺去了。」鶯歌沉聲說道。

  「去了？」鳳楓華猛地站了起來，「怎麼回事兒？！」

  「奴婢也不知道。」鶯歌搖頭，「只是今日出去的時候，大家都在議論。這些日子，老太爺的身體好像不大好，薄閣老壽宴那天，他還出城了。昨日才回來，晚間的時候便發了病，希少爺請了城裡所有的大夫，今兒一早，天蒙蒙亮的時候去的。」

  鳳楓華皺緊了眉頭。

  不對不對。

  那個時候，海老太爺明明還好好的活著，甚至在前身死的時候，也還活得好好的呢！

  這會兒突然傳出死訊，是怎麼回事？

  鳳楓華心口一跳，連忙道：「娘親知道了麼？」

  「是九叔告訴我的，郡主這會兒應該已經知道了。」鶯歌連忙回答。

  鳳楓華沉了臉：「這些日子風聲雖不大緊了，卻還是得格外小心。罷了，我親自去一趟海府，總要慰問一下的。」

  「小姐是懷疑，海老太爺的死有蹊蹺？」鶯歌見鳳楓華如此，不由問道。

  鳳楓華搖了搖頭：「不大確定。先去看看再說。」

  海老太爺的突然離世，讓她不得不謹慎起來。

  命運的軌跡在發生著變化，這一世，她不會嫁給南宮商。

  她一直以為這是一個極小的抉擇，不會改變歷史的大潮流。

  可若是有人因此而死，她又要如何繼續堅持？

  心裡突然有些失落，腦海中驟然浮現出一個人的模樣。

  鳳楓華轉身走到書桌前，提筆寫信。

  鶯歌見此，不由疑惑：「小姐要寫信麼？」

  鳳楓華並不抬頭，也不理她，只兀自繼續寫著。

  鶯歌也乖覺地不再開口。

  過了大約一個時辰，景瀾苑派人過來：「二小姐，郡主說要去一趟海府，讓您一起去。」

  鳳楓華讓鶯歌回了話：「一會兒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