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相遇，一段關係的開始

  「我行的。」歐干深呼吸，「一個人而已，又不是我殺的。我只是引出她內心的負面情緒而已。」

  離杺回來直奔實驗室。三個小時過去，離杺依舊埋頭在忙碌。忙的忘了吃飯。

  「呼。」跟在離杺後的男子也是一身白大褂，疲憊的活動下脖子，看了看手錶竟然已經十點了。

  扭頭看看機器般依舊在忙碌的離杺，男子搖搖頭。和離杺一起工作了一年半，對離杺工作起來的狀態非常了解。她是又忘了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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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不知不覺竟然十點了。」男子故意說著。

  「噢。」離杺果然聽到他的聲音暫時停下了手頭工作，「這麼晚了，你先回去吧。」

  男子一怔，他可不是這意思。男子只能繼續說：「挺晚了，回家也懶得做飯。總裁也沒吃，不如一起出去吃點再回來。」

  「不了。你去吧，我請客。」離杺說完扭頭繼續自己的實驗。

  「額。」男子嘴角抽搐，心中腹誹，「靠，靠，靠。你是不知道還是裝傻。我會那點飯錢，請你吃飯懂不懂，懂不懂！」

  男子心中歇斯底里狂吼，面上還要陪著笑，即便笑的尷尬。誰讓他只是個小職員。

  「謝總裁，那我去了。」男子悻悻的離開，臨走還帶著期望想要看看離杺是不是會看自己。哪怕一眼。

  抱歉，他再次失望了。扭回頭去的離杺對他的離開置若罔聞。

  「可惡。」男子扶了扶他那堪比啤酒瓶底的眼鏡出了實驗室。

  千東宇和歐干對實驗室一無所知。即便是看到實驗室上面的字樣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只能挨個門的敲門嘗試。

  一個、兩個、三個千東宇正要敲響下一扇門時，「咔」走廊最末端的一扇門打開了。一個帶著眼鏡的男子走出來。

  千東宇一眼就認出男子厚如啤酒瓶底的眼鏡。

  「在那。」千東宇快步走向男子出來的房間。而男子剛要抬起的手慢慢放下，眼神呆滯的和兩人擦肩而過。

  男子出了薔薇藥業才猛地醒來。

  「我怎麼到這了？」男子迷茫的四處張望，剛才自己好像是看到之前離杺對他笑的那個男的了。男子抱著頭用力想，可大腦一片空白。

  「又出現幻覺了？」思索無果，男子用力搖搖腦袋，決定明天去醫院做個檢查。

  千東宇走到門前，沒有立刻敲門，而是等了大概一分鐘。

  歐干靜靜的站在千東宇身邊，兩人都能夠聽到彼此沉重的呼吸聲。歐幹這時才意識到千東宇心裡並不是像他表現出的那般輕鬆。

  他還是第一次好奇是什麼為什麼讓千東宇一定要殺離杺，不過他依舊沒有問。

  咚咚咚千東宇最終還是敲了門，不然兩人站在這裡就沒有意義了。不過他沒有按門鈴，而是一下又一下敲得很有節奏，也很慢。就像他此刻的內心看似沉穩卻又緊張的隨時可能繃斷。

  一分鐘過去了，房門沒有打開。

  咚咚咚千東宇第二次敲門依舊很有節奏，但節奏明顯快了許多。

  「誰？」這次房間裡終於有聲音傳出來。

  千東宇敲門的手頓了一下才緩緩落下退到了後面。

  歐干會意走到門前。

  咔！房門打開，雖只是一身白大褂，頭髮隨意的紮成馬尾，臉上的疲憊依舊，可梔子花般的容貌也是讓歐干一怔。準備好的幻魂術慢了，給了離杺看清眼前人的時間。

  「你是」離杺的話也只能說到這了，反應過來的歐干幻魂術施展，離杺瞳孔渙散，隨即冰冷的憂傷侵占她的眼眸。

  「好痛。」歐干退了一步。

  「怎麼了？」千東宇一驚。

  「她的心好痛。」歐干震驚的指著離杺。

  「幻魂師！！！」千東宇猛地看向離杺，又是一驚。離杺的眼眸竟然也呈現出詭異的冰藍色。

  「她不是。」歐干回過神肯定的說，「但是她的眼睛」歐干說不出原因，但對於離杺是不是幻魂師，他非常確定。離杺不是。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千東宇轉身跟上離杺。就在兩人說話間，離杺行屍走肉般走出實驗室，往樓梯間方向走去。

  「老大」歐干猶豫不決，想說但是他又不知如何開口。他不知道千東宇為什麼要對離杺下手，但感受到離杺那一刻湧出的悲痛，他好不容易下定的決心再次猶豫了。他此刻多麼痛恨自己沒有問千東宇原因。

  可千東宇沒有理他，靜靜的緩緩的跟在離杺身後。兩人很快走進樓梯間。空蕩蕩的樓道里只剩歐干一人。

  樓梯間很黑，離杺的動作一成不變，一步一步爬著樓梯。千東宇仿佛跟離杺一模一樣被控制，一步一步爬著樓梯跟在離杺身後。

  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到，離杺動作頓一下，千東宇都會撞上。咫尺之距卻是兩個不同的世界。

  靜，很靜，樓梯間裡靜的可怕，靜的兩人的呼吸聲都聽不到。

  樓頂的門關的不算緊。今夜的月光很好，透過門縫射進來的那道月光格外清亮。

  千東宇眼眸陡然一凝，抬起的腳停在空中。月光下一滴淡藍色液體划過。

  啪——！！！

  微不可聞的聲音在這寂靜的空間裡那般響亮，在千東宇心底激起層層漣漪。

  千東宇站在原地望著樓梯上那滴液體，一滴一滴走向樓頂緊隨離杺的腳步。

  緩緩開門，緩步走出。

  明亮的月光猛地射在千東宇稜角分明沒有情感的臉上，深深刺入千東宇的眼眸。

  很疼，疼的他想閉上眼睛，可又不能。他要看清那個身影，瘦弱堅定的可怕。

  十月的夜很涼，離杺緩緩的一步一步走在樓頂，眼淚無聲滑落，風聲掩蓋了聲音。

  面對著女兒牆，離杺冰藍色冰冷的眼眸靜如死水，人已緩緩爬上女兒牆。

  一步生死，只要再一步，腳下便是死亡深淵。

  沒有一秒的停頓，腳終究抬起，淡藍色淚滴迎風飄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