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痞子搶親

  天剛亮，小禿子就領著幾個小混混敲鑼打鼓的來了，胸前還用紅綢子系了一朵大紅花。沒有媒人跟著，也沒有父母，更彩禮，就這樣光禿禿的倉促又簡單的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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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過的路過的，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小混混一邊敲鑼一邊喊著，漸漸的，周圍聚集了不少看熱鬧的人，一路都跟著到了李七夕家門口。

  小禿子高舉債條：「咱們都是有文化素養的人，決不干舊社會強搶民女的壞事。咱們是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李七夕，你就出來吧，認命吧，你爹把你賣給我那是你的福氣！跟我回家好好過日子去，比你住在這四面漏雨的土房子裡好多了！我家可是紅彤彤的磚房！」

  鄰居們也夠跟著起鬨，想看看究竟會怎麼樣。也有為李七夕嘆息的，也有幸災樂禍的，必經七夕是村里最水靈的妹子……

  李七夕在屋子裡已經準備好了，正要推門出去。

  「七夕，你不能……」孫紅梅的眼睛全是血絲。

  「媽，我沒事。」李七夕開口說道。果然驚嚇到了孫紅梅。

  「你啥時候會說話的。」李清晨也驚詫的說。

  「好好念你的書吧。」李九月並沒有看他一眼。李清晨忽然心裡升起一層愧疚感。不過他還是堅信自己的選擇。富蘭克林曾經說過，偉大的勝利需要偉大的犧牲。

  李七夕推門出去。

  「呀，新媳婦出來了，快快，披上紅蓋頭，邁過火盆，把李大鞋家的晦氣都帶走，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小禿子高興的手舞足蹈，色咪咪的盯著面無表情的李七夕，「我們家的媳婦可不是誰都能當的。那門檻，可高著呢！」

  李七夕環顧周圍，然後垂下眼帘。這人群中有一個人剛才捕捉到了她的眼神，似乎和以往不同了，靈動了許多，從前是黯然無色的……這人蹙著眉，然後悄悄的隱去了。李七夕並沒有留意到。她還在搜尋記憶，反覆的和這些人對號。

  小禿子眼看著走到李七夕面前了，伸手要抓她的手臂，將她像貨物一樣拿走。這時候李九月忽然奪門而出，一把將李七夕拉到一邊，自己用身軀擋在了她前面。

  「就算你是村長兒子，也不能這麼做！」李九月說道。

  「又是你！你不就是個未來的大學生麼！考不考得上還不一定呢！到先學會了狗拿耗子多管閒事！看清楚了，我這是有債條的！」小禿子舉起來搖來搖去。

  「你的債條是買賣人口，現在是法治社會，這是一種犯法行為！」李九月說道。縱使旁邊有鄰居拉著他，也擋不住。全村人都不想也不願意招惹的就是小禿子了，否則事情會沒完沒了。

  可李九月看到李七夕楚楚可憐的樣子，就是沒法讓自己乾瞪眼看著這事情發生。他要保護她。尤其是她垂下眼帘，仿佛對命運聽之任之的時候，李九月心裡特別酸楚。

  「在李家溝，我就是王法！」小禿子這回真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