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渡命

  第316章 渡命

  這裡沒有白天和黑夜，沒有雨與雪，偶爾會有滾滾雷鳴，炸響，閃電霹落，引起地火的燃燒，一燒就是整整三天。

  一個黑色的石窟里，蜘蛛網在裡面縱橫，臣寂半人高的身子絲毫不受影響朝前走，以他的身高，那些蜘蛛網只在他頭頂上方牽拉，他經常走動的地方是沒有蜘蛛絲的，當然他也不可能有那些閒情逸緻去打掃這些東西。

  可是鏡淵的個子可是臣寂的兩倍，那些蜘蛛絲就擋住了鏡淵的去路。

  他皺了皺眉，「嘭」的一聲，那些蜘蛛絲就燒了起來，瞬間就燒個乾淨，這才抬腳邁步跟在臣寂身後。

  臣寂不動聲色瞥了他一眼，又將幽幽的目光看向了石窟最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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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石窟還是挺像個人居住的地方的，石桌石榻都有，只是榻邊和腳邊的角落裡有不少白骨，另一邊是個巨大的石頭書架，上面擺滿了殘破的書紙，可見臣寂是真的對這些逆天的邪術禁術相當感興趣。

  臣寂用手裡的法杖敲了敲榻，示意鏡淵將少女放到榻上，鏡淵下意識的更抱緊了幾分，沒有行動，反而將少女冰冷的臉在自己臉上蹭了蹭。

  也罷，臣寂也懶得管他。

  「是要救，她？」

  他掀開黑色兜帽，露出自己蒼老的臉，一雙陰陰的眸光看向鏡淵懷裡的少女，手也指向她。

  鏡淵點頭，臣寂坐到書架前的一塊石頭上，「嗯」了一聲，等待鏡淵的下文。

  他首先要知道鏡淵要救的那個人，是怎麼死的。

  但是當鏡淵說完之後，他一擺手，猛然起身道：「沒救了沒救……」

  話說一半，鏡淵猛然上前掐住了他的脖子，把他逼到牆角，眸子的光狠厲無比。

  所有人都能說半聽沒救了，可是臣寂不行！如果臣寂都沒有辦法，逆天改命都完不成的事情，那不就是真的沒救了？

  不！他絕對不允許！

  「你在說什麼胡話？她有救的！一定會有的！」

  鏡淵雙眼通紅，手背上青筋暴起，嘶聲咆哮著，另一隻手仍舊抱著懷裡的少女，只要注意看，就能發現他抱著少女的手，在輕微的顫抖。

  臣寂雙手鉗制住鏡淵的手，面目通紅的挪開他的手，喘著氣，皺眉嘶啞的說：「她並非自然死亡，是做了交易，她已經沒有壽命可以使用了，即使有救，在陽間也沒有熟悉她的壽命了！」

  瘋子真是可怕，正如臣寂當年，愛這些歪門邪道愛的熱烈而瘋狂，瘋子和瘋子是有共同語言的，他們一樣極端。

  鏡淵現在，就是個瘋子。

  「沒有壽命了……」鏡淵嘴裡喃喃，赤紅的雙目里似乎有水汽瀰漫，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麼，表情又興奮起來，勾起嘴角笑出了聲，模樣看起來癲狂至極。

  「我也可以做交易的，把我的壽命給她！給她啊！」

  臣寂蒼老褶皺的臉有一瞬間的訝異，他挑眉仰頭看鏡淵，重複的問了一遍：「你要渡壽命給她？」

  鏡淵咬牙，斬釘截鐵。

  「我渡！」

  臣寂痴痴的笑幾聲，不明白這種瘋子的作為，反正世間情愛，他是不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