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4章 放手

  第1414章 放手

  「蒙蒙，你既然不願意待在魔界裡，便去你想去的地方去吧。」做出這個決定，白華覺得自己的一般靈魂都被拉扯開來，痛得不知所措。而說出這句話，則像是用刀子在戳他的心臟，一下一下地，疼，卻只能隱藏起來。

  余蒙蒙失去焦距的眼神，因為白華這句話，重新有了光亮。

  「魔君陛下，真的肯放我離開？」

  「嗯，你若是想離開，便離開吧。」隨著白華說話的聲音，余蒙蒙聽到「咔噠咔噠」的聲音，接著，便看到自己身上的鎖鏈，全部都被解開了。

  她興奮地要下去離開。

  「蒙蒙，你已經得到了自由，不過，不是現在。」白華變換回了人形，將余蒙蒙拉入懷中，親昵地蹭著余蒙蒙的腦袋，安撫道，「蒙蒙，你再在本君身邊呆三天，若是之後，你還是要離開本君的身邊，本君自然不會攔著你。不過，現在……」

  說著，魔君猛然親上余蒙蒙因為連日來的抑鬱難過而有些蒼白的唇。

  余蒙蒙瞪大了眼睛，有些抗拒，可是卻掙扎不開。只能任這種像是暴風雪一樣的感覺，席捲了她的全身。最後，她乾脆閉上了眼睛，躺在白華的懷中，一點一點的沉淪下去。

  再度睜開眼睛，已經是白天了。

  

  白華還在身邊躺著，伸了一隻手攔著余蒙蒙。余蒙蒙閉上眼睛，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反應，而白華的懷抱，熟悉而溫暖。這樣的感覺，如果讓她現在立刻失憶，忘記近日來發生的一切事情，余蒙蒙或許會覺得，自己一定會沉淪進去，無法自拔。

  心就這樣，一邊觸著冰冷，一邊碰著火熱。她糾結著糾結著，最後似乎無法面對現實一般，沉睡了過去。

  白華看著余蒙蒙的睡顏，想到從前也是這般，在余蒙蒙睡著了以後，他就這樣靜靜地躺在余蒙蒙的身邊，細細地看著她的五官眉眼，包括每一根髮絲。同時，也聽著她的呼吸聲，很久很久，才能安心地睡著。

  對白華來說，遇到真正的余蒙蒙之前，他不怎麼睡覺。只不過，偶爾坐著小憩一陣子，充其量，就是閉目養神罷了。但是，待在余蒙蒙的身邊以後，他才開始體會到睡眠和做夢的甜美。

  而這一切，在三日以後，會不會，也成為一個隨著甦醒而消失無存的夢境呢？

  三日的時間，太短了。可是再長的期限，白華擔心引起余蒙蒙的反抗情緒，到時候她鬧騰起來，自己更是不好控制。

  這一個賭注，白華自己都不看好。他不覺得，三日以後，余蒙蒙會選擇留下。

  在這三日內，白華沒有出去過，也不曾放任何人進來過。兩人清醒的時候，和混亂的時候，完全是兩種感受。余蒙蒙在愧疚後悔，和情不自禁的沉溺中掙扎著。

  白華就如同一片溫暖的海洋，完全地接納了她。

  日升月落，三日的光陰一晃而過。余蒙蒙早晨醒過來，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神思不似往日那般昏昏沉沉的，立馬就反應過來，今日，她就能徹底離開白華了。

  期待的同時，也有不舍。可是，她心中卻堅定地認為，這樣的幾乎實屬難得，所以不可放過。

  畢竟，現在待在白華的身邊，她除了不甘心，便是不甘心。

  她不想在溫柔中迷失了自己，於是便起身。白華隨之睜開了眼睛，神色清明，仿佛一直都沒有睡著過似的。看著余蒙蒙，不等余蒙蒙開口，白華便問，「蒙蒙，你可想好了？」

  「嗯，我想好了，我要離開你身邊一段時間。」余蒙蒙說這話的時候，眼神中是帶著笑的。可心中奇異地，生出留戀不舍的感覺來。

  不過，她忽略了這種感覺。

  沒錯，她要離開。

  白華聽到了這樣的回答，袖中的拳頭握緊，看著余蒙蒙，硬生生地擠出一絲笑容來，「既然你非要離開，那麼本君也尊重你的選擇。」

  「多謝你，白華。」余蒙蒙心情好到極致，主動爬上去，親了白華一口，然後道，「我們的生命很長，分開一段時間，或許才是最好的選擇。」

  「嗯。」余蒙蒙都這麼說了，白華也只能選擇點頭同意。他眼神不舍地看著余蒙蒙，道，「你離開之前，可否同本君用一餐呢？」

  「可以。」余蒙蒙想都不想地點頭答應了。

  對白華來說，她點頭的速度太快，以至於白華傷心的感覺都是一閃而逝。

  這頓飯，是白華親自下廚的。余蒙蒙看著他忙碌的背影，若有所思。似乎，上一次，他親自下廚，是在十方林，也是為了自己所做。

  余蒙蒙的眼神穿越過現在，回到了從前，落在了那時候溫潤如玉的君子白華，卻偏偏拿起了廚刀的身上。她的眼眶微微紅了，鼻頭也發酸。

  若是沒有這些事情，他們是不是會一直都很幸福，而她也不用面對兩人的分離呢？

  可惜，昨日的時光已經逝去，無法再倒流。儘管遺憾，可也無法彌補。這是非常確定的事情。

  余蒙蒙轉身出去，回到了東殿。路上碰到了陶意，小女孩子驚喜地看著她，於是，余蒙蒙就將陶意抱著到了東殿。一家三口，安安靜靜地坐在一起吃飯。

  看著活潑可愛的白陶意，余蒙蒙只覺得自己不是個好母親，在陶意出聲的時候，她因為失憶沒有好好的照顧陶意，而如今，她更是要離開陶意的身邊。

  眼看著自己的眼淚就要掉下來，余蒙蒙忙轉頭，用袖子擦乾。這一動作，沒有逃過白華的眼睛，他看著余蒙蒙擦眼淚的動作，若有所思。待余蒙蒙再回過頭以後，他將余蒙蒙愛吃的菜夾到了她的碗中，迎接著余蒙蒙略帶詫異的眼神，溫柔地道：「吃吧，你常常這個，可覺得本君做的菜，合你的胃口？」

  「自然是合的。」余蒙蒙夾起來，還沒有送進嘴裡，就這麼說道。

  白華心頭一凜，淡淡地笑了氣來。白陶意分明能感受到父母只見的不對勁，可是她太小了，具體看不出什麼來，只是心下留了個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