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一個人的旅行（2）

  「也許，你應該高興。」

  月顏花了很長時間，才平復自己的情緒，一個人壓抑久了，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還好，淚水決堤過後，感覺輕鬆多了：「說說能讓我高興的理由。」

  圖贊撥開自己臉上的亂發，動作自然又瀟灑。

  「你母親婁氏現在是夫人了，地位僅次於主母。」

  月顏搜索著記憶，這是一位嫻靜，年輕時又有些許美貌的女人。原先是她那所謂的國主父親的小妾，既然現在當夫人了，那地位確實是提升了一大截。

  她嘆了口氣，月顏想自己也許不該對這一切過於冷漠。畢竟她和那段記憶的主人還是有緣分的，雖然彼此沒有見過面，但是自從她來到這裡，一切就攪合在一起了。

  「那很好啊。」

  「你應該明白你的國主父親這樣做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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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明白。」

  月顏眯著眼睛看著圖贊，她確實沒有多想，因為她一直在迴避記憶。

  「你真不明白？好吧，你只要記住，只有尊龍帝國不對大月國發動戰事，你母親的日子就會好過下去。」

  「這件事情不是我能左右的。」

  圖贊疑惑：「你是巫女，不能阻止戰事，難道不能拖延戰事嗎？」

  月顏冷笑：「所謂鬼神都是說給願意相信的人聽的，我無法左右一個肆意操控鬼神論、用以統治天下的人。」

  「我怎麼聽說這次戰事延後，跟你有關？」

  「唉，圖贊你想法太天真了。在尊龍帝國，大祭司才擁有湖水般的道行，我的不過是一彎小溪。再說了，無可避免的東西，早一天晚一天有何大的區別？」

  圖贊不再說話，他目光深邃，望著湖水，呆呆出神。這一幕很熟悉，這是個比較內斂又有點多愁善感的男人。

  平靜的湖面忽然有一條魚兒跳了出來，圖贊直接躺在了草地上，雙手當枕頭：「我該稱呼你為月顏公主還是巫女大人？」

  「你還是叫我月顏吧，這樣聽著舒服。」

  「好啊，月顏，我餓了。」

  月顏瞪眼，這一幕記憶中應該是反過來的。記憶中的她小時候還是挺依賴這個人的，圖贊是大月國王宮裡月顏公主和母親婁氏身邊僕人的兒子。

  朋友來了，理應招待一下。月顏口中默念，髮髻里的飛劍呼嘯而出，劍光閃爍間，飛劍扎進湖裡，隨後帶上來了一條肥美的大魚。

  月顏很得意，多虧段登送來的羊皮紙，使她能夠隨心所欲地操控飛劍。回頭看看圖贊驚訝的眼神，月顏沒理會，就著湖水收拾魚。

  圖贊也挺自覺，鑽進樹林裡拾了一堆乾柴過來。

  火很快燃燒起來了，大魚被用樹枝串著放在火上烤。月顏索性坐在草地上，一時找不到話題，氣氛有點尷尬。

  圖贊翻滾著烤魚，火光映照著他的臉，細膩而泛著紅光，只是看著，就讓人心裡很踏實。寬厚的肩膀，健壯的體魄，月顏看著有些出神。記憶中，她最喜歡倚靠在這副像兄長般健碩的身體上。

  「你果然非同往日，你現在要是回大月國的話，是沒有人敢欺負你的。」

  月顏乾笑了兩聲，她一點都不想去那個記憶不太美好的地方。

  隨著噼里啪啦柴火燃燒的聲音，烤魚的香氣漸漸冒了出來。

  「好了，月顏你的匕首借給我使用一下。」

  「我來。」

  月顏已經不是以前那個膽小的人了，活魚她都敢收拾，還怕一條烤熟了的？兩個人吃著魚肉，呼吸著新鮮空氣。如果日子都是這樣平靜，那該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