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你還要不要臉?
2024-05-11 05:42:07
作者: 墨子白
蘇思琪半夜醒來,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認出這是沈孟青的家。這傢伙把她帶回家也就算了,可是為什麼又讓她睡沙發?做為禮尚往來,他也應該讓她睡一次床吧!
頭還有些暈,又乾渴得要命,蘇思琪慢慢撐著走到廚房裡找水喝。一杯水倒下去,人頓時舒服了些。她回到客廳的沙發上,正準備躺下去,突然眼珠子一轉,沈孟青三更半夜能爬到她的床上,她為什麼不能爬到他的床上去?呸!不是他的床,是空無一人的客房的床。
這樣一想,她踮腳踮腳的上了樓,事實上她還沒上過二樓,赤腳踩在實木樓梯上,有微微的涼意,可是很舒服。
樓上比樓下暗,走廊里有一盞小小的燈,在牆壁上投下錐形的光影,那裡有一幅畫,不是高大上的油畫,也不是雅致的水墨畫,而是一副很童趣的田園畫,一點也不符合沈孟青的身份和品味。
蘇思琪撇了撇嘴,輕輕推開一張房門,這看著象是貴人的臥室,因為裡面有張大到離譜的床。有錢的男人好象都偏愛大床,一個單身漢,睡個一米二或一米五的床就夠了,再不濟一米八足夠了,這床怎麼看都得二米二往上走吧?
為什麼要這麼大的床呢?蘇思琪齷蹉的想:還不是為了方便滾床單,大戰三百回合都不用擔心會掉下去。
可是為什麼床上空無一人?那個小氣的沈貴人呢?
蘇思琪正在門口探頭探腦,突然肩上被拍了一下,嚇得她尖叫一聲,覺得魂都要飛出來了!
一轉身,她兩隻拳頭象雨點般招呼到男人身上:「讓你嚇我,讓你嚇我,讓你再嚇我……」
男人哈哈大笑,仿佛很得意的樣子,一邊躲閃一邊來抓她的手,「老實交待,鬼鬼祟祟的想幹什麼?」
蘇思琪喝了點酒,有點不知天高地厚,仍是不依不饒,又伸手去捏男人的臉,半是嬌半是嗔:「真的嚇死我了呢。」
男人的笑容還在臉上,眼眸變得又黑又沉,把她的頭髮理了理,手指輕輕拂過她的臉,滑到下巴處,微微一抬,溫柔的吻住她。
蘇思琪身子一顫,猶豫著把手搭在他腰上,仰著頭回應他。
大概是她的回應鼓舞了男人,他的呼吸粗重起來,溫暖的吻漸漸變得霸道,兩人都有點如饑似渴,糾糾纏纏著到了床邊,蘇思琪摟著他的腰主動往後一仰,倒在床上,男人重重便的壓在她身上。
屋裡很暗,只有男人的眼睛很亮,蘇思琪象受了蠱惑一般,不停的吻他,伸手撕扯礙事的衣服。她的手一直在抖,解了半天也沒解開男人的襯衣,倒是沈孟青自己不耐煩,用力一扯,扣子全掉在地上,悉悉索索作響,在寂靜的夜裡聽起來格外的曖味。
心急的男人撕爛了她的裙子——那條昂貴的奢侈品,聽到破帛的瞬間,蘇思琪邊喘氣邊說:「你把我裙子撕壞了,得買新的。」
「好,你要什麼,我都買,」男人比她喘得更厲害,聲音又低又啞:「我什麼都給你……」
「你記得才好,」蘇思琪的手插在男人的頭髮里,仿佛是喃喃自語:「你這樣子真象段榮飛,帥極了……」
男人正埋頭在她脖子裡啃噬著,突然動作一僵,緩緩抬起頭來:「你說我象誰?」
「段榮飛,你真的好象段榮飛,」蘇思琪意亂情迷,一雙手在他身上亂摸,完全沒注意到男人的臉色正漸漸黑沉,那雙原本充滿欲、望的眼睛變得清明起來,目光冷凝的看著她:「你說我象段榮飛?」
「對呀,」蘇思琪有些不滿,男人剛才還熱情似火,怎麼突然就停下來,她摟著男人的脖子往下拉,想讓他再次壓在自己身上,哼哼唧唧乞求著。
男人將她手一甩,翻身起來想離開,蘇思琪不干,沒見過這種男人,點了火就想跑?休想!
她跟著起來,整個人都趴在男人背上,不准他走,男人肩一抖,她就重重的摔在床鋪上,可是並不能阻擋她再次爬起來,再一次八爪魚一樣纏上去。
如此幾次,男人終於惱怒,咬牙徹齒:「蘇思琪,你還要不要臉?」
「沈孟青,是你先勾引我的!」
女人並不示弱,瞪著眼睛跟他對持。
「你想怎麼樣?」
「你說呢?」女人叉著腰,胸前一片雪白,春光旖旎。
男人一咬牙,將她按倒在床上,手腳麻利的用床單將她包裹起來,扛在肩上就往外走。
蘇思琪手腳都困在床單里動彈不得,急得大叫:「沈孟青,你幹什麼?放我下來,你要帶我去哪裡?沈孟青你這個該死的,快放我下來。」
男人不理不睬,噔噔噔的下樓去,蘇思琪頭朝下,血液全往頭上流,難受得很,死命掙扎,破口大罵:「沈孟青,你個王八蛋,你想幹什麼?我要吐了!沈孟青,王八蛋……」
下了樓,男人將她在地上放了一下,不等她掙扎開床單,又扛到肩上,往電梯走去。
蘇思琪本來不罵了,他一扛,又扯著嗓子叫起來,男人兇巴巴的吼她:「再叫我就把你脫光扔大街上去。」
看男人凶神惡煞的樣子,蘇思琪嚇得一哆嗦,立馬不吭聲了,床單里的自己衣不遮體,沈孟青的襯衣扣子全掉了,敞在兩邊露出健壯的胸肌。兩個人這副樣子出去,被人看到,實在是有傷風化。以沈孟青的身份不會做這樣的事情,但男人惱怒起來,保不齊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沈孟青把她丟進車子後排,用遙控打開車閘,發動車子出去。
蘇思琪終於把自己從床單里脫出來,壯著膽子問:「你,你這是要去哪?」
男人陰沉著臉,過了一會才答:「送你回家。」
蘇思琪放下心下,也不敢再跟他說話,這一晚上她完全稀里糊塗的,總是半夢半醒的樣子,好象發生了很多事,只希望一覺醒來,才發現是一場夢,其實什麼都沒發生過!
她把裙子理了理,還好,撕裂的地方在側邊,用手夾住可以遮一遮,加上又這麼晚了,應該不會有人看到。
沈孟青車開得很快,在寂靜的街道上風馳電掣,雖然關著窗,蘇思琪仍聽到風呼嘯而過的聲音。
很快就到了樓下,沈孟青沒看她,也沒說話,手指在方向盤上敲打著,顯得心事沉沉,蘇思琪飛快的下了車,落地的時侯趔趄了一下,差點摔倒,她小聲驚呼了一下,可男人還是沒看她,蘇思琪只好灰溜溜的跑進公寓大樓里去。
一路上果然沒碰到人,很順利的進了家門,先喝了一杯水,然後去衛生間裡沖澡,一晚上都在打戰,身心極度疲憊,頭還有點暈乎,洗完澡又泡了一杯熱茶,端著站在窗邊吹風。
突然眼睛一眯,樓下沈孟青的車子似乎還沒有離去,光線不甚明亮,她看得不很真切,並不能肯定那就是沈孟青的車。如果是他常車的那輛,她一定認得出,但那輛車在酒店陪著林妙兒……
一想到林妙兒,蘇思琪的頭疼起來。
近段林妙兒跟她頻頻示好,又送她門票去電視台看段榮飛,又請她吃宵夜,可她都幹了什麼,和沈孟青不清不楚的廝混!
腦子裡仍是一團漿糊,很多事情想不明白,比如沈孟青那句很奇怪的話,到現在她仍清楚的記得他悲傷而絕望的表情,他說:「你為什麼不認得我?」
她怎麼會不認得他?哪怕化成灰她也認得!
蘇思琪端著杯子冥思苦想,突然腦子靈光一閃,他把自己當成別人了吧?
莫非在沈孟青花花公子的外表下,還隱藏著一顆情深似海的真心?
蘇思琪被自己這個想法嚇了一大跳,明明是自己妄自揣測,卻把頭搖得象拔浪鼓,象是在同誰討論似的。
不可能,就算心裡真有那麼個人,他走馬觀花似的換女朋友,對得起誰啊?
喝完茶,蘇思琪到床上睡覺。可是睡得並不安穩,總做著奇怪的夢。在夢裡,她和沈孟青成了華山派弟子,劍眉星目的大師兄和嬌小秀麗的小師妹,兩個人好得形影不離,在山上時每天一起練劍,從這棵樹飛到那棵樹,身姿絕美,眉目傳情,下了山,兩人攜手,仗劍闖天涯,白天行俠仗義,夜晚琴瑟和鳴……過著比蜜還甜的小日子。
但對蘇思琪來說,這不亞於惡夢,怎麼想怎麼古怪!
幾乎是驚醒的,摸著手機看了看時間,還早,可是已經毫無睡意。伸了個懶腰,精神抖擻的跳下床,既然起得這麼早,不如去晨跑一會兒。上次專為晨跑買的那套裝備還躺在衣櫥里睡大覺,終於可以派上用場了。
她走到窗邊,把窗簾打開,晨曦照進來,滿室明媚,吸一口清新的空氣,為之一振。
咦?蘇思琪彎下腰,眯著眼睛看樓下那輛寶馬SUV,是沈孟青的車吧?他竟然一夜沒走?
麻利的換好晨跑服,飛快的跑下樓去,到車邊一看,車窗半天,沈孟青果然坐在裡面,正呼呼大睡。居然真的在這裡睡,連窗也不關,不怕被人打劫?
她把手伸進去拍他:「醒醒,沈孟青,醒醒,別在這裡睡,回家去,聽到沒有,回家去睡。」
沈孟青揉了揉眼睛,嚕噥著:「你怎麼來了?」
「我去晨跑,你怎麼在這裡睡啊,昨晚沒回家嗎?」
男人打著呵欠伸懶腰:「打個盹就眯過去了,一直到現在。」
男人兩手一抬,蘇思琪看到他的襯衣往兩邊敞,露出結實的肌肉來,突然目瞪口呆,整個人都傻了,怔了幾秒鐘,發出一聲悽厲的尖叫,一陣風似的逃回公寓裡去了。
留下同樣目瞪口呆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