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狗眼看人

  秦風也從對方眼裡看出對他的輕視，有些無奈的摸了摸鼻子，沒辦法誰讓他太年輕了呢。

  「吳老來了。」

  吳天勝走進客廳，裡面零零散散的站著五六個人，大多數都是年紀五十以上，見到吳天勝過來，都對著他打了招呼。

  至於秦風自然而然的被人忽視，大家只把秦風當作吳老帶的徒弟。

  「先讓我看看張老的病情。」吳天勝沒時間寒暄，簡單的了招呼後，就直主題。

  「吳老，麻煩你了。」說話的是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身著西裝，一臉國字臉，此人正是張老的獨子張飛躍，也是張氏集團目前的掌門人。

  病床上，躺著一個七八十的老人，滿頭銀髮，皮膚干皺，眼圈深深的淪陷進去。

  

  秦風跟在吳天勝的身後，只是在門口處看了病床上的張老一眼，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

  「張老，麻煩你把手伸出來，我給您聽脈。」吳天勝說道。

  原本閉著眼睛的張老微微張開眼睛，看了吳天勝一眼，虛弱的道：「嗯，我記得你，你是中醫，你看吧！」

  吳天勝有些苦笑，把手放在張老的脈搏上，秦風好奇的踏入病房，就在這時候一隻手攔住了秦風。

  「秦先生，這是張老的特殊病房，不相干的人不能隨便進去。」廖頂盛硬梆梆的道。

  秦風道：「我也是中醫。」

  廖頂盛冷冷的道：「我知道你是中醫，但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夠進去，照你這樣說那些天橋下擺地攤的中醫，他們也有資格給張老看病嗎？」

  廖頂盛的聲音不大，擔心打擾裡面看診的吳天勝，所以病房裡的人只能隱隱約約聽到有人說話，但是具體內容卻不知道。

  張飛躍皺著眉頭走了過來，低聲詢問道：「怎麼回事？」

  廖頂盛立刻道：「張總，他也想進病房，我只是把攔下來而已。」

  秦風解釋道：「張總，我是跟吳老一起過來的。」

  張飛躍臉色隱隱有些不悅，這吳天勝也是老熟人了，怎麼帶一個毛孩子過來，不過他沒有表露出來，露出個笑容道：「阿盛，帶著秦先生在外面喝茶。」

  「是，張總！」廖頂盛答應，對著秦風硬聲道：「秦先生，請吧！」

  秦風有些無語，只好跟著他來到客廳，眼看沙發有個空位，秦風走過去，正要坐下的時候，廖頂盛走過來，臉色陰沉道：「秦先生，這沙發你不能坐。」

  廖頂盛的聲音引起了周圍人的眼光，頓時滿客廳里的人都集中在秦風的身上。

  秦風不動聲色，有些疑惑的道：「這是沙發，難道不是給人坐的嗎？」

  廖頂盛不屑的瞟了他身上的衣服一眼，全部是幾十塊一件的貨，當下冷冷的道：「這可是義大利金口的真皮沙發，一張沙發就上百萬，你這身衣服連擦沙發的資格都沒有，你有什麼資格坐這沙發？」

  秦風表情立刻變得愕然起來，心裏面有些怒意，不過這是別人家裡，心中的怒火再盛，他也沒有當場發作。

  周圍的人看見秦風的樣子，還以為秦風正在尷尬，不由的搖了搖頭，這位廖管家雖說只是張家的管家，但是起跋扈的性格在江南省是出了名的。

  看來這位年輕人要倒霉了。

  秦風生氣的道：「廖管家，難道這就是張家的待客之道？」

  廖頂盛臉色微變，沒想到秦風敢這樣跟他說話，要是傳出去張家怠慢客人的閒話，這對張家的名聲都不好。

  「秦醫生，張家當然有待客之道，但前提你得是客人，噥，就你這身衣服，就配坐那個地方。」廖頂盛指著不遠處一塊小台階譏諷的說道。

  坐地上？

  秦風的表情一下子就僵硬起來，就算再好的脾氣遇見這種事情，是個人都有火氣：「不好意思，張家門大戶大，我走還不行嗎？」

  本來還打算留下來的秦風，抬腳朝著門外走去。

  廖頂盛攔住他道：「秦醫生，你現在還不能離開，張總交代你在這裡喝茶，你的茶還沒喝，怎麼就能離開了呢？」

  在他眼裡，秦風這種投機取巧的傢伙，不過是想借著吳天勝的關係進入張家，到時候往外面一說，我給張老看過病，到時候在醫學界的地位瞬間就唰唰的上漲。

  秦風深吸一口氣，把心裡的怒火壓抑起來：「好，不就是坐地上嘛，到時候別求我起來。」

  說完秦風在眾人嘆息的語氣中，一屁股坐在了那小台階上，廖頂盛端著一杯茶放在秦風的面前，說道：「這可是上等的鐵觀音，趁機多喝點吧，出了張家的門，那就喝不到了。」

  秦風冷冷的道：「鐵觀音而已，又不是沒喝過。」

  「呵呵，你喝的不會是幾塊錢一斤的鐵觀音吧！」廖頂盛哈哈笑道。

  見到秦風並沒有動茶杯，廖頂盛把茶放在地面上，便高高的揚起頭顱，不再多看他一眼。

  其他人也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這時候吳天勝在張飛躍的陪同下，從病房裡走了出來，其他幾名醫生立刻詢問道：「吳老，怎麼樣？」

  吳天勝搖搖頭，道：「氣虛虛弱，明顯的氣血不足，張老應該是幾天沒有進食了，如果沒有判斷錯的話，張老的胃出了問題。」

  張飛躍也跟著道：「沒錯，家父這幾天除了喝少了的水以外，已經幾天沒有吃下一粒米了，再這樣下去恐怕……」

  「那各位專家有什麼好的辦法嗎？」張飛躍問道。

  吳老道：「張老的病應該是胃氣虛，只不過是年紀大了，所以比一般人要嚴重的多，只要開一副開胃的藥，令張老開口吃飯應該沒什麼大礙。」

  「吳老所言有理，我們也是這樣診斷的。」其餘幾名中醫跟著點頭。

  張飛躍苦笑道：「各位說開開胃藥，家父都已經試過了，只是喝了幾幅之後都沒有，剛喝下沒幾分鐘就全部嘔吐出來。」

  「這……」包括吳天勝在內的幾名中醫臉色都有些難看。

  這時候，旁邊的廖頂盛道：「張總，既然中醫不能診斷出確定病情，我看還是用西醫吧！」

  聽到廖頂盛的話，幾名中醫感覺臉上一陣響亮，他們在江南省都是有名的中醫，可現在卻被人當著面否定，改用西醫治療，實在令他們掛不住顏面。

  張飛躍也很無奈，如果不是父親的執拗，他早就使用西醫了。

  他點了點頭，對著眾人抱歉道：「各位不好意思，害的你們白來一趟，阿盛，去把西醫專家請來。」

  「是，張總！」廖頂盛歡快的應了一聲。

  「用西醫？無非就是打一些抗生素，然後吊幾瓶葡萄糖，雖說能夠緩解病人目前的虛弱，不過卻是治標不治本，依然解決不了病人不開口吃飯的問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不起眼的聲音想起來。

  吳天勝聞言，臉色一喜，看到坐在地上的秦風，道：「哎呀，秦醫生，你怎麼坐在這裡來了，你有什麼高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