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3章 他還是當年的小弟

  「你不覺得這個時候辭官正是時候麼？」方基石收斂起大哥的脾氣，認真地問道。

  「這個時候？」孔子一時沒有理解。

  「現在！世面上是一邊倒了，南子是清白的。說不定將來，又一邊倒回去呢？是不是？畢竟！太子沒有死，他隨時會殺回來的。等到太子殺回來了，社會輿論又可能一邊倒回去的。你說是不是？

  假如？社會輿論又一邊倒了，再次說南子真的是那種女人。到時候！你又說不清你自己了。是不是？你到底有沒有睡南子呢？」

  「我哪裡會睡她？我？敢嗎？大哥！」

  方基石笑道：「呵呵呵！當年你摸河蓮不也摸了？是不是？你是無意中睡了南子呢？你能說得清楚？」

  「大哥！」孔子著急地說道：「我都五十多歲的人了，我哪裡會那樣呢？」

  「我這不是跟你開個玩笑？你又何必當真呢？」方基石看著孔子，搖頭笑道：「我開個玩笑你都那麼害怕，那要是世人也是這麼傳聞的呢？要是太子使用了手段，讓人出來作證，說你睡了南子呢？」

  「怎？怎麼可能呢？」

  「怎麼不可能？」方基石臉色一變，說道：「他收買南子寢宮中的侍女或者是護衛，讓他們出來證明。然後！再把他們殺掉。從此之後！你就更是有理也說不清了。親家！先生！你想過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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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孔子爭辯道：「哪裡有這種侍女和護衛呢？他們有沒有道德？他們怎麼能這麼做呢？這違背禮啊？這樣地人還為人麼？還配做人麼？怎麼能這樣呢？」

  「他們不是聖人！他們不是你！親家！」

  「那？那也不能這樣啊？道德倫理何在？」

  「聖人！孔聖人！我要提醒你一句！你就不要怪他們這些下人了！他們也是被逼的！」

  「被逼的也不能這樣啊？」

  「他們不是聖人！你讓他們怎麼做？假如？他們的家人被太子挾持了呢？他們就算是聖人，跟你一樣，可以不這樣做，寧願死。可他們要是這樣做了，不僅自己死，還連累家人一起死。

  如果這樣地話？他們不如答應太子，既得到一筆錢，又可以救助家人。他們肯定是要死的，但可以得到一筆錢財啊？是不是？」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孔子一聽，嘆道。

  「這就是人世間真實的生活，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樣：該怎麼做怎麼做就可以改變的。別人只會跟你一樣，不達目的不罷休。你有你的目的，他們有他們的目的。你的想法，你的學說思想，只是世人萬千想法中的一種。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想法也就是各自的學說思想。所以說！世界上有多少人，就有多少想法，多少學說思想主張。你懂我的意思麼？」

  「大哥！」

  「所以！你必須趁著這個時候，離開衛國，去周遊列國，免得到時候又捲入到南子事件的是非之中來。如果南子事件輿論又一邊倒了，你的聖賢之名，又要再次抹黑。所以！為了避嫌，你還是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吧！」

  「大哥？」

  「你還捨不得走？」

  「大哥！」

  「就算我的判斷有誤，假如南子事件南子從此徹底翻身，你離開了對你也有好處的，你一樣可以堵住那些懷疑者的嘴。是不是？社會輿論可能會認為：你是被南子脅迫的！……」

  「脅迫？」

  「社會輿論可能會認為，南子是借你的聖賢之名，來打翻身仗。正是因為如此，你才離開了衛國。是不是？」

  「這個？」

  「還有！顏回的妻子應該生了。可你這個先生？怎麼也不強烈支持他去宋國呢？是不是？在這個亂世中，什麼事都可能發生的。要是顏回的妻子她們以為顏回不回去了，或者是發生意外了，怎麼辦？她們那邊會不會作出錯誤的判斷？是不是？所以！作為先生，你應該跟爹娘一樣為顏回作主。再則！我聽說！顏回的父親親自把顏回交給你的。難道？你不能盡一個長輩的責任麼？」

  「大哥！不要說了！我錯了！我應該讓顏回去宋國，把妻兒接到衛國來，或者接回魯國老家！我錯了！大哥！」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次方基石看見孔子，除了報怨和指責還是報怨和指責。不過！孔子的態度很好，沒有強調。相反！在他面前，就跟幾十年前一樣，服服帖帖，把他當大哥。

  見孔子的態度可以，方基石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麼。要是再多說什麼，就有那種落井下石的嫌疑。他並沒有欺負孔子的意思，只是為孔子的所作所為著急。

  「喝酒吧！」方基石端起酒杯，示意道。

  「大哥！我敬你！」孔子也端起酒杯，敬親家大哥。

  「你要是放棄在衛國做官的機會，去天下講道，我願意跟隨你而不是監視你。我願意保你平安。你要是還繼續在衛國做官，領那一份俸祿，我只能暗中監視你了。

  要知道！我的一家老小都捏在人家季桓子的手裡。你可以不顧後果，還說自己是為人類的美好明天作出犧牲，很偉大。可我不是你！我不願意作出那樣地犧牲。那不是偉大地壯舉，而是無謂的犧牲。」

  「大哥！我聽你的！我也覺得！應該出去走走了。我的目的已經達到，衛公給了我官，給了我俸祿，可以堵住季桓子等人的嘴，也是時候出去走了。

  大哥！我想去晉國！你曾經幫助過晉國，能否帶我過去呢？也許？你還有一些關係網。晉國那麼大，也值得我去看一看。」

  「好！」方基石點頭道：「當年我與兩代晉公的交情都不錯，可以說！要不是我，晉國當年可能是要亂的。可遺憾地是！天嫉英才，讓晉公早逝了。新晉公聽信他人之言，害怕我勢力太大，影響太大，就與我斷絕了關係。但是！在晉國！我還是有不少人脈的，我可以陪你走一趟。」

  「謝謝大哥！謝謝！」

  「謝什麼謝？咱們倆誰跟誰啊？喝酒！喝！」方基石笑道。

  「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