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5章 公子郢對孔子的印象

  「起來！起來！還磕什麼頭呢？我們都是學道之人，何必拘泥於這些世俗呢？起來！起來！」方基石並沒有站起來，只是朝著公子郢招手。

  公子郢也就沒有再做作，爬了起來。一邊說道：「先生說！道家並不反對世俗中的那些禮節的，但是！並不拘泥於那些表面形式的東東。所以！周禮還是要的，磕頭也還是要磕的。而要是學習孔丘那樣，拘泥於周禮、禮節，把禮樂當飯吃，就是過於迂腐了。……」

  「你也覺得孔丘那一套是過於迂腐了？」方基石打斷道。

  「先生說！周禮、禮節、周制都是需要的！但是！不能拘泥於此，意思一下就夠了。而傳說中的孔丘，是很在意這些的。我還聽說！他特別注視祭祀。把祭祀當成真的一樣，好像面前真的有神靈。如果是這樣地話，就是過頭了。

  祭祀跟平時的禮節一樣，意思一下就夠了，不要拘泥於此。

  就算是周制呢？你也不要過於在意。我想！恩兄是理解的吧？道家的那一套，才說到點子上了。當一個國家的律法有利於子民生存的時候，我們就要極力去遵守和擁護，當一個國家的律法不能保護子民生存權利的時候，這個國家就要完蛋了，你還遵守有什麼用呢？

  而孔丘他！並沒有看到這一點，卻極力地宣揚他的理論：克己復禮。結果！不僅苦了自己，還禍害了那些信仰他的人，讓他的信仰者跟著受苦……」

  「現在的孔丘？他還如此麼？」方基石打斷道。

  公子郢頓了頓，看向方基石，搖頭說道：「我不知道！我聽說！現在的他，好像跟傳說中的他不一樣。雖然他還一樣在公父面前宣揚他的學說思想，但是在理論上有所改變了。

  還有！我聽公父他們說，現在的孔丘，也沒有以前那麼積極了。傳說中以前的時候，他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現在的他!宣揚還是在宣揚，一有機會就宣揚。只要公父喊他去說話，他就宣揚。但是！不再強迫別人接受了……」

  

  「強迫別人接受？」

  「不是那種逼迫別人一定要接受，是那種一定要你答應他，承認你理解了他的話的那種。所以！別人為了不被他煩，一般都口頭上答應他，說自己聽懂了。而現在的孔丘！不再這樣，好像有了道家的思想成分在內，是那種盡人之責，盡己之能的態度。別人愛聽不聽，不勉強。反正！他說他的，聽不聽由你。只要有機會，他就說。嘿嘿！這種態度，跟我的先生張山風一個逑樣！」

  「他現在變成這樣了？」

  「他現在變成這樣了！跟傳說中的孔丘不是一樣！現在的孔丘！好像有些道家的味道。可是？他宣揚的理論，還是他以前的那一套，只是改良了一點點，改動不大！我看！他孔丘的學說思想，還沒有完全成熟。也許？永遠都無法成熟。」

  「此話怎麼講？」方基石問道。「現在的孔丘，已經是名揚天下了！你怎麼能如此說他呢？」

  「他的名聲，是因為他的學生多，學生把他傳揚天下的。恩兄！你要明白一條！名揚天下並不等於就有真才實學，名揚天下並不等於他的理論就是正確地，名揚天下不代表一切。是不是？

  大周天子是不是名揚天下？可是？有什麼用呢？他的詔書什麼地，對君王有用君王就拿出來說事，說他手上有天子的詔書。如果對君王沒有用，而且還是壞事，君王根本就不吊他，是不是？所以說！名揚天下並不等於一切。

  還有！留名千古還不如遺臭萬年！是不是：留名只能留名千古，而遺臭的話，還是萬年！是不是？

  這樣說你可能還不理解！我再這樣解釋吧！比如說小偷！比如說魯國的盜跖，是不是？柳下惠的弟弟，是不是？他也名揚天下啊？可他留的是『盜』名，他是強盜。

  所以說！不要以為孔丘天下有名，他就有才！錯！這一切都是他的學生吹出來的。他的學說理論，是禁不住推敲的。他是站在迎合管理社會的角度、立場上來制定他的學說思想的，而不是站在人、人性生存的角度來制定學說思想的。所以！他的理論立足點是錯誤的……」

  「他這是在另闢捷徑！」

  「他這叫痴心妄想！脫離實際！」

  「他說老子的道家學說思想太被動了，才要自創門戶的！」

  「他覺得他比老子還牛了呢？老子是當今天下第一才子！」

  「其實！也不是他有一定要超過老子的想法，他的內心可能是真的為了拯救天下蒼生吧？」

  「聽恩兄的話？好像與孔丘很熟習？」公子郢突然地想起來，問道。

  既然是同道中人，方基石也就沒有再隱瞞。說道：「我就是因為他，才過來的！」

  「哦？恩兄怎麼是因為他而來的呢？」公子郢地問道。

  「唉！說來話長！」方基石嘆了一口氣，就把魯國發生的事，大概地說了一遍。

  「原來如此？」公子郢這才想起來，說道：「怪不得恩兄每天都會來這裡了？原來！是看著他孔丘的啊？這裡距離孔丘的住處不遠，他每天出門都要通過我們的眼皮底下！」

  「我全家人的性命，都跟他孔丘有關，我能不看著點麼？還好！聽你這麼一說我就放心了！只要他孔丘不生事，我就放心了。」

  「不生事？」公子郢搖頭嘆息道：「在這個亂世中，誰能不生事？除非？你隱居山林，不然就會捲入是非之中！」

  「聽兄弟的話？好像孔丘他又捲入到什麼事件中去了？」方基石急忙探問道。

  「還有什麼事？唉！」

  「什麼事？」

  「南子你知道麼？」公子郢問道。

  「南子？」

  「南子！也就是衛夫人！公父的夫人，宋國人。你來衛都有一段時間了吧？你應該知道一些！」

  「聽說了一些！」

  「你是怎麼看法的？」公子郢顯得有些激動，看著方基石問道。

  「持懷疑態度！」方基石點頭道。

  「持懷疑態度？」

  「我覺得？事情的實質性存在問題！但是！也不是沒有可能！也許之前有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