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6章 跟你們這種人說話真費勁

  「能夠活到終老，人生就不失敗？這都什麼話呢？」孔子打斷道。

  「就這麼話！」掌柜點點頭，說道：「道家就這麼認為的！一個人自然而生，也應該自然而亡，才是一次完整的人生。人生不過是為了活著而活著，還有什麼呢？」

  「你這是什麼話呢？人生只是為了活著而活著，那還有什麼意思呢？」孔子又聽不下去了，反問道。

  「怎麼不是呢？人與萬物一樣，都只是一次生命的過程，難道不是吧？」

  

  「聽你那麼說！人生單純地為了活著而活著，那麼！人生還有什麼意思呢？」孔子反駁道。

  掌柜生氣地指責道：「你怎麼跟你的學生閔子騫一個逑樣？跟個女人似的，糾纏不清！真是！我先前不是已經向你們說了，而且說了不止一次，人生怎麼沒有意思呢？我不是說了？我們有嬰幼兒時期、少兒、青年、壯年和老年時期，人生的內容很豐富，你忘記了？」

  「好好好！人生的內容很豐富，這是你說的，我接受！人生因此有了豐富的內容，就變得有意思了，是不是？這是你說的，我接受！那麼！既然這樣！你為什麼說，人生只是為了活著而活著呢？」

  「難道不是？人生不是為了活著而活著？」

  「你這話不應該這麼講，你這麼講容易給人誤解！」孔子辯駁道。

  「怎麼就誤解了？」

  「從你這句話的外表來講，人生只是為活著而活著，人生好像因此而沒有意思了！」孔子指證道。

  「你看！你看！」掌柜用右手食指指點著孔子，說道：「你的表象思維模式又出現了！是不是？只從字面上來解讀，根本不動腦子去想這句話的含意！你要我怎麼解讀呢？你就不能全盤結合起來理解麼？

  我不是說了？剛剛說了，人生的內容很豐富，不同年齡時期有不同的生活內容。你要我怎麼解讀你才能一下子就理解呢？我已經反反覆覆說了無數次了，你就是不全盤結合起來理解！我也是醉了！我懶得跟你說了！我要回去睡覺了。」

  說著，掌柜扭頭朝著窗外看了一下。他發現：不知不覺中，天已經有些蒙蒙亮了。

  店內的夥計，大多數人都去睡覺了，只有幾個值班的小夥計還坐在一邊的桌子邊，朝著這邊看著、聽著。

  他們不僅值班整個客棧，也擔心掌柜的安全。掌柜是他們的頭，帶領他們掙錢養家餬口。要是掌柜有了三長兩短，他們以後就失去了依靠。所以！他們自覺地守護在一邊，保護著掌柜。

  儘管！真正打起架來了，他們可能還是個累贅，需要掌柜來幫他們，可他們就是不放心。他們認為：有時候多一個幫手就比沒有幫手好。在打架上面不行，但可以給掌柜當一雙眼睛，防止別人暗算。

  「我這不是跟你說話嗎？不懂才問你嗎？你激動什麼呢？掌柜！坐下！再教教我！」孔子坐在那裡沒有動，伸出右手在面前壓了壓，示意掌柜坐下。

  掌柜吁了一口氣，又坐下了。他還就是不服，說了整整一個晚上，硬是沒有把孔子說服。這個被世人稱為天下第二大才子的孔子，竟然這麼難說服。

  老子還健在的時候，被世人尊稱為天下第一才子。只要老子健在，孔子就不是天下第一才子。

  真的！老子說他是當今大周天下第二才子，恐怕沒有人敢說自己是當今大周天下第一才子，他就有這麼牛！所以！孔子只能稱為當今天下第二才子。

  老子到底是否健在，沒有人知道。有人說！他老人家帶著張山風西出函谷關，到了秦國，隱居在大山中。也有人說，老子去了西邊的大漠中，給遊牧民族傳道去了。到底是生是死，是在秦國還是去了大漠，沒有人知道。

  也有人說，西方的上帝和南方的佛祖，都是老子的學生。究竟如何，空口無憑，沒有具體的史料來佐證，都只能作為猜測和某些人精神上的意淫。

  「跟你們師生說話，我覺得好費勁！真的！孔丘！你是真的不理解？還是不接受故意這樣地？我是服了你了！怎麼這麼簡單的道理，反反覆覆解釋無數遍了，可你們師生幾人硬是沒有聽明白？真是！」

  孔子一臉無辜地說道：「我是真的沒有聽明白！我孔丘笨！唉！」

  「你笨？你笨你能被人稱為當今天下第二才子？現在！你說你是天下第二才子，恐怕沒有人敢說他是天下第一才子。老子不知去向，多少年沒有音訊，也許死了。那麼！你就是天下第一才子，你能說你沒有聽懂？是不是？再則！你聽了老子的道學後，竟然自己另闢蹊徑，自創一門學說思想，你說你沒有聽懂？我看！你是不願意接受！」

  「既然由你說的那樣，人生的內容很豐富，而且！大隱隱於朝。既然能夠是天子、君王、大臣、或者是重臣，我們為何要隱呢？既然是為了拯救天下蒼生，我們為何要隱呢？我們為何不公開地宣揚自己的學說思想，宣傳道家思想，去拯救天下蒼生呢？不！去感化、勸解！傳道給身邊的人呢？他們為何要跑呢？他們怎麼就混不下去呢？他們為何要隱居山林呢？

  之前我好像聽你說過：道家也有捨生取義、捨我其誰的舉動啊？他們為何要隱居山林呢？是不是？我沒有說錯吧？這些都是你之前說的吧？」

  孔子說完，看著掌柜，一臉認真地等待著對方的回答。

  「那你呢？你為何要從魯國跑到宋國來呢？」掌柜氣得想打架，反問道。

  「我？」孔子這才臉色一變，無話可說了。

  是啊！你說的比唱的還好聽，好像是有道理。那麼？你魯國這個司寇，怎麼落得如今的下場呢？

  「他們中，也有的人，一直處在自己的位置上，大隱隱於朝，一直到死。也有一部分人，跟你一樣，一個不小心就觸怒了反對派。結果！在朝堂上混不下去了，就去隱居山林！你不要以偏概全，我說有這種情況，你就引申、聯想到所有人！你都什麼腦子？跟你說話怎麼那麼費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