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不是陰謀就是陽謀

  君狂並不使用瞬移，而是背著小蘿莉一步一步走回長鳴殿。

  

  董瀟瀟依舊是在殿門口候著，遠遠地看見兩人，立即迎了上來：「陛下辛苦，郡主交給我們這些侍婢伺候便好。」儘管非常難得地有了跟君狂說話的機會，她並不如何興奮——至少表面上看起來是這樣的。

  「不麻煩，我送她進去。」君狂腳步一頓側身躲開，淡淡地搖了搖頭，並沒有看董瀟瀟，徑直向內走。如果他不是早就清楚董瀟瀟在宮中的人脈，一點風吹草動她可能都比憐素清楚得多，可能還會以為董瀟瀟是個兢兢業業的典範，產生幾分憐憫之心也不無可能。

  然，誰叫他厲害呢……

  將秦筱送到床上，君狂也沒打算馬上離開，見董瀟瀟一直也在旁邊候著，他想開口問問董瀟瀟之前被憐素拉去做什麼了，但又覺得似乎不妥，於是剛抬了個頭就放棄了。

  他抬頭的瞬間分明看見董瀟瀟雙眼放光，就連周身的氣場都變了。

  「聽說你頭裡暈倒了，怎麼不多休息一下，還站在殿門口曬著？」君狂心裡覺得好笑，面上卻不動聲色。

  「這是瀟瀟的本分。」董瀟瀟竊喜，「主子外出瀟瀟在門口等候，本就是分內之事，交給別人瀟瀟還不踏實呢。」

  君狂聞言，微微頷首：「你不舒服，先去歇著吧，我守著郡主。一會兒我就自己回去了，你出去時候把門帶上，不必為我操心。」

  「……是。」董瀟瀟猶豫了一瞬，卻還是不得不照搬。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點道理她還是明白的；她年紀不小，就算不得君狂青眼，起碼也得利用秦筱的關係謀個好人家嫁了，否則年歲大了只能嫁給腦滿腸肥的富商當小妾，那樣太委屈。

  董瀟瀟退下去以後，君狂也沒在秦筱這裡久留。他幫秦筱掖了掖被角，就喚出藏在秦筱影子內的影使。

  「小小這邊你幫我盯緊點，平常食物也要多注意，最好能先試毒。」君狂吩咐，「我就這一個妹妹，她年紀還不夠大，不希望她太早接觸到人心的暗面。」

  「主上容我多嘴：恐怕郡主對此並不陌生。」影使簡要地將先前秦筱與霍九劍討論某些國策的事情講了。

  君狂略顯滿意地點了點頭：「早點熟悉也好，過兩年她也十三了，要入朝為官相信不難。」

  「一切聽憑主上安排，郡主的安全便交給我了。」影使躬身一禮，遁入影中。

  君狂留在秦筱這裡的是火系影使，原因無他，只是秦筱天生體寒；況且火系影使也是他最中意的一個，話不多不少，而且很會照顧人，也知道什麼應該報告什麼不應該報告，甚至可以像朋友一般平等地與他討論。

  「小小。那個家你遲早有一天要回的，你在那個家裡受的委屈、你身上的傷，就算你不計較，我也不會跟始作俑者善了。」君狂咬了咬牙，又看了秦筱一眼，瞬間便不見了人影。

  君狂剛走，秦筱就睜開了眼睛，仿佛自言自語一般：「火哥，有些事情，你還是不要告訴君上為好。」

  「郡主放心，火某不會多話。」回答她的，赫然是火系影使的聲音。

  君狂回到書房，沒有看到霍九劍，問過憐素才知道霍九劍已經把奏章處理完回去休息了。

  霍九劍所住的宮殿就在君狂寢殿隔壁，名喚「景燁」，實際上景燁殿占地面積很小，跟寢殿公用一個花園，甚至說是寢殿的分殿也不為過。

  小戟正坐殿門口的台階上，手裡拿著一串糖葫蘆，吃得起勁。

  「你這糖葫蘆哪來的？」君狂笑問。

  「君上。」小戟笑眯眯地站起來，拍了拍褲子上的灰，「方才阮城主家的大小姐來了，給了我一根，說還有更多已經讓人送到秦……郡主那裡去了。」

  君狂笑了：「有四五年了，你還沒改過口來。」他抬手拍了拍小戟的頭頂，「改不過來就算了吧，不勉強。」

  「謝君上。」小戟開心地咬了一顆山楂含在嘴裡，口齒不清地說，「主子睡了，說是眼睛不舒服。」

  君狂微微頷首，越過小戟進入殿內，找到霍九劍的房間，輕聲推開：「聽說你眼睛不舒服。」

  「恩，奏章看完了，回來閉目養神，就等著晚膳了。」霍九劍輕笑一聲，知道來的是損友，也不在意什麼禮數，「難得你從早到晚，忙了一天。」

  「還沒到晚上呢。」君狂調出系統，閉目沉思一會兒，從系統中拿出一瓶眼藥水，「我只能想得出這一種，要是沒有副作用，你就拿去用吧。」

  霍九劍笑了：「真是，你怎麼想出來的。」頓了頓，他又說，「在這世界裡，難道你就沒有想像出什麼能夠讓人耳聰目明的神水嗎？」

  「……童子尿？！」

  「靠！」霍九劍一下子坐起來，瞪了君狂一眼，「你故意的！」

  「玩笑而已。」

  「玩笑，你手在幹什麼？！」霍九劍又剜了君狂一眼，「你就不好奇，之前憐素把董瀟瀟拉去做什麼了？」

  「凡事防著點總沒錯。」君狂表情淡淡的，「我已經吩咐過影使，今後小小的飲食最好都能試毒，如果有什麼可疑的，他一定會第一時間告訴我。」

  霍九劍已經在心裡豎起了拇指：「我發現了，關係到我媳婦的事兒，你好像智商尤其在線。」他莫名想到長鳴殿首飾竊案和新的經濟體系。

  總覺得，這個人好像在構思什麼……

  不是陰謀就是陽謀。

  霍九劍知道自己只有做點研究的資質，也沒有要跟君狂比拼腦迴路的意思，他笑看了君狂一眼：「反正你不會坑我媳婦的，對吧？」

  「那是我妹，我疼她還來不及。」君狂睨了霍九劍一眼，「說起來，小小頭裡剛和秦將軍說過，她今生不嫁；你要真想讓小小瞧得上你，甘心下嫁，最好還是變的再有用一點。」

  「你什麼意思？」霍九劍毛了。『我特麼還不夠有用？』

  「字面上的意思。」君狂聳了聳肩，在霍九劍抬腳踹他之前，蹦離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