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 彼此彼此

  話音剛落，朝堂之上響起一片應和聲。

  田豐等人露出瞭然的笑容，對於聽見這樣的話，絲毫不感到意外！

  畢竟按照袁凡那種雷厲風行、我行我素的行事風格，說出這樣的話也是情理之中！

  眾人在無形之中達成了共識後，心裡頓覺敞亮了許多。而他們說出口的話，也和袁凡有頗多相似之處。

  「哈哈哈，袁大人這話足夠霸氣，屬下佩服不已！」

  「也就是咱們袁大人文武雙全，蓋世無雙，才有資格這麼說。但凡換一個人的話，就得被眾人的唾沫星子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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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啊，咱們的腰杆子也應該硬氣起來，不用怕那兩個狗賊！」

  「俗話說得好啊，聚沙成塔。更何況袁大人的手下能征善戰的武將頗多，若是聯合起來的話，那更加的勢不可擋。」

  袁凡端坐在龍椅上，看見朝堂上眾人如此的熱情，心中甚是滿足。

  兩軍交戰時，士氣是不可忽視的存在。

  要是還沒開始打呢，就慫的要命，畏畏縮縮的，那也就甭打了，乾脆回家種地得了！

  可要是手底下的士兵有著拼死一搏的決心，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只要萬眾一心，那麼這隻軍隊就是不可阻擋的！

  思及至此，袁凡開口說道：「你們能有這份心，我十分滿意。既然咱們連董卓都能扳倒，就不會害怕別的敵人了。咱們的目標不是屈居在長安城內，而是稱霸天下！」

  三言兩語，輕而易舉就挑動了所有人的情緒。

  大家只覺得心中豪情萬丈，腦子當中的想法更是簡單，想要誓死追隨奉若神明的袁大人！

  ……

  與此同時，遠在千里之外的曹營。

  曹操正端坐在軍帳中，愁眉苦臉地思考最近的局勢，還有下一步的舉措。就在這時，一個身穿鎧甲的士兵突然掀開門帘走了進來。

  士兵單膝跪在地上，拱手說道：「啟稟主公，袁紹袁大人到訪，不知您是否接見？」

  「我這就去見他。」

  說著，曹操放下了手中的書卷，起身前往了府內的偏廳。

  他十分清楚，在如今這個節骨眼上，袁紹之所以能來找他，肯定是事出有因，有事情要商量。

  胡思亂想間，曹操已經走到了前廳，看見了正在此等待的袁紹。

  身為盟友的兩人關係並不陌生，因此沒說太多，互相招呼了一聲後，紛紛落座。

  頃刻間，偏廳的氛圍就變得緊張了。安靜得甚至有些可怕，落針可聞。

  曹操率先開口道：「本初，咱們兩人現在是盟友關係，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利益一致。有話直說吧，我會盡力幫你的。」

  話是這麼說的沒錯，但是言語之間的嘲諷意味十足。

  再配上那不可一世的輕蔑眼神，更是令人打從心底里覺得不舒服。

  袁紹當時就坐不住了，站起來指著曹操的鼻子，憤憤不平了半天，但愣是一句話都沒說出口。

  半晌之後，他坐了下來，說起話來陰陽怪氣的。

  「呵呵，曹大人，我看你現在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吧。別光顧著嘲諷我了，就算我派去幽州的人全軍覆沒，但是至少沒殃及家人。而你的幼子，頭七過了嗎？」

  霎時間，偏廳內針尖對麥芒，瀰漫著濃濃的火藥味。

  裡面的倆人大眼瞪小眼，似乎下一秒就要動手打起來了。

  「袁本初，你說話別太過分。」曹操當時就是一副咬牙切齒的表情。

  袁紹風輕雲淡地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笑意盎然。

  他冷笑出聲，「曹大人，咱們兩人之間彼此彼此吧。要不是你先說些意味不明的話語，還一副別人欠錢了的語氣，我也不至於揭你傷疤、出口傷人！」

  偏廳內，曹操和袁紹說起話來都是毫不留情，實打實地演示了如何用言語激怒對方，並且把對方傷的體無完膚。

  只不過對於這兩人來說，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罷了。

  說了幾句損人的話後，兩人都覺得有些累了，也就沒有繼續鬥嘴。而是調整好情緒，轉而聊起了聯合對抗袁凡的事情。

  在這個話題上，相較於曹操這個外人，袁紹更有發言權。

  袁紹眉頭緊鎖，「袁凡是我的哥哥，我最清楚他的脾性不過。這人雖然看起來溫文爾雅，是個令人如沐春風的公子哥，實際上卻笑裡藏刀，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手段更是極其強硬，令人不寒而慄。」

  「你既然身為他的弟弟，為什麼還要和他作對？依附於他豈不是更好？」

  曹操一語中的，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而袁紹在聽見他的話後，眼中湧現濃濃的殺意，說起話來狠厲決絕，言語之間都是不服輸的意味。

  「就因為他是我哥，所以我才更加的憎惡他！憑什麼家中長輩都偏愛他？憑什麼天下人都對他趨之若鶩？憑什麼我就只能活在他的陰影之下？！」

  一番話擲地有聲，任誰都能感覺到暗藏的憤怒。

  就坐在不遠處的曹操，嘴角卻揚起了陰謀得逞的笑容。

  他要的就是這樣！

  只要挑起袁家兩兄弟之間的內鬥，坐看他們狗咬狗一嘴毛，他這個外人就能夠坐收漁翁之利了！

  就算是最後失敗了，也不會損失什麼。

  思及至此，曹操挑了挑眉，儘量壓制住自己內心的喜悅。

  他笑道：「本初，其實我覺得你比那袁凡優秀多了，也看不慣他在袁家和整個天下耀武揚威。我們二人聯手，定能勝他！」

  「要是沒有父親的偏愛，我定能比大哥更厲害！我娘還說呢，我才是整個袁家最出色的男兒！」

  袁紹被吹捧的不知天高地厚了，說起話來更是沒邊。

  一頓豪言壯語，覺得自己簡直就是舉世無雙的大英雄，誰都不如他。

  曹操一個勁兒地在旁邊附和，把袁紹吹得只應天上有，下凡就是造福世界來了。

  然而，正處在興頭上的兩人並不知道，他們的一切所作所為都被潛藏在暗處的眼睛看得一清二楚。

  黑衣人潛藏在注意不到的角落裡，眼睜睜看著袁紹來見曹操，又眼睜睜目送著他離開。

  等到兩人分開，已經是深夜了。

  黑衣人抬頭望天，注意到周偉情況安全後，就晃動身形，消失在了濃濃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