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勸其出山

  小廝並未注意到皇甫嵩眼神中的異樣，按部照搬傳達袁凡的話。

  「那位公子還篤定的說了，等您見到玉佩後，定然會願意與他相見。老爺，您真的要見那些人嗎？」

  「讓他們進來吧，就說我願意與之相見。」

  

  皇甫嵩說這話的時候，因為常年征戰沙場而遍布傷痕的手微微顫抖，平靜無波的眼神略顯激動。

  雖然不知自家老爺為什麼這麼興奮，但小廝還是照做了。

  他趕忙回身跑走，到了府門後，打開便看見袁凡等人還在門前等著。

  小廝衝著他們點了點頭，「老爺已經同意見面了，你們進來吧！」

  「多謝了。」

  袁凡抱拳施禮，然後回身沖田豐等人招手。幾人簡單聊了兩句，然後便跟在小廝身後，進了眼前的府邸。

  一路暢通無阻的前行，他們被帶往了正廳。

  此時，皇甫嵩已經從裡面走出。

  在看見袁凡的時候，目光中流露出非常複雜的神情，然後伸頭往門口看了看，稍顯落寞。

  幾乎是在一瞬間，袁凡就察覺到了皇甫嵩心中所想，笑著問道：「若是沒有猜錯的話，皇甫將軍可是在找我父親？」

  「正是如此，難道他沒有同你一起前來嗎？」

  皇甫嵩也不否認，反而是直接應了聲，隨即滿懷期待的問道。

  袁凡歉意的笑了笑。

  「實在抱歉，我父親如今留守圉縣，並未與我一同過來。但皇甫將軍若是想見他，也未嘗不可。只要您願意加入晚輩麾下，便可即刻前往圉縣，在那裡稍作停留再繼續征戰。」

  「哦？」聽見這話，皇甫嵩總算是提起了一絲興趣，「莫非你今日過來，便是要勸我出山？」

  袁凡乾脆利落的承認，「皇甫嵩將軍戎馬半生，為大漢朝立下了汗馬功勞。您這樣難尋的將才，不應該屈居於山野。若是願意隨我征戰天下，定然不會虧待了您。」

  「我今日之所以會見你，不過是因為與你父親之間的情分。當年我被董卓陷害時，那是他與吾兒皇甫堅壽一同求情，才得以保全性命。自那之後，便已經發誓再也不理朝中事。」

  說話間，皇甫嵩再次看向袁凡，眼中的神色凜冽，「但你如果想憑藉這些就讓我出山，恕難奉陪。」

  對於皇甫嵩如此堅定的拒絕，袁凡並沒有流露出驚訝的表情，因為這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

  皇甫嵩性子剛烈，說一不二，若是決定了什麼事情就不會輕易反悔。要是三言兩語就能請其出山，那才是真的讓人震驚了。

  袁凡不急不躁，「皇甫將軍，自從退居鄉野後，您在這裡過的可好？」

  「整日裡悠閒自在，不用再為排兵布陣所苦惱，當然過的好了。」皇甫嵩當即便應聲道。

  只不過袁凡早就練就一雙慧眼，一下子便能識出，這話里到底有幾分真心實意。

  他心裡想的很清楚，皇甫嵩這種人雖然性子比較倔，但實際上也並非說不動。對付皇甫嵩，其實只需要一招百試不倦的法子。

  那便是激將法！

  袁凡語氣輕鬆，說出來的每一字每一句，都重重的落在了皇甫嵩心上，變得那麼清晰可聞。

  「但是不知，每每午夜夢回時，將軍心中是否有種難言的落寞？想必都這麼多年了，您早就已經習慣征戰沙場的生活，若是突然閒下來反倒覺得不適。我說的這些，可有錯的？」

  皇甫嵩雖然執拗，也不想承認袁凡說的這些，但是相較而言，他更不屑於撒謊。

  於是簡單道：「就算是又如何？我已經決心不再踏入戰場，無論是誰來勸也不好使。你要是沒有其他事的話就趕緊走吧，我也不多留你了。」

  「將軍既然都這麼說了，那我就先回客棧去呆著，下午再來登門拜訪。」袁凡笑的極為從容，「大不了便來個三顧茅廬，就算是踏破門檻，我也定會請您出山。」

  態度已經表明，若是繼續呆下去只會惹人生厭，於是袁凡便帶著其他三人先離開了。

  而在他們的身後，皇甫嵩望著袁凡一行人離開的背影，不由得發呆。

  難道真的要因為一個尚未而立之年的毛頭小子，不過說了三言兩語而已，就被請出山去？

  那他未免也太沒面子了些！

  此時此刻，皇甫嵩尚未意識到。

  他之所以能產生這種想法，其實內心的堅定已經產生了動搖。答應袁凡的請求，繼續征戰沙場也是遲早的事。

  但是無妨，時間會證明一切。

  ……

  再說袁凡一行人，離開皇甫嵩的府邸後，便去了附近一家不起眼的酒店，準備商討過後再做行動。

  「袁大人，我看到皇甫嵩脾氣比牛都犟，想要勸他出山恐怕難比登天。」

  說著，田豐便已經忍不住發愁，無奈的搖了搖頭。

  郭嘉隨即附和道：「我的想法和田大人不盡相同，想要勸動這般性子的人，恐怕要下一番功夫了。」

  至於孫達，到他發言的時候已經沒什麼可說的了，只能點頭對其他兩人的言論表示贊同。

  袁凡慢慢咀嚼嘴裡的食物，咽下肚之後才開口說話，悠悠問道：「東西這麼好吃，若是不吃的話就太浪費了。你們可曾聽說過，水滴石穿和鐵杵磨成針的故事？」

  「讓袁大人失望了，我等實屬愚昧，並未理解您話中的意思。」

  田豐等人一個接一個說話，雖然言辭各有不同，但實際想要表達的意思卻一模一樣。

  他們並非在裝模作樣，而是真的不懂袁凡說些什麼。

  見此狀，袁凡心裡的火一下子就上來了，剛準備破口大罵，卻在猛然間意識到一件事情。

  水滴石穿的典故出自宋朝，至於鐵杵磨成針的故事，這是出自唐朝的李白。現在乃是東漢末年，尚未經歷後來的兩個時代。

  田豐等人要是真的清楚這些典故，那才是真正意義上的見鬼了。

  想明白了這些後，袁凡心裡的火氣消失得無影無蹤，耐心解釋話中蘊含的兩個故事。

  「水滴石穿的意思想必不難理解，若是持之以恆，水滴也能將石頭穿透。比喻做事情要有恆心，只要努力就一定會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