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愛是承受
2025-04-09 05:27:13
作者: 七品
水杯裝滿了水,與杯口齊平,這個人在端水的時候手臂很穩很穩,很慢很慢,速度均衡一致,杯中的水都沒有出現任何因為顫抖而出現的波紋。
這是對肌肉的力量掌控達到極致的表現,如果是一般人,別說端一個滿杯的水了,就算端一個空杯子也不可能保持均衡的速度,總會出現肌肉的顫抖。
「咕咚。」
旁邊的人喝了一口清水,又用同樣的速度把水杯方向,轉頭看向蕭戰。
面頰如同刀削斧砍,剛毅冷漠,散發著一縷霸道的氣息。
那雙眼睛更是呈現出西伯利亞極北冰原獨有的冰寒,沉靜卻如鋒利的剔骨刀刃。
這是一個絕對危險的人物,蕭戰只是看了一眼就做出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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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首,你好,我是斗王。」
聽到對方叫自己元首,蕭戰的身體微微顫了一下,渾身上下的肌肉瞬間緊繃,呈現出絕對的防禦狀態。
「我不是元首。」蕭戰鎮定的搖頭,盯著斗王的身後低聲說道:「他,才是元首。」
斗王的眼睛裡露出一抹淡淡的嘲諷之色,壓根就沒有回頭。
他知道自己身後根本就沒有人,如果有人的話早就知道了。
「呵呵……」看到這個小伎倆沒有騙過對方,蕭戰尷尬一笑道:「開個玩笑,不要在意,這裡是酒吧,氣氛應該搞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醉漢摟著個女人從旁邊走過。
蕭戰身後在女人肥碩的屁-股上狠狠拍了一巴掌。
「啊!——我的屁-股!」
女人發出驚叫聲,轉頭看向蕭戰,與此同時,那個醉漢也轉過身,盯著蕭戰。
至於蕭戰,他則死死盯著斗王。
「你怎麼可以隨便拍女人的屁-股呢?」蕭戰皺皺眉頭說道:「其實你也可以拍,但不是誰的都能拍,我勸你還是快走吧,你已經惹怒這位老兄了。」
斗王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蕭戰,那流露出的眼神仿佛在看小丑的滑稽表演一般。
他把眼前的元首跟自己所想的元首進行了對比,開始有一種失望的感覺。
「狗雜種,你敢調戲我的妞兒?你死定了!」醉漢怒罵。
聽到這個聲音,斗王的瞳孔伸出迸出一抹濃濃的屈辱之色,一拳砸向醉漢。
「嘭!」
「咔吧!」
「咔吧!」
兩聲骨骼斷裂響起,第一次是醉漢的喉骨被打斷,第二下是醉漢的頸椎骨在這股力量下折斷。
血水順著他的鼻孔朝下流淌,那雙醉眼盯著斗王,身體猛地朝下癱軟墜落。
蕭戰看呆了,眼珠子都快瞪出來。
這是一拳,擊打咽喉之後,強大的力量又透過脖子,把頸椎骨打斷……這簡直是不可能的,誰都知道人的頸椎骨朝前朝後活動自如,不管朝後仰還是向前低,韌性十足。
可就是一拳,竟然打斷了。
不不不,這不是打斷的,而是用拳頭的力量硬生生震斷的。
醉漢的脖子已經呈現出大片的紫紅淤血,斗王的一拳,把他脖子的組織全都打成肉醬,然後沒有消失的力量作用到頸椎骨上。
太狠了,蕭戰拔腿就跑,放聲高吼。
「殺人了!殺人了!」
本來糟亂不已的酒吧頓時被他的聲音吸引住,許許多多的醉漢轉頭看到吧檯的這一幕。
「佛羅斯基死了,這個傢伙乾的!」
「敢在這裡殺人,要他的命!」
「哐!」
「嘩啦!」
「……」
一群醉漢把手中的酒瓶摔碎當成武器,有的拆開桌子操起桌腿,還有的直接拔出腰間的手槍。
「幹掉他!幹掉他!」
「殺了這個狗雜種!」
「……」
「啪!啪!啪!……」
「啊!……」
「嘭!」
「……」
酒館裡亂成一團,槍聲、慘叫聲、重物撞擊聲音響起。
兩分鐘之後,斗王從酒吧里走出來,盯著西面的山區,不緊不慢的沿著蕭戰逃跑的方向走去。
……
逃命,遇到這種狠人有什麼理由不去逃命?
蕭戰想不出不逃命的理由,他敢保證,如果自己跟對方單挑的話,絕對不會有存活的機率。
這個斗王是殺人機器,而且還是那種最好的,全世界未必都能再找出一個。
「哥們不是元首,不是!」蕭戰一邊逃命一邊抓狂。
都說他是元首,說得多了,他都認為自己五年前就是元首了,可這有什麼用?
都說元首很吊,都說他是元首,可他怎麼也沒有覺得自己有多厲害。
在孤島雨林的時候,差點被血色獠牙幹掉,剛剛來到這裡,又遇到一個自稱為斗王的殺人機器。
如果老子真是元首,如果元首真的那麼吊,就給我一股單挑的勇氣吧!
「去他奶奶的元首,垃圾!」
蕭戰罵道,他有一百個理由認為自己不是元首,有一萬個理由鄙視元首。
很快,他在逃命的驅使下進入阿爾泰山區,目光鎖定最高的那一座山峰。
這是一座常年都存在的雪山,是這裡目光所及最高的山峰,白色骷髏告知了他林菲娜在最高的山峰之巔,那他就得向這座雪山前進。
當然,他可以不去冒險,可蕭戰不是這樣的人。
這是因他而起,他就得承擔這份責任與義務,哪怕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危險,哪怕現在已經成為倉皇而逃的獵物。
「讓白色骷髏跟斗王打,然後我坐收漁翁之利。」
蕭戰的腦子裡冒出這個方法,這是可行的,絕對可行的。
……
戈爾諾阿爾泰斯克市。
「小娜,蕭戰已經進入阿爾泰山,朱可夫訓練營的殺人機器正在對他展開追殺。」龍洛水對林菲娜說道。
她其實沒有必要告訴的,可既然對方已經加入進來,那就得進行說明。
「蕭戰會死的!」林菲娜一臉擔憂的問道:「洛水,這些殺人機器太可怕了,你不能任由殺人機器追殺蕭戰呀。」
關於朱可夫訓練營的殺人機器,龍洛水也對林菲娜說了一點。
只是那麼一點,就讓林菲娜覺得恐怖無垠。
「我全程都不會出手。」龍洛水搖頭。
「你、你……你根本就不愛蕭戰!」林菲娜做出結論。
她認為愛一個男人是不會眼睜睜看著這個男人死的,如果愛是這麼冷血的話,那就一定不是愛。
「你覺得什麼是愛?」龍洛水盯著林菲娜的雙眼說道:「童話世界的愛,是王子與公主打敗了惡毒的王后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現代社會裡的愛,是穿上潔白的婚紗走進禮堂,在所有人的見證下成為相親相愛的夫妻。
可你知道在充滿死亡、永遠都把腦袋拴在腰帶上,一睜眼就要開始刀口舔血的世界裡,愛是什麼樣嗎?」
「什麼樣?」
「死者安息,活者為安息的死者而活。」龍洛水微微一笑說道:「林菲娜,我問你,如果你要死了,你希望蕭戰好好的活還是跟你一起死掉?」
「我當然希望他能好好的活。」林菲娜回答。
「這就是根本了,獨活的永遠是最痛苦的。你以為愛情都是付出?不,愛情更多的是承受,我能承受的了,你能承受住嗎?」龍洛水伸手握著林菲娜的手,輕聲繼續說道:「五年前,我就已經承受一次了;五年後,我得竭盡全力讓蕭戰活過來。如果這次失敗,我也承受不住。
我們的世界不一樣,所以我們的世界觀不一樣,你的愛情標準是付出,我的愛情標準是承受。我愛蕭戰,沒有人比我更愛他,沒人人比我為他承受的更多。」
林菲娜張張嘴想說什麼,卻最終沒有說出一個字,她跟龍洛水的確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雖然同處於一個地球,一個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