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3:初見幾許
2024-05-11 04:52:34
作者: 顧咸寧
月生跟隨在赫連曄,忽然迎面走過來一個面黃肌瘦的小孩,他怕對方會撞到自家殿下,於是往前了一點,準備幫赫連曄擋去那人。
赫連曄側身,避開月生的靠近,視線落在低著頭神經兮兮走過去的小姑娘。
月生知道自家殿下最討厭髒兮兮的人靠近自己,於是在那個小女孩過去之後,他連忙緊張地看向自己的殿下。
「那小女孩沒長眼,殿下不要和她一般計較……」
他的聲音被赫連曄打斷,聽得自家殿下說:「不過就是一個孩子罷了,有什麼好計較的!回吧!」
月生鬆了一口氣,想不到啊,他家殿下居然也有不將就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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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姐,您幾日都沒有休息好,不如今日奴婢替您去守著夫人吧。」
湘語心疼極了,她家小小姐自從離開了將軍府,就一病半月,好容易病消了些,卻又在冰雪天去外邊受了驚嚇。
慕容氏受不住一連串的打擊,緊接著病倒了,雲音撐著一口氣,就是不肯鬆懈,接下來的生計,驟然砸在她的肩上。雲音自己不說,可明眼人誰看不出她的勞累。
「你去休息吧,我還挺得住,明早你替我備好一些厚一點的衣服,我要出去一趟。」
自雲家踢她出雲家的事情那天起,外面風波稍減,幾乎所有人都以為雲家的小小姐已經死在了之前的那一次事件里。
可雲音卻知道,這才是她應該動手的機會。
慕容氏夜裡燒了起來,雲音守在身邊照顧她。
朦朧間,慕容氏看見守在床邊的雲音,不禁的感從中來,「音兒,是母親沒用,你有事便去
做,不用但心母親。」
知女莫若母、慕容氏早看出雲音有心事,卻一隻沒有點明。
三日前,雲音與她說了和雲家那邊的事情之後,雲音雖心急,卻不似她這般慌了手腳,不知所措,總是胸有成竹的樣子。
她既能說出這次的雲家這場劫難,必然也有了解決辦法。
慕容氏覺得是自己絆住了雲音的腳步,自責之下,又止不住地傷感起來。
她只是一個尋常婦人,如何應對得了這樣的局面,如令竟還要依靠自己的女兒。
「母親安心養病,女兒明日需得出去一趟,母親在家好生休養等女兒回來。」
雲音給慕容氏掖好被角,待慕容氏睡過去之後,才和衣靠著軟榻小憩。雖是睡著,但她手中仍然緊握著一枚玉佩。
不到天亮,雲音就離開了暫時租住的房子,駕著車去了清平坊的一家小飯館。天色太早,飯館還沒有開業,雲音叫馬車停在了後門,下了車到門前,一下一下極有節奏地敲門。
「誰呀!誰呀!大早上的讓不讓人好好睡覺了!」
院裡有人喊了一句,雲音權當沒有聽到,仍然不急不緩地敲著門。
院裡的人聲壓了下去,而後便有人腳步匆匆走了過來打開門把雲音迎了進去。
「這位姑娘是……」
「我要見張宇豪張大人,還有唐滿玉唐大人。」
雲音拿出一枚用絲帕包著的玉佩,突然一用力將玉佩砸在地上,玉佩碎了一地,她從破碎的玉渣里翻出了一塊薄薄的小木牌,交到了飯館掌柜的手裡。
飯館掌柜弓腰接過木牌拿在手上好生檢查之後,才恭敬還回去,「小姐且稍作等候,小人這就去請兩位大人。」
雲音被請進了屋裡,捧著熱茶神遊天外。
那日事發突然,她吞下了那張紙條之後,剛好碰到前面有一個年輕的男子,在路過對方身邊的時候,便悄悄塞給她了一枚玉佩,還告訴她如有需要可以到這裡來聯繫兩位朝中大臣。
在聽到這兩位大臣的姓名之時,雲音就知道,這件事一直都在那個人的掌控之中!
因為張宇豪和唐滿玉兩個人,就是當時幫助葉丞相葉昭和洗脫嫌疑的人!
整件事裡,唯一遭受毀滅的,只有張家,家破,人亡
不知過了多久,雲音放下已經涼透了的茶水,起身向外走去。
「小姐,張大人和唐大人來了,就在外間等著小姐呢。」
掌柜的輕輕推開房門,待雲音進了屋去,又無聲地退了出去。
「張大人,唐大人。」
「你是誰?是你找我們?為何要找我們?」
張宇豪人如其名,見來人竟是個小姑娘,還是一個面黃肌瘦的小姑娘,頓時急了眼。
「我前幾日得了二皇子殿下的命令,前來協助兩位大人,為張家與唐家洗清冤屈。」
雲音挪著步子到堂中,將手裡的小木牌放在張宇豪手邊的桌子上。
「胡鬧!簡直胡鬧!這麼大的事,競然叫一個十幾歲的女娃來!這……這簡直胡鬧啊!」
張宇豪掃了一眼桌上的木牌,變得更加生氣,原因無他,只因桌上的木牌確實是二皇子赫連曄的手信。
唐滿玉比張宇豪冷靜些,壓著張宇豪坐到位子上,又把木牌推回到雲音的面前,「小姑娘英怪,只是二殿下可有交代你什麼話,要帶給老臣的?」
雲音搖頭,「事發突然,二殿下只說我可以來些尋兩位大人,並未交代其他事宜。」
這下連唐滿玉也面露苦澀,他們聞聽自己家的親戚出事,心中大驚,四處奔走,卻是屢屢碰壁。
今日忽然有人帶著二皇子赫連曄的手信來,說要見他們,本以為是二皇子留的後手,卻不想見到的竟然是個黃毛丫頭。
「張家和唐家一案頗有疑點,兩位大人且聽我一言。」
「你一個……」
「小姑娘請說!」
唐滿玉剜了張宇豪一眼,壓著他,不許他胡說
雲音毫不在意,「二位大人一定也見過了從東宮裡找出來的那些證據,都是一些截來的書信,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二位大人,那些書信是偽造的,只要大人能找出偽造書信的證據,就能為
張家和唐家尋一條生路。」
「偽造?」
張宇豪拿起雲音遞過來的兩張紙,上面分明是一樣的兩句話,可其中一張只是略動了兩個字,整句話的意思就大變樣。
唐滿玉看了幾眼就放下了紙,憂心忡忡地搖搖頭。
「不是這麼簡單的事,陛下震怒,下令徹查此事,椒宜宮搜查出的那些書信,只是其中的一些證據,還有一些只在大理寺能見到。」
不知道證據,他們自然沒有法子救人。
房間裡安靜下來,只有三個人或輕或重的呼吸聲。
雲音閉上了眼睛,第一次正示自己那個的無用。
從開始到結尾,她好像一個旁觀者,仔細觀看每一絲畫面。不敢過任何一個細節。刺目的紅,悽慘的尖叫。囂張得意的笑家,幾日的時間,那一場夢非但沒有因為時間的流逝變得模糊,反倒像是紮根在了雲音的腦袋裡,一幅幅面面變得無比請晰。
雲音猛地抬頭,嚇了張宇豪和唐滿玉一跳。
可這個時候,卻沒人會責怪她一驚一乍,都緊張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