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2:下殺心
2024-05-11 04:51:02
作者: 顧咸寧
房宣婧的臉色不太好,一直別著臉不去看坐在榻上的赫連承和慕雲懷。
譚源源心中有鬼,也不敢直視慕雲懷。
赫連承護著慕雲懷,這次不顧慮房宣婧這個叔母的感受。
這要是在以往,他還是很尊敬這位叔母,但是今時不同往日,他必須要堅持自己的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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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跟叔母引見,這位是朕的准皇后。說來也是巧,姐姐她也跟三皇嫂一樣的名字。」
譚源源震驚,立刻低下頭去,抓著房宣婧的力道不自覺加大,「娘親……」
房宣婧抬手拍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安心。
既然赫連承都說了對方不是赫連雋的王妃慕雲懷,那麼她也就沒必要去執著對方的身份,反倒是可以藉此機會洗去譚源源身上的嫌疑,也好讓她的丈夫放過譚源源。
這麼一想,她的臉色緩和下來,恭恭敬敬地說:「原來只是長得相似。叔母剛剛失儀,還望陛下恕罪,也望未來的皇后娘娘恕罪!」
赫連承一開心,揮手叫太監給房宣婧和譚源源賜座。
「叔母說說,可是有什麼委屈?」
「你皇叔這兩日不知道著了什麼魔,見人就罵,昨晚把源兒罰在外面跪了一頁。叔母實在是沒辦法了,只能來求助陛下了……」
房氏說著說著,就小聲抽泣了起來。
他用餘光看了一眼小聲抽泣的房氏,伸手為一旁的慕雲懷撥開茶杯蓋,隨後從旁邊的茶葉壺裡夾來幾片茶葉,輕輕放進她的茶杯里。
「這是今早采的雨露茶葉,用兩個時辰蒸乾放涼,這才收進了收納盒裡。這種茶葉叫晨露,整個過程需要三個時辰。下面的人需要早上二更天起來,然後一直做到早晨,也就是我上朝之前。」
他很耐心地給她介紹晨露的做法和過程,「晨露就是圖個新鮮,今早做完就要今日喝,不然別的時候就不好喝了。」
慕雲懷聽得有些昏昏欲睡,左手支撐著自己的腦袋,右手一個慢動作地敲著自己腰間的鈴鐺,敲得鈴鐺微微作響。
「明明睡了很久,卻還是覺得很睏乏!」
她半磕著眸子,完全把房宣婧和譚源源當成了空氣。
至於她們剛剛說的事情,她其實聽到了,只是沒想要跟她們計較。
之前的身份是什麼,還有那些記憶,她都沒有任何印象,也就是跟她沒有關係了,至少跟現在的她是沒有關係的。
房宣婧的臉色微變,心中不禁佩服慕雲懷的膽子,居然和如此兇殘狠心的皇帝這麼說話。
現在,她也慢慢感覺到了眼前的這個慕雲懷和之前的那個慕雲懷不同的地方。
脾性不太一樣,連說話的口氣和方式也不太一樣,還有就是,行事做派也不太一樣。
「剛剛是我吵到了姐姐,要不姐姐還是進去再休息一會兒吧!」
慕雲懷放下撐著腦袋的手,沒說話。
他抬一下頭,張忠義立馬就知道他要表達什麼了,於是狗腿地跑出去招呼來宮女近身伺候慕雲懷。
「帶小姐進去休息,好好伺候!」
「諾!」
慕雲懷站起來,轉身進去之前,她回頭冷漠地看了房宣婧和譚源源一眼,看得二人頭皮發麻。
「叔母,你們去大殿那邊等朕,朕稍後就過來。」
房宣婧點點頭,欠身帶著譚源源隨過來的小太監出去。
張忠義走上來,弓著身子。
赫連承抬了抬衣袖,叫張忠義把耳朵湊上來。
張忠義立馬湊過去。
「你在這裡好好守著小姐,有什麼問題隨時叫人過去告訴朕。記得不要吵到小姐了,要不然回頭朕拿你是問!」
張忠義不敢忤逆,連忙點頭哈腰,表示一定好好伺候慕雲懷。
「小姐這兩日的睡眠比剛來的那幾天好了許多。陛下就放心吧,奴一定好好盯著手底下這些人的。」
「嗯!」他輕輕應了一聲,轉身繞過屏風進去,隔著一層白沙簾,柔聲說:「姐姐先好好休息,有什麼事吩咐他們去做。我先去處理一些事情再過來看姐姐。」
慕雲懷沒說話,但是她不經意間輕吟了一聲,好像是在表達自己知道了。
赫連承笑起來,負手轉身離開。
走在路上,譚源源不相信剛剛那個和慕雲懷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不是允王妃慕雲懷,於是也向房氏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娘親,您信陛下的話嗎?」
她確信,剛剛那個和慕雲懷長得一模一樣,甚至連名字都一模一樣的女人就是允王妃慕雲懷,而不是什麼只是巧合。
房宣婧看了一眼周圍,只有弓著身子匆匆忙忙往來的太監宮女,轉頭示意她說話小聲一點。
「不管她是不是允王妃慕雲懷,現在她也只能是陛下說的那樣,要不然之前你做的那些事情就全部都要拿出來說了。只要順著陛下的意思去,那麼之前的所有事情,都可以煙消雲散了。」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不是糾結對方和允王妃慕雲懷到底是不是同一個人,而是要考慮譚源源這個事情,應該怎麼做才能什麼事都沒有。
「陛下!」
衛泱低著頭侍立在赫連承的身後。
這是葉昭和之前的暗衛,如今卻被赫連承招到身邊做了護衛。至於他對赫連承的忠心是不是真的,他不在乎,他看重的只有衛泱身上的那個韌勁和實力。
「暗中派人去調查勤親王府。」
好像想到了什麼,他側過臉,「記住,朕不喜歡聽沒有結果的結果。」
衛泱明白,抱拳接下命令。
「還有,姐姐最近心情好多了,朕不希望有人來打擾了姐姐的心情。」
衛泱這次有些不明白,隨即微微抬眸,看見赫連承看著房宣婧和譚源源二人離開的方向,他頓時明白了,於是低頭接下命令。
他們的這位新皇帝,殺伐果斷,但是做的每一個決斷其實都是對百姓最好的,就是在一些私人恩怨上,他太過於冷漠無情。
就好比如現在,他卻因為對對方的一點兒懷疑和不高興,就要讓這個人消失。
不過,只要是對百姓好的皇帝,他說什麼那就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