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影子護衛
2024-05-11 04:30:28
作者: 顧咸寧
觀星台上,一襲黑大褂的觀星大師席地而坐,雙眼緊閉,口中念念有詞。
涼川王坐在一旁,悠閒地喝著茶,看著正在進行觀星的觀星大師。
一炷香後,觀星大師睜開眼,滿頭大汗。
涼川王看出端倪,連忙問:「大師,如何?」
觀星大師站起來,連連嘆息,說:「星運衰減,涼川……危矣!」
涼川王一聽,瞬間站了起來,走到觀星大師身邊,不悅道:「叫你觀星,怎的還說涼川危矣?」
「是不是觀錯了?大師要不再觀一遍?」
他的國家好好的,百姓安定,怎麼可能會危矣?
觀星大師抬頭看著一望無際的天空,口中說:「我從未出過錯,不可能有誤。天意如此,我也無能為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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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川王眯起雙眼,不容置疑地說:「先前大師你都說了涼川可屹立百年而不倒,如今又說涼川危矣,簡直就是一派胡言,來人,拖出去杖責五十。」
觀星大師視死如歸,被士兵拖出去了還不忘說:「王上一言一行,皆影響著涼川的命運,還望王上好好善待姓雲之女子,則涼川強大屹立百年千年有望啊!」
涼川王只覺得頭疼得很,又吩咐士兵多打十大板。
「是誰透露了雲音被扣下的消息?」
他揉著太陽穴,冷聲問身後的百越。
百越惶恐,當即跪了下來,戰戰兢兢道:「奴才惶恐,這事除了王后娘娘,貴妃娘娘和張丞相的二公子,還有四公主知道外,就沒有其他人知道了。」
涼川王閉上眼睛,百越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小小女子,竟然懂得收攏人心,連觀星大師都為她求情,真是好手段,擺駕大理寺!」
他就不信,雲音他殺不成了。
深秋的涼川,不僅天亮得晚,就連天黑也很早,這會兒才酉時過些,夜幕便已經開始來臨了。
聽到涼川王要來,大理寺卿和張勁樺兩叔侄就已經恭恭敬敬地在大門口迎接了。
涼川王被百越攙扶著走下馬車,他抬頭看了眼天空,抬腳走進大理寺。
「大牢昏暗潮濕,王上尊貴之軀,不要被這些階下囚犯了龍顏,您說有什麼事直接派人來通知微臣,咋還親自來了呢?」
大理寺卿跟在身後,一臉小心翼翼,怕一不小心惹了涼川王不高興,然後自己就遭殃了。
涼川王看著兩邊吵吵嚷嚷的犯人,只覺得煩得很,加快腳步朝水牢走去。
獄卒打開水牢的大門,一股濕冷刺鼻的氣味撲面而來。
涼川王捂住鼻子,等差不多了才放下手,然後走進昏暗的水牢。
張勁樺吩咐獄卒點上火把,火光瞬間把昏暗的勞煩照亮,裡面的景象一覽無餘。
涼川王負手而站,朝水牢中央看去,只能依稀看到個人形,待走進了些,才清楚的看到被鐵鏈鎖住手腳的雲音。
她身上的血結合著鐵鏽,散發出一陣陣令人作嘔的惡臭味,他下意識的抬手在自己的鼻子前揮了揮。
「百越!」
他彎著腰,眼睛看著不知死活的雲音,喊來身後的百越。
百越走上前來,垂首道:「王上。」
涼川王擺擺手。
百越會意,上去探了探她的鼻息,隨後朝涼川王點頭。
涼川王眯起雙眼,輕聲說:「極少有人受了這種極刑還能像你這樣堅強的,你的性子和你母親一模一樣,甚至比你母親還要烈很多,你不要怨恨本王,要怨啊……就怨你是敏慧的女兒。」
「要是你是本王的孩子,本王一定會好好培養你的,甚至有可能把王位都傳給你,不過這些都是廢話了。說來你還得感謝本王呢,本王讓你很快就可以去和你母親團聚了,是不是很高興啊!」
雲音有些意識,艱難地抬起頭,朝涼川王的臉上吐了口口水,甚至可以說是血水。
涼川王伸手擦了擦臉上的血口水,面露狠勁,說:「百越,吩咐下去,讓人好好給恭賢公主準備一頓豐富的膳食,送她好好上路。」
百越拿出帕子,擦去涼川王臉上的血口水,跟在他身後走出水牢。
張勁樺走上前,狠狠扇了她一巴掌,說:「賤人,居然敢朝王上吐口水,膽子不小。」
感覺打得還不夠過癮,又抬腳踢了她的小腹一腳,聽到她悶哼一聲才滿意地離開。
夜色下,一群黑影略過,悄無聲息地放倒了門口的士兵。
幾十個黑影顯現,閃身進了大理寺的大門。
凡是有士兵把守的地方,依稀能看到模糊不清的影子,然後每個士兵都被悄無聲息地抹了脖子,一刀斃命。
剛好開小差去出恭回來的士兵僥倖逃脫,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士兵,大驚失色,大喊:「有刺客啊!有刺客……」
話還沒說完,就被折回來的黑衣人抹了脖子。
不過他的聲音還是被剛走出監牢的大理寺卿聽到了。
他迅速把涼川王護在身後,喊來士兵護駕,而自己也利劍出鞘。
「保護王上!殺刺客!」
涼川王退回監牢門口裡,目不轉睛地看著緩緩顯現的一群黑衣人。
高牆上的士兵紛紛持弓,箭還沒出弓就被身後的黑衣人抹了脖子。
幾十個黑衣人一字排開站到兩邊,讓出一條道來。
一個蒙面青衫男子騎馬而出,停在黑衣人的前面,然後翻身下馬去接身後馬車裡的人。
「公子!」
車簾被一雙白皙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掀開,接著一張絕色的容顏暴露在空氣中。
涼川王一下子就認出來人,驚呼出聲:「影子護衛,你是玄極閣的櫟樂公子!」
櫟樂飛身下馬車。
周身氣息冷到了極致,甚至讓在場的人感覺深陷於冰山之中。
櫟樂歪頭,躲過高牆樓上遺漏的士兵射出來的箭。
箭釘在監牢的門框上,差點射中涼川王的手臂。
大理寺卿保持隨時待命的狀態,看向櫟樂,顫著聲音問:「我們與櫟樂公子井水不犯河水,櫟樂公子為何要發難?」
櫟樂負手,微風吹起他的衣角。
「有膽扣下本殿的人,應該也要有膽承認。」
他抬手,手背向上,端詳了一下,語氣冷到了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