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早已選擇了的選擇

  「我本是生長在極目深淵崖間的凌霄花，一般的凌霄花本是白色可我偏偏是紅色的，而且凌霄花只生長在靈氣充裕得天獨厚的洞天福地，極目深淵是無論如何也長不出凌霄花的。」

  「草木修煉本就不易，所以過了千百年我才修得神智，又修了四千年才修成了人形，修成人形歷經天劫的時候我感受到了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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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時候我才知道，我為何與其他凌霄花不一樣為何獨我生長在極目深淵，天道說我是這世間最接近道的存在，為了維護天道秩序，我成為了護道人。」

  「而我也知曉了紀玉成與楚清羽二人的身份，二人都屬於氣運之子，天道庇佑之人，只是二人的道不一樣便註定有一方會被犧牲。」

  「但是在此之前，二人必需成長起來才行，至於誰能活下來就看他們兩個人的造化了，本來這件事一切順利，但是不知道何時出現了一個外來者。」

  「她借用了這個世界的人的身體，屬於規則之內的人，又有一股神秘力量在幫她，天道與我都動她不得，只能眼睜睜看著她把這個世界攪的天翻地覆，紀玉成被冠與所謂的壞種之名，而楚清羽更是得她偏愛於一身，人生順利得不可思議，絲毫沒有遇到任何考驗。」

  「而紀玉成則是嘗盡了人生八苦，最終偏執成魔，導致天道失衡，最終擾亂了整個世界的秩序，讓這個世界岌岌可危處於崩潰的邊緣。」

  「無奈之下，我們只好聯合重置了時間，並且找到了一個合適的外來者來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不過最後還是沒有想到，魔族還是被放了出來。」花翎說道最後嘆了一口氣。

  徐今虞聽著她的話，沉默了半晌最後說：「那你這次找我，是為了什麼?」

  「楚清羽和紀玉成二人這次氣運並未遭到惡意破壞，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的人生算是步入了正軌，魔族如今雖然強勢但是最終還是會失敗再次被封入極目深淵。」

  「等到世界秩序重建之時，天道也會做出自己的選擇，他們兩個註定會有一個人死亡。」

  「這是這個世界的規則。」

  「你的意思是說，我不要干預天道的選擇是嗎？」徐今虞算是明白了花翎的話。

  「抱歉，我知道這件事對於您來說很難，但是這是必須要做的事。」花翎平靜的注視著徐今虞，眼含歉意。

  「被選中的人死亡還是未被選擇的人犧牲?」徐今虞問。

  「被選擇的人死亡，成為新的天道，剩下的那個人作為世界運行的另一個支柱，他們二人缺一不可。」

  「你們選擇了紀玉成?」

  花翎沉默了，的確他們選擇了紀玉成，這也是她一直願意幫助紀玉成的原因之一。

  徐今虞看著她的反應就知道了答案，至始至終需要犧牲的只有紀玉成而已。

  但是花翎說得對，無論她覺得這件事如何荒唐都是這個世界的規則，是宇宙法則允許存在的規則，她更改不了也無法更改。

  她突然有些後悔了，後悔當初收了他們兩個人為徒，如果她只收了一個，她就可以毫無負罪感的讓天道選擇另一個，她的徒弟就可以永遠置身事外。

  但是這個時候後悔又有什麼用呢？

  徐今虞垂眸不說話。

  過了許久，她才嘆了一口氣說：「我不會幹預你們的選擇，你可以走了。」

  花翎並不意外徐今虞的答案，她也知道徐今虞會這樣選擇，但是她依舊來問了，因為她需要一個保證。

  一個來自徐今虞的保證。

  「多有叨擾，告辭。」花翎站起來行了一個禮，然後轉身離開了雲霄宮。

  紀玉成站在樹上看著花翎離開的背影，沉默良久，他今天本是開來找徐今虞的，但是看到了花翎和徐今虞在說話，他認為需要迴避一下，結果就聽到了這麼一番話。

  聽了這些話，當初很多不合理的事情現在看來都是合理的，無論是乾脆爽快的給了他通關文牒，最後借簪花令的爽快也是有原因的，這也許對她來說是一種補償吧。

  花翎的背影消失不見之後紀玉成才收回目光看向了院子裡自從花翎走之後便一直在發呆的徐今虞。

  徐今虞斜靠著，單手撐著額頭看著不遠處發呆，過了好一會，她捂著臉，輕笑一聲。

  自己逾矩了。

  作為任務者，她不需要投入過多的感情，她不應該為這件事感到難過或者糾結的。

  紀玉成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她，直到徐今虞回了房間，他才離開。

  離開的途中剛好遇到了回來的楚清羽，看到楚清羽紀玉成一愣，第一次沒有主動開口叫住楚清羽。

  楚清羽自然也看到了紀玉成，他走過來：「師兄，是剛從師尊那出來嗎？」

  「沒有，只是路過這裡，我等會要下山，這幾天估計都不會回來。」紀玉成搖搖頭說。

  「這樣啊。」楚清羽點點頭示意自己已經知道了。

  「我會跟師尊說一聲的，不過師兄還是早日回來才是，免得師尊擔心。」

  「嗯，最近魔族和妖族那邊如何了?」紀玉成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便岔開了話題。

  「妖族那邊似乎有了退意，只有魔族還在進攻，不過都不是太激烈，如今魔族不過是一盤散沙，假以時日，必定能夠將他們再次封進極目深淵。」楚清羽最近都在盯著這些情況，自然很清楚，紀玉成一問便一股腦說了出來。

  「看來局勢大好。」紀玉成眉眼間也暈開了笑意。

  「沒錯，所以我這才來找師尊告訴她這件事，想必師尊聽了之後也會很高興的。」楚清羽滿臉輕鬆，眼帶笑意的說。

  「那行，我就不耽誤你了，我先離開了。」紀玉成點頭，然後話音未落便轉身離開。

  楚清羽看他這般著急有些疑惑，不過也沒有多想，腳下一轉便向雲霄宮走去。

  也不知道師尊有沒有在休息，楚清羽思維發散的想著。

  紀玉成疾走了幾步便放慢了速度，他無聲的嘆了一口氣，說實話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只是不想在雲霄宮。

  他需要時間捋一捋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