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特權
2024-05-11 04:00:56
作者: 酥油茶
我和姥爺應聲看去,在探燈強光的直射下,那盒子的確是幽幽的泛著紅光。但仔細端詳下,盒子似乎並不是發光體,而是強光穿透了盒子的外壁,映射出裡面東西的顏色。那是一種類似新鮮帶血牛肉的殷紅色。
我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那念頭讓我有些犯噁心,但現在的情況看來似乎也沒有別的什麼可能。這個念頭就是:盒子裡裝著的是那兩個盜墓賊不知所蹤的耳鼻眼舌。
「姥爺,你看盒子裡會不會是……」我顫巍巍的問道。
姥爺點了點頭,看來他有著和我一樣的念頭,也就心照不宣了。
姥爺低頭從箱子裡抽出了一把銅錢紮成的短劍,就和電影裡捉殭屍用的那種沒有兩樣,畢竟藝術源於生活。
短劍在手心裡便有了依仗,姥爺壯著膽子朝著盒子靠了過去。身後的李勇連忙說道:「陳叔,小心不要破壞了證物,不然到時候可說不清了。」
「不要碰?那還看個屁!」姥爺很是不滿,但還是停住了腳步就此作罷,顯然姥爺還是怕惹上其他不必要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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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連忙打著圓場說道:「算了姥爺,李叔也為難,能讓我們進來看一看已經很不容易了。」
李勇顯得有些尷尬,說道:「陳叔,對不住了。我就芝麻大的官,權力實在有限。但這種邪門的事情不叫你們來我又實在不放心。」
姥爺依舊沒有搭理他,我繼續說道:「不礙事,可以理解,畢竟這種事業不方便拿到檯面上來說。」我說的並不是場面話,而是心裡確實理解。就如莊家這樣的勢力,在機關里辦事還要走後門,小小的一個民警隊長又能掀起多大的風浪。
姥爺眉頭皺起,提醒道:「不是我老頭子脾氣大和你置氣,而是你讓我進來沒有用,你得讓我看個明白,不然等下你的那些娃娃兵進來一樣是要出問題的。」
李勇也急,身上制服襯衫本來是淺藍的,現在前後都被汗水浸濕成了深藍。我心裡也明白,李勇心裡也明白,這東西也的確邪乎,這兩個盜墓賊死像這麼蹊蹺,哪裡像是活人的乾的。這場面可比李倩之前的情況厲害多了!
我再次仔細觀察起了這個屋子,不過一百來平米,頂是拱形的。牆壁都是用青石磚砌起來的,強光燈照著也看不出有什麼其他不尋常的地方。這屋子可以用簡陋來形容,這樣看來那神龕和盒子反倒是顯得有些突兀。
我招呼著姥爺和李勇先出了墓,一到外面就給莊羽去了一個電話,問問他能不能幫忙想想辦法。
電話那頭的莊羽似乎也沒有睡醒,但聽了我的請求之後還是很痛快的答應了。我雖然討厭官僚主義和裙帶關係,但為了救人卻是無可厚非且心安理得的。
出了墓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姥爺指尖的香菸不過短了一半,姓馬的民警就帶著一票人朝我們走了過來。
「李隊,刑偵處的人來了。」
李勇朝著那群人敬了一個禮,客氣說道:「各位辛苦了,具體情況路上多少有些了解了吧?等下我帶著各位下去。」
刑偵處的領頭人是個女的,三十來歲的樣子,皮膚很白但沒什麼血色。長得不賴,但顯然來者不善,絲毫沒有給李勇好臉色。
「李隊長,你也是老同志了,連續好幾年的先進。這辦案現場帶外人進來就算了,還讓他們去了第一現場?這是老頭子和小孩兒玩耍的地方麼?要是吃了處分到時候可別怪我不講人情。」那女人用的一邊質問一邊帶著責備的眼神打量著我和姥爺。從她發難的內容來看,很顯然那個姓馬的已經打過小報告了。
李勇理虧,也又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總不能直接說我他媽覺得不是人幹的,這墓里有鬼,所以請了兩個大師來抓鬼吧?
如果照實說恐怕就不是吃處分這麼簡單了,李勇八成要被抓取精神病院過過電才能了事。
姥爺聽了這番話,火氣瞬間就上來了,狠狠的把手上的香菸甩在了地上,對著那女人說道:「你這女娃娃,老頭子怎麼了?等下要是出了事你可別喊你爺爺我救你!」
那女人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回嗆道:「哪裡來的老瘋子!我要你救什麼!來幾個人把他們哄出去!」
顯然這女的級別不小,起碼是在場最大的,她一發號施令馬上就有人上來架著我和姥爺的胳膊往警車裡塞。
我和姥爺都清楚,如果就讓他們這樣下了墓,一定會出事!所以我們兩撒潑打滾,不為別的,就為了拖延些時間,因為我知道莊羽答應我的事情一定不會食言。
「大爺!別讓我們難辦,車裡有空調,大熱天的吹空調舒服著呢,休息一會兒我們就送你們回家。」民警嘴上說的好聽,手上卻使著暗勁,專門找骨頭眼而頂,讓我們兩發不上力,之後再乘機按著我和姥爺的腦袋往警車裡塞。
我和姥爺一個老一個小,論力氣肯定不是這些青壯年民警的對手。但就在我被推進警車的一剎那,我從民警胳膊縫裡瞅見那女人真在接電話,一邊點頭一邊還滿是尷尬的朝我和姥爺這邊望著。
我頓時鬆了一口氣,事情莊羽一定是辦成了。
果不其然,那女人掛了電話就朝著警車走了過來,說道:「放了吧,上面有指示,這次的案子讓他們以顧問的身份參與。」
女人黑著臉,很不情願的樣子。
姥爺連忙起身整理衣服,老臉漲的通紅。由於賴在地上被拖著走,褲子掉了半拉,露出了一點黑黑的屁股蛋子。
我強忍笑意,也理了理被民警折騰的不成樣子的汗衫,說道:「就這些麼?還有沒有別的吩咐?」
女人臉色更難看了,完全沒了先前的氣焰,說道:「上頭還說要虛心聽取顧問的意見,必要時候要聽從顧問的指揮。」
我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我問這些並不是想刁難那女人,只是想知道以莊羽的權利,能讓我在這案子中處於怎樣一個地位,知道了地位便有了分寸,下面的事情才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