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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短刀作妖

2024-05-11 03:59:42 作者: 酥油茶

  我和小梅的爭執把姥姥給驚醒了,姥姥本就睡得不深而臥室門也不怎麼隔音,所以姥姥很快就醒了過來。

  她開門探頭出來就瞧見了我抱著昏迷的小梅,即使是在黑暗之中,姥姥的眼睛還是很好使,一眼就看見了落在地上的短刀,還有我滿手的鮮血。

  「怎麼回事兒?」姥姥眯著眼睛冷聲問道。

  我苦笑一聲,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之後就是雞飛狗跳,忙忙碌碌鬧騰了一會兒。我這傷口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短刀很鋒利,所以我的手掌儘是能夠見骨的傷口,鮮血止不住的往外流。

  也不可能隨便包紮一下繼續睡覺了,而且姥姥也很擔心我的傷口,只能連夜跑去了鎮裡的醫院去。

  「陳叔麻煩你了。」我拿著毛巾捂住手上的傷口,潔白的毛巾已經被鮮血浸染,看上去甚是嚇人。此時此刻,我正坐在陳叔的麵包車裡在山路間疾馳。

  現在姥爺不在,姥姥也行動不便,而姚家村太過偏僻,晚上根本就沒有車。沒有辦法就只能打電話給有車的陳叔,讓他幫忙把我送去醫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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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叔早就已經睡下,被我打電話吵醒以後還要冒著夜色來開車接我去醫院。陳叔開著車打了個哈欠,我見到以後不禁有些感到愧疚。

  「小風和陳叔客氣什麼,你姥爺不在,有事情只管找陳叔就是了。」

  陳叔先是笑呵呵的拍了拍坐在副駕駛上我的腦袋,然後又皺起眉看著我那皮肉翻起的猙獰傷口,「你這個傷口是怎麼回事?」

  「不小心劃到的。」

  我依舊苦笑著,只能混亂找個藉口,不然我該怎麼回答呢?總不能說是小梅弄得吧,陳叔一直都很關心小梅,只不過結婚之後就更沒有什麼機會見到小梅了,不是他不願意見,而是小梅不願意見他了。

  畢竟在小梅眼中陳叔已經有了自己的家庭,自己再去看他也只是難為他,讓他對自己有愧疚感。但這依舊改變不了陳叔心心念念自己女兒小梅的感情,所以要是我告訴這是小梅搞得,說不定陳叔就當場發飆了。

  再說了這也不是小梅的本意,反而是那個短刀惹得禍。

  想到那把短刀我就覺得心底發毛,那柄短刀可以操縱周圍的人自殺,這件事現在可以肯定了。因為不僅僅是小梅,之前我也差點要捅穿自己了。我又想到那柄短刀還放在家裡,心中不免擔憂,萬一短刀又開始作妖該怎麼辦。

  小梅被我奪走短刀以後就一直處於昏睡,我走的時候也沒有醒來,姥姥則留下來照顧小梅。我被陳叔帶著前往醫院,萬一這個時候,小梅又被短刀控制要捅自己,這可該怎麼辦呢?

  我看著車窗外被夜色籠罩的山林,心中胡思亂想著,姥姥雖然一直不顯山露水,但是姥爺一直都說以前叱吒江湖的時候姥姥也在身邊,那就說明姥姥也應該不簡單,現在我的心裡也只能這樣祈禱著。

  手掌上的傷口往外冒血的速度明顯減慢了不少,眼看就要停止了。但是這個時候手掌就像是被火燒似的火辣辣的疼,汽車在陡峭坎坷的山路間行駛,讓我的手掌更痛了。

  陳叔瞧見我疼得呲牙咧嘴的,不由得安慰道:「小風,先咬牙忍一忍,我們馬上就要上公路了,那就舒服些了。」

  我自然明白,所以點點頭咬著牙不吭聲,把這疼痛給硬生生忍下去。

  我的手掌還有五指全部都是短刀劃開的鋒利口子,深到見骨,血流不止。不論是誰見到這傷口都觸目驚心,陳叔怎麼會單純的認為我是不小心劃到的呢。

  我這個爛俗的藉口連我自己都說服不了,更何況是已經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十幾年的陳叔,但是陳叔也僅僅只是關切的看著我的傷口,沒有探究到底。

  陳叔就是這樣的好人,只要我不願意說,他就不會逼問我。

  不知道是不是血流得太多,我感覺手掌乃至整條手臂都冷冰冰的,就好像是整個手都被置入冬天,反而是身體暖和和的直發燙,連帶著耳朵和臉頰也跟著發燙。

  陳叔很快就把車開上了馬路,上了馬路沒有了泥濘的水坑和擋路的石子兒,一路上就平坦得多了。路上也多了許多的路燈,周圍不再是山林或者農田,多了許多的建築或者高樓,車流也多了許多。

  哪怕現在是深夜,在縣城裡也還開著許多店鋪,不像是姚家村入夜後就陷入沉寂。還有不少人會在夜間的馬路上閒逛遊玩。

  我看著車窗外的燈紅酒綠,眼睛卻越來越花了。

  「小風,你還疼不疼?你的臉好白。」

  陳叔粗糙的大手摸了摸我的額頭,我只感覺像是夏天的冰塊放在了自己的臉上一般涼爽,我扭過頭看向陳叔,顯得有些慵懶:「陳叔,我好像有些累,使不上力氣了。」

  陳叔揉了揉我的肩膀幫我提了提神,安慰道:「在撐著點,過了這條街就到縣城的醫院了。」

  沒過幾分鐘,陳叔就把車火急火燎的開到了醫院面前。這個時候不知道是不是困的,還是因為我的手臂傷口太嚴重,我現在看人都好像有重影了,有足足三個陳叔在我眼前搖晃著我的肩膀。

  「小風……小風……快醒醒……快醒醒……我們到醫院了……我們到醫院了……」

  這下子就連說話都是回聲,左耳朵一個聲音,右耳朵還要再重複一遍。

  恍惚間我自顧自的打開了車門,然後跳下麵包車,結果雙腿一軟沒有站住,就要栽倒到地上,還是陳叔眼疾手快一把把我也拉住了。

  我就在朦朦朧朧的感覺中被陳叔給扶進了醫院,隱約間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走了進來,又離開這裡,接著就是斷斷續續的交談聲。

  夾雜著什麼幸好……差一點……再慢一點……

  不斷反覆的說著我好像僥倖得救的事情,陳叔一直都彎著腰一副做錯事的表情,而醫生則指責著陳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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