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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聲音

2024-05-11 03:59:30 作者: 酥油茶

  雲業寺是不遠處深山老林里與世隔絕的一座寺廟,據姥爺說那裡面有真本事的人不在少數,最為擅長的就是清除怨念超度亡魂。因為與世隔絕所以知道的人少,姥爺也是無意間發現的,也因此勾搭上以後,就達成了某種交易。

  雲業寺的高僧偶爾會幫助姥爺清除一些古物上的怨念,至於給那些和尚什麼好處,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見到那些頭上點著戒疤一身素袍的大和尚來到店裡的時候,臉上都洋溢著真誠的笑容。

  姥爺也只是拿菸斗敲了敲木盒說道:「我們要做的,也只是等那些和尚到來之前,把這柄刀好好看住而已。」

  雲業寺在深山老林,還不准外人靠近。所以姥爺也不能去找他們,只能等寺里的和尚出山化緣苦行的時候才能找他們幫忙。我瞧了一眼木盒,有了這個木盒的隔絕,倒是感覺不到什麼異樣。

  我心底尋思幾天而已,大概沒有什麼問題吧,也就不再去想這件事了。姥爺則看向我問道:「小風,昨天我教你的口訣都記牢了嗎?」

  聽到姥爺問話,我把胸膛拍得啪啪作響:「當然了姥爺,我可是在學校都一直在背口訣。」

  說完我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姥爺果然氣的吹鬍子瞪眼,用菸斗一敲桌子輕罵道:「小兔崽子你又不好好上學,要是你成績太差,挨罵的可是姥爺我啊。你是要氣死我啊!」

  我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因為姥姥不捨得罵我,所以即使成績太糟糕,姥姥也不會說什麼。相反會不斷訓斥姥爺,搞得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面對在姥姥面前卑微的姥爺我也只能連忙說明:「沒有姥爺,我只是課間才背背口訣。我都有好好上課,認真聽講的。」

  可惜我這話對姥姥有用,對姥爺沒什麼用,他深知我的品性無奈的嘆氣:「你要是能和人家小梅學學多好,姥爺我也不會這麼操心了。」

  小梅是她班上的學習委員,學習好,體育也沒落下,而且還乖巧懂事,拿了不少的作文獎奧數獎。儼然就是別人家的孩子,姥爺和姥姥也不止一次拿我和小梅作比較。雖然我一向都是左耳進右耳出,不放在心上。

  這次也是,只是木訥的點頭回應。姥爺又氣又笑,只能輕輕拍了我的腦袋笑罵道:「小兔崽子,被口訣!要是錯了一個字,今天沒你的晚飯吃。」

  一提起學習之外的事情我便又重振雄風精神抖擻,立馬回答:「好嘞!」

  我背完口訣又跟著姥爺學了點駁雜的知識便結束了今天的學習。進入內堂的時候,小梅正在背課文,內堂里迴蕩著她婉轉清脆的聲音。

  我悄悄咪咪的摸到她的身後然後突然在她耳邊大叫一聲,小梅原本悅耳的聲音立刻就破了音,毫無形象的慘叫了起來。

  我這才哈哈大笑了起來,被嚇了一跳的小梅見到是我這才拍拍胸口,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她氣惱的看著我:「風哥哥,你差點嚇死我了。」

  不知道為什麼,我就特別喜歡嚇唬她。所以面對她氣鼓鼓的模樣也滿不在乎,只是坐在了她旁邊的椅子上,瞧瞧她桌上的記事本,上面是老師留的作業。

  我撇嘴道:「這種背誦課文的作業,就不要這麼一板一眼的背啦。反正老師又不抽查,背了也沒什麼用。」

  小梅不肯答應,她回答:「這就是老師的作業啊,說不定老師就會抽查呢。」

  我學著姥爺一樣揉起了小梅的頭,然後說道:「死心眼,你在姥爺這麼認真,我可要被念叨了。」

  小梅也顧不上背書了,抬起雙手把我的手拉開,她原本整潔清爽的馬尾辮已經變得亂糟糟的了。她的臉上帶著不習慣親密接觸的羞紅:「那風哥哥你倒是也來寫作業啊,我都沒見到你寫作業呢。」

  我打了個哈哈,作為欠作業專業戶,寫作業確實是難為我了。我轉移話題,看了看正在重新紮馬尾的小梅問道:「你怎麼還沒有換掉身上流過汗的衣服啊?不要感冒了。」

  小梅則疑惑的說道:「姥爺不是說一會兒出去吃嗎?我要是洗了澡,出門不就又髒了嗎?」

  「這是什麼道理?」我把她桌前的課本還有鉛筆盒什麼的都一股腦推到一邊,催促了起來:「大不了再洗一遍就是了,總比感冒鼻塞要好吧。趕快去洗澡,洗了我們就去下館子。」

  半命令半催促著,小梅終是去洗澡了。逃過一劫的我鬆了口氣,小梅是個認真的人,要是知道我作業都不清楚是什麼,恐怕要和我沒完。現在總算可以先把作業放到一邊了。

  我幫忙把小梅擺在桌上的一大堆作業收拾整齊,作業本上都是她娟秀整潔的答案和筆記,和我空蕩蕩如同嶄新的作業本有天壤之別。

  我正在收拾著,忽然耳邊傳出來一聲微弱的呼喚聲。

  這聲音很不明顯,如同是從隔壁的房間低吟出來的呼喚聲。聲音分辨不清男女,但能聽出來,這是在呼喚我的名字。

  「陳風……陳風……」

  我的耳朵很靈敏,一下子就聽見這個聲音。我停下來收拾的手,向四周張望。但是聲音又不見了,我搖搖頭,心想難道是自己幻聽了?

  繼續低頭收拾起小梅的作業,忽然這個聲音又響了起來,我確認這絕不是幻聽。立刻在房間內尋找了起來。聲音還在繼續,像是發舊的舊唱片,斷斷續續的呼喊著我的名字。

  可是找遍了整個房間,我都找不到這個聲音來自哪裡。我不由自主的看向牆壁,不由疑惑的嘀咕了起來:「總不至於是在牆裡吧?」

  這聲音悶悶沉沉的,確實如同隔著牆說出的話,可這是一個獨院,隔壁就是外頭了。難不成是有人在外頭叫我?這樣想著我出了內堂來到外堂,姥爺不知道去了哪裡。

  只留下放著短刀的那個木盒擺在桌上,我一進外堂便聽見聲音大了幾分,更加的清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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