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生無可戀

  秦致遠拿起花來，不過他是個粗人，拿花像拿刀似的，令人發噱。

  「本將是很想扔回去，但現在杜秋娘都離那麼遠了，我要扔回去給她，這花大概會直接插死她。」

  「所以你決定收下了嗎？」昇平公主差點忍不住笑出來。

  「要不送你好了……」秦致遠轉頭就想把花給她，但昇平公主才不可能接過。她一拒絕，四面八方只要是未婚的女子，甚至有些高貴王爺等等的小妾，甚至是婢女什麼的，全都往他這兒看來，目露期待。

  秦致遠才懶得理這些女人，聳了聳肩，索性直接把花往後一丟，直直落到了綠蘿身上。

  綠蘿莫名其妙收到一朵花，立刻遭受眾女子的目光攻擊，尤其是自家公主和杜秋娘的眼神既幽怨又可憐，讓她忍不住抖了一下，立刻將手上的花放到了背後的地上。

  杜秋娘的獻花攻勢失敗，接下來是獻唱。

  長安城城的第一舞姬很少唱歌，但聽過的人都知道她的歌聲也相當出色，全天下最美好的事物好像都集中在她一個人身上似的。

  廣場中央擺了張桌子，杜秋娘換了一套華美的衣服，端著古琴緩緩地行出，後頭跟著十數名貌美女子，氣勢驚人。

  而當她坐定彈下了第一個音，幽幽地開口後，全場的人都陶醉了。

  

  今日是金佛寺的動土大典，杜秋娘唱的曲兒嚴肅莊重，只是偶爾投給秦致遠一個楚楚可憐的眼神。

  此時該是秦致遠擺正姿態的時候，但他真沒見過這樣的杜秋娘，也不由得被她的歌聲吸引住。

  天知道他只是覺得杜秋娘唱得比他軍中那些掐著脖子的公鴨好太多了，根本沒有什麼遐想。

  但女人的醋意可沒有什麼道理，昇平公主瞪了他一眼，突然回頭不知吩咐了身後的綠蘿什麼，綠蘿先是驚訝地張大眼，之後竊笑著點點頭，悄悄地退去。

  不一會兒，正當眾人屏氣凝神聽著杜秋娘的美妙歌聲時，廣場外突然傳來了雞啼聲。

  畢竟金佛寺是建在戶外，有些噪音也是難免，想不到原本是一隻公雞的聲音，最後變成好幾隻大公雞此起彼落地叫了起來，間或傳來一些嘈雜的像是鴨叫或是鵝鳴之類，幾乎要把杜秋娘的聲音都壓下去。

  杜秋娘原本還很得意自己的歌聲迷住了所有人，包含秦致遠，想不到不知打哪裡來的該死雞鴨，居然擾得她心神大亂，好幾次都彈錯了音，歌也無法好好唱下去，最後只好悻悻然結束。

  秦致遠聽到一首好好的歌居然亂七八糟的結束，不免有些錯愕，這才注意到昇平公主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頓時聯想到，「這不會是你搞的吧？」

  「****什麼事？那些賣雞賣鴨的要打這裡經過，能怪我嗎？」昇平公主聳了聳肩，堅決不承認她請小綠買雞鴨去了。

  瞧那杜秋娘失落哀怨的眼神，秦致遠突然覺得一陣好笑，最後居然朗聲笑了起來。

  「笑什麼？」昇平公主又瞪了他一眼。

  「本將只是想到杜秋娘估計已經被你氣的生無可戀了？」

  昇平公主聳了聳肩。

  秦致遠笑著搖了搖頭，這女人的惡名昭彰果然其來有自。

  「不過杜秋娘似乎對將軍你一往情深，她都做到這樣了，你一點也不動心？」

  昇平公主忍不住刺探了一下。

  秦致遠的笑容慢慢收了起來，眉頭微皺地道：「杜秋娘雖然長得漂亮又會唱歌跳舞，要能得到她，全京城的男人都會羨慕。只不過對現在的我而言……有了雨蝶我就已經很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