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追隨自己的心

2025-04-03 23:53:40 作者: 小小話梅

  翌日,傅御史的兩個嫡子在張府發生的醜事傳得沸沸揚揚,慕容詩也是今日從陸媽媽口中得知。

  昨日宴會將近結束,傅御史久久不見自己兩個嫡子的身影,他深知自己兩個嫡子的性子,擔心他們又會給他惹出什麼簍子,於是便發散人手去尋人。最後在遊廊處發現喝得醉醺醺的二人,要是單純喝醉了還好,可二人一絲不掛光溜著身子躺在地上,衣服散落一旁。

  待傅御史收到消息已經遲了,宴席結束了,賓客開始散場,而二人所處的遊廊正是賓客通往宅門的必經之路。張家也是官家,宴請的賓客也少不了是朝廷上官員,這下子傅御史的老臉可丟盡了。當他感到遊廊,整張老臉都黑垮掉了,一上來就對著兩個孽障的屁股一人踹了一腳,而昏睡過去的二人自然什麼也不知,還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裡。傅御史的臉色變換多樣,從白了變成了黑,又不知何時從黑變成了紅,他跨著老臉朝眾賓客賠不是,然後才匆忙吩咐侍從將二人領回家。

  不用想,今日不止朝廷上,大街上也在談論著這樁趣聞。

  「說不準,傅御史今日身體抱恙沒去上朝咧。」慕容詩一邊聽著媽媽講述,一邊咯咯地笑出聲來,這脫得光溜溜的傑作定然是秦子游幹的好事。

  「小姐,該換藥了。」翠伊手端著紗布和膏藥,輕聲提醒慕容詩。

  聞言,慕容詩換了一個姿勢,伸出左腳,由著翠伊替她換藥。

  

  「沒想到秦大夫的藥方這麼好使,小姐腳踝處的淤青已經淡多了,這樣下來,頂多十日便能痊癒了。」翠伊將先前包紮的紗布去下,用乾淨的毛巾將藥膏抹淨,慕容詩也看了一下自己的傷口,確實如翠伊所說患處已經只剩下淺淺的一片青色,她的腳也確實沒昨日那般疼痛,秦子游開的藥單確實有幾下子。

  看來這大腿果然沒抱錯。

  **

  五月將至,隨著炎熱天氣的來臨,一同的還有那顆躁動的心。天氣熱人便愈加煩躁,特別是女人,特別是那幾天。

  不但身穿一身長裙,又因為小日子來了的緣故,她下方還綁著一張厚厚的布料,就像尿布一般,既不透氣,又不吸水,她感到自己的腿間已經出汗了……再者,下方悶悶濕濕的難受極了。

  儘管躺著不動,但慕容詩還是逼出了一身汗水。因此,這兩天她的脾氣難免也暴躁了些。

  但慕容詩發現,暴躁的不止她,連向來情緒鮮少外露的慕容正也反常地狂躁不安起來。

  「大哥,水滿了,大哥!」慕容詩看著溢出來的茶水,不禁喝道。

  慕容正失神,聽到慕容詩的叫喊才回過神來,可溢出的茶水早就將他的衣袖沾濕。

  慕容詩擺擺手吩咐丫鬟去取干布,便問慕容正,「大哥,你最近可遇上什麼煩心事?」

  「無事,只是近日夢魘罷了。」

  慕容詩看向他,只見他眼底一片烏青,精神確實不佳。雖說慕容正確實沒有休息好,但慕容詩並不簡單地相信他只是夢魘,最近的反常她可是看在眼裡的,前天慕容詩甚至還看到他深夜在獨自飲酒,像他那樣嚴謹自律的人一定遇上什麼事才會這樣。

  既然他不願說,慕容詩只好使人多加留意罷了。

  **

  「小姐。」

  「今日大哥是否往常一般?」慕容詩漫不經心端起茶盞,輕輕地用被蓋颳了刮杯里浮起的茶葉,一股茶葉清香撲鼻而來。

  「回小姐,今日公子從學院離開並未直接回府,而是去了玄武大街。」

  玄武大街?這不是洛陽城繁盛街道之一,只是玄武大街離書院的路程並不近,慕容正去那邊幹嘛?慕容詩端著茶杯的手頓了頓,繼而問道,「然後,他還去了什麼地方?」

  「公子只在玄武大街逗留半刻便回府了。」孔武頓了頓,好像想到了什麼,繼而從身上掏出一張黃色的紙張,「這是我隨公子身後,是從公子身上掉下的。」

  慕容詩接過,攤開了紙張,紙張上方「招兵告示」四個大字映入眼帘,慕容詩頓時瞳孔放大。

  難不成慕容正想要從軍?慕容詩抿著唇,這樣一來,這和慕容正這些日子失常也說得通了。

  「我知道了。」慕容詩撇退了孔武,她看著那張告示看得出神。這輩子的慕容正和上輩子一樣依舊喜武,或許上輩子的他也同樣生出了投軍的想法,但慕容詩記得上輩子的慕容正並沒有投軍,而是隨著慕容德打理生意。

  **

  深夜,夜色正濃,府上一片寂靜清幽,銀白的月光猶豫一層薄薄的霧,灑在地上,打在樹葉上,打在長廊上……

  馬上便是子時,府上的人都已經進入了夢鄉。慕容詩卻在暮色下行走,朦朧的月光打在她的臉上,閃現出一種莊嚴而神聖的光。

  亭台上隱約看到一個灰色的人影,慕容詩勾唇,她正是為了他而來。

  「誰,還沒走進,亭台那人便發出一聲冷嗤,隨即警惕地四處張望。」

  「大哥,是我。」

  「丫寶,你怎麼在這?」慕容正手把持著酒杯,眼裡儘是錯愕之色。

  「這應該我問你吧,大哥大半夜在這裡一個人喝悶酒?」慕容詩笑了笑,徑直坐在了慕容正對面的石凳上。

  慕容正赧然,也不知道是就喝了就的緣故還是被人撞破,他的臉上帶上了淡淡的紅。

  「時辰不早了,也該回去了,大哥送你回院子。」

  「大哥我陪你喝一杯吧。」也不顧慕容正何何反映,慕容詩拿過一旁的空杯子,從慕容正手中奪過酒壺,替自己斟了一杯酒。然後,在慕容正的注視下,一飲而盡。

  「丫寶……」慕容正低吼,還沒來得及阻止,可慕容詩一下子便喝光了整杯。

  「好香的桂花釀。」清酒的香醇在口腔里迴蕩,慕容詩不禁嘆然。

  「丫寶,你什麼時候學會喝酒的?」

  「大哥你不知道的事情多著去了。」慕容詩朝她露出淡笑,繼而從衣袖掏出了一張紙張,「大哥又是何時藏了這樣的心思。」

  慕容正盯著那張黃色的紙張,心下一驚,目瞪口呆地看嚮慕容詩。

  「你,你……」慕容正將紙張握在手中,他牙關緊咬,握拳的手青筋直露,微低下頭,讓人看不清表情。

  「大哥,想去就去吧,追隨自己的心。」

  慕容正「咻」地一下猛然抬起頭,整個人同雷轟電掣一般,張著嘴,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慕容詩嘆然,雖然上輩子的她沒有留意到慕容正的反常,但她清楚慕容正心裡的思想鬥爭一定很激烈。最後,他還是放不下家族,放不下長子應承擔的重擔,放棄了自己深愛的武術而從商。這輩子,慕容詩不想他再這樣了,喜歡便去做,不要讓自己的人生再後悔一次。

  很多事情不能重來,但如果能,便不要讓自己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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