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互相的誤會（8）

  向何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的雙手，雙手都在抖，「所以說，傷她的人是我，救她的人也是我？」

  易絳雖然不想承認，但是事實就是這樣。

  「所以，我才說你真的足夠愛她，八年前如此，八年後亦是如此。」

  易絳拍了拍向何的肩膀。

  他其實有些難以體會向何的心情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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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他也根本體會不了易簡言的心情。

  他沒有刻骨銘心的愛過一個人，也沒有經歷過這種失去的痛苦，他過得實在太過平靜，是不是，他也該去愛一個人了呢？

  想到這裡，易絳的腦海里突然浮現了一個人的面容。

  「怎麼會想到她？」沒頭腦的自言自語來了一句。

  向何卻並沒有聽見，自剛才回想起那些他選擇忘卻的事情之後，他整個人就呆呆的，就像是丟掉了靈魂一樣。

  「我愛她我愛她」

  他的嘴裡一直在重複這樣一句話。

  易絳無奈的看著向何。

  他雖然不懂這種愛情，但是他知道，這些都是向何心病，心中曾經留下過的傷口，如果他自己選擇不去正視，不去面對，他的病永遠都不會好，傷口也不會結痂，只會潰爛，化膿，他一輩子都會帶著痛苦活下去。

  可就在這時候，向何突然站起來，把易絳桌上的東西全部掃下去，整個人像是瘋了一樣，「我有什麼資格愛她，我要是真的愛她的話，怎麼會不給她說一句話的機會，讓她就那樣絕望的倒在我的面前！」

  這裡是警-察局，易絳當然不能任由著向何這樣子發瘋。

  趕忙上前抓住了向何的兩隻胳膊，把他按在了桌子上，大聲的吼道：「向何，你清醒點！」

  向何已經陷在了當年的事情無法出來了。

  他或許明白了他哥為什麼不告訴向何這件事了。

  或許真的只有他哥足夠了解向何，他哪怕是裝的再過無所謂，就算口口聲聲的說著自己放下了所有的事，可是這一切都像是一件外衣，披在身上，不了解的人，永遠無法注意到，他華麗的外表下，隱藏的到底是什麼。

  如果知道向何這小子知道這些事之後，會瘋成這樣，他就是跟向何打一架，也不會開口提一個字的。

  「你放開我！不，絳哥，你給我一把槍，我要給我自己一槍！」向何嘶吼著。

  他直到剛才，才明白，他哥為什麼會在嫂子中了一槍之後，選擇在心口剜自己一刀。

  因為他嫂子中槍是他哥的錯，如果他哥不選擇那麼做，他嫂子根本就不會受到那份傷害。

  正如八年前的自己，如果自己讓sely解釋，sely也不會差點就死掉，也不會在胸口留下那樣醜陋的疤痕。

  這也是他，欠sely的利息。

  可是向何根本就沒有想過，這個利息，sely會不會想要接受。

  門突然被猛烈地撞開。

  「夠了！」sely的聲音猛然間響起。

  聽到這聲音，掙扎的向何愣了，擒制住向何的易絳也在不自覺中鬆開了禁錮。

  「sely，我」易絳想要解釋什麼。

  「絳哥你不用說了，我什麼都聽到了。」sely表情複雜的看著向何，她沒有走過去，只是靜靜的站在門口。

  「」向何的語氣有點沙啞。

  「我之前一直都以為是BOSS救得我真是沒想到，BOSS騙了我八年，而你，騙了你自己八年。」

  八年來，sely時常都會做夢，做噩夢，回到八年前的那個白天，想著那個決絕的身影。

  直到現在，她才知道，她只看到了一半。

  那個身影，最終還是回到了她的身邊。

  只是，他太過愧疚了，因為救了自己而愧疚，當時的他，完全是可以理解的，他明明認為自己殺了他的姐姐，可他最後卻把姐姐扔在了一旁，救了自己這個「殺人兇手」，篡改自己的記憶，完全說的過去。

  可是，八年了，過去太久了，正如她見到紀妍曦所說的那樣。

  百合花還在，但是當初已經回不去了。

  她不可否認的愛著向何，可是既然他們兩個見面，都是對彼此的愧疚，只要相見，就會喚起當初的那種痛苦，那麼，為什麼就不能在心中留下當初最美好的樣子呢。

  她，真的不希望他在面對自己的時候，總是那麼的痛苦，總是覺得愧疚。

  「向何」sely的神情變得溫柔，但是那份溫柔，明顯的就是要說離開的前奏。

  「正如絳哥所說的，你不要覺得愧疚，即使你對我開了一槍，但是你救了我，況且我的命，一開始就是你救得，所以我們之間早就互不相欠了。」

  互不相欠

  向何的耳邊似乎一直在迴響著四個字。

  互不相欠，就是沒有任何的關係了。

  他，難道在未來，要跟sely沒有任何的牽扯嗎？

  不！不能！

  「sely，我」向何站起來，想要衝向sely，告訴她，他欠她，至少，不要兩不相欠。

  Sely了解他，只是一個眼神，她就知道向何想要做什麼，可是剛才在門口，她何嘗不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進來的。

  易簡言剜自己那一刀，她不是不知道。

  她不想看著向何也跟易簡言一樣，做傷害自己的事。

  單手止住向何的動作，sely的語氣冷靜，「向何，正如之前所說的，我們之間，早就過去了不是嗎，都過去八年了，什麼樣的感情都會隨著時間的逝去而消散的，正如我跟你，恨意還有愧意，早就磨盡了我們兩個之間的所有感情，不論你是否還愛著我，我對你，已經沒有任何的感情了。」

  說完這番話，sely只覺得心像被刀削一般痛。

  她想哭，鼻尖也酸澀不堪，可是她必須忍住。

  她不想成為向何一輩子的拖累，一輩子讓他痛苦的存在。

  「不」向何臉上的表情已經亂掉了，或是苦澀，或是緊張，或是痴笑只有臉頰的眼淚，還有他跪下去的動作在向所有人說明著：「sely，不要不愛我」

  那已經是近乎哀求的語氣了。

  不管是易絳，還是sely，哪怕是易簡言，應該都沒見過向何有這樣情緒失控的時候。

  他是真的，不想失去sely。

  只是

  「可是向何，我已經不愛你了啊」

  要是沒有八年前的事情，又該有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