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衣衫襤褸的異國女人

  淩晨三四點鐘。

  困意來襲。

  拂曉的晨光微微亮出魚肚白，原始叢林之中的濃霧消散不少。

  搜捕行動既然在進行，火鳳和野狼全面出動。

  野山鷹、雷暴等人想方設法的規避搜捕，而封寒一路狂奔，意外的闖出了搜索的範圍。

  跨出搜索範圍，這就意味著失去了保護，就連軍用專屬的衛星頻道都無法監測到。

  「封寒那個小鬼呢？怎麼一溜煙兒的沒影兒了？」

  在接到百靈鳥從現場反饋的危險信號之後，一號命令衛星通訊兵加大信號投放，全面搜索參加訓練人員的方位。

  死神死死著巨大的屏幕，猛然間意識到事情可能有些不妙。

  

  他從軍多年，槍林彈雨的經歷的多了，對於危險有種超常警覺：「一號，你說會不會是這小子為了躲避搜捕，已經超出了衛星搜索的範圍？」

  「什麼？！你們訓練之前沒有告知大緻的範圍麼？」一號心急如焚。

  死神：「沒有。這是一場近乎實戰的演習，挑選的是最最精銳的兵，隻要不被搜捕到，他們可以打破一切規則。」

  指揮室內除了儀器和通訊兵呼叫聯絡的聲響之外，就隻有一邊燒著的開水沸騰著，壺蓋被滾燙的熱氣撐開了好幾次，爐火最終被溢出的沸水澆滅。

  人老了都愛懷舊，一號用的這個燒水的水壺，還是當年狼神留下的。

  一號蹙眉，指尖夾著的雪茄青煙依然繚繞，卻不覺燃燒成了一長條的菸灰。

  「必須要想盡一切辦法找到封寒，我得對狼神有個交代！」一號神情凝重。

  死神情緒激動，忐忑難安。

  死神：「一號，我開始還以為你在開玩笑呢，難道他真的是……」

  死神一再確認。

  一號：「嗯。這件事情記住要保密，狼神為了軍隊和國家付出太多。這小子是狼神留在這個世界唯一的種，我們得把這顆苗子培養好。」

  再次得到確認，死神哽咽。

  對於狼神的愧疚，讓他這些年寢食難安。

  這一刻，他的心有些欣慰，又有種忍不住的擔憂。

  狼神已經為國捐軀，難道還要讓他的兒子再……

  野狼執行的都是超常規高風險的行動，如果封寒有什麼意外，如何跟遠在天堂的狼神交代？

  死神答應過要將狼神之子撫養成人，可這些年……

  一號一手帶出了野狼特戰隊首批成員，他熟知死神和狼神那份過命的交情。

  「這是他的使命，我相信他會做的比任何人更好。國家需要他，這是屬於年輕人的時代，難道你覺得狼神會希望看到他的兒子變成一個苟且偷生，成天隻知道被人庇佑的廢物麼？！」

  「我……」死神緊皺著眉頭，在那一個短暫的瞬間，他的腦海中回憶起了很多狼神留給他的回憶，和一張張笑臉。

  他緊攥著拳頭，一再告誡自己不要哭出來。

  一號凝視著死神，一雙大手輕拍在了死神的肩膀，語重心長：「與其沉湎痛苦的回憶，不如振作起來，把這幫小崽子調教好。死去的已經死去，活著的，還要好好活著。不是麼？」

  死神踢了一個正步，敬禮，意氣風發！

  「坦克，坦克，我是死神！」

  「聽著，0271從訓練圈內消失，儘快帶隊搜索！記住，務必保證全員安全！」

  衛星嫁接的虛擬平台立馬傳來坦克響亮的回答：「是！」

  野人谷邊界外一公裏處，封寒依然棲息在枝杈上，一動不動。

  他的頭上滲出不少汗珠，衣服早已經被汗水打濕。

  封寒在這裡已經蜷縮了將近一兩個時辰，方才發現的目標意外撤離，不知所蹤。

  他屏住呼吸，依然憋氣。

  腿腳麻木，有些撕裂般的刺痛。

  「不能動……我要咬牙堅持住！老封靜臥的時間可以長達一天一夜，這期間不喝水，不如廁……」

  封寒雖然痛恨父親，可骨子裡流淌著的男人血性卻又忍不住讓他佩服自己的父親。

  父親從未給過他任何關懷，甚至連一個擁抱都很奢侈。

  老封的青春和生命都獻給了國家和軍隊，有時候封寒都覺得他自己就是一個天生的多頭肉，不過就是父親一時激動犯下的小錯誤留下的禍害。

  說來也奇怪，從小到大，所有的人都不讓他接觸有關軍旅的東西。

  可是封寒就喜歡看戰爭題材的電視電影，而且熱衷收藏一些和軍隊有關的東西。

  他知道，無論他多麼的痛恨老封，骨子裡還是熱愛營盤裡那一抹橄欖綠，那是一種源自男人骨子裡的使命召喚，所以他來了。

  當然，特招入伍，不僅僅為了老封，還有曾經深愛的她。

  「嗖嗖……」

  冥想之際，不遠處的灌木叢中出現了異動。

  什麼情況？

  封寒眺望著，無法觀測到具體狀況。

  「救……救命……」

  就在封寒聚精會神盯著灌木叢的時候，在另外一邊，有個衣衫襤褸，倉皇失措的女人闖入他的視線。

  女人口音像是越國那邊的，身後幾個男人拼命追攆，一邊追趕，一邊嘴裡罵罵咧咧。

  封寒沒有急於出手，而是繼續匍匐，準備先看看情況在考慮出不出手。

  野人谷這樣的孤島，平常罕有人煙。

  莫名其妙的出現了幾個人，十分可疑。

  「你們這些混蛋！別……別過來……」

  女人用越國話叫罵著，滿臉淚光。

  她的聲音有些嘶啞，面容憔悴，身上還有不少血跡。

  高倍率的紅外線瞄準鏡內，女人穿著的衣衫被汗水打濕，半遮半掩的，直讓人垂涎。

  封寒視線一刻沒有移動，忍不住的好奇。

  「小娘們兒，你叫吧，就算叫破了嗓子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一個身材消瘦，神情猥瑣的傢夥猙獰邪笑，面目可憎。

  「就是，這荒郊野嶺的。你男人又戰死了，沒有男人陪著，你這以後的日子可咋過？不如跟了我們幾個，挨著個兒的把我們哥仨伺候好了，以後吃香喝辣，豈不其樂無窮？」

  一個肥頭大耳的壯漢眼放綠光，跟特麼餓了許久的牲口一樣。

  「不……不要……求你們放過我……求你們了……」

  女人掙紮廝扭著，眼神裏充滿著絕望。

  「砰！」

  她奮力的奔跑，結果腳下不知道被什麼東西一絆，吃痛的摔倒在地，滿臉痛楚。

  封寒的母親是越國人，而且還是一個什麼大的家族的小姐，所以封寒從小就精通多國語言。

  女人拼命哀嚎，觸動了封寒的心臟。

  雖然是男女平等的世界，但從體能上來說，女人通常要比男人弱小一些。

  況且，眼前出現了三個莽漢，女人壓根不是對手。

  這幾個牲口極盡猥瑣，如果不出手恐怕……

  「啪！」

  為首的畜生衝上去給了衣衫襤褸的弱勢女一個耳光，掌摑之後，女人的嘴角立馬流淌出了不少鮮血。

  狙擊瞄準鏡內，女人摔倒之後，膽怯在地上爬行退讓，眼神裏充滿著恐懼。

  甚至，還帶著那麼幾分仇恨和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