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殷凌月篇：冰床（1）

  聽了翠娥的敘述，所有的人都開始同情這個苦命的女人。

  明明是張二驢逼死了她的妹妹翠鳳、玷污了她的清白、還虐待了她近二十年，她只是用「以惡制惡」的方法討回一些公道，沒想到，卻觸犯了王法

  所有的人都向顧大人求情，求他放了翠娥，除了佟曉欣。

  

  顧霖南的目光投向佟曉欣，問：「曉欣，你有話說嗎？」

  「我」

  顧霖南似乎從她矛盾的臉上猜出了什麼，「如果有話說，那一會兒單獨來找我！」

  「是！」

  顧霖南微微的笑容令佟曉欣很是寬慰，接著，顧霖南又對捕快們道：

  「先將翠娥收押，張二驢的案子，明日升堂的時候再行宣判！這兩天大家辛苦了，先回家吧」

  等大家都走了以後，只剩下了顧霖南和佟曉欣。

  顧霖南開門見山地問道：

  「曉欣，你覺得，翠娥是誤殺還是故殺？」

  「是故殺！」

  佟曉欣肯定答。

  「為什麼？」顧霖南的唇角微挑，看來，他的想法與佟曉欣有不謀而合之處。

  「是這罈子酒！」

  佟曉欣走到罈子邊，一手捏起一隻蜈蚣。

  「大人請看，這兩隻蜈蚣是不一樣的，一隻是經過晾曬的，一隻是在活的時候泡在酒里正規的蜈蚣泡酒，是將它用薄竹片插入首尾兩端，繃直後曬乾或風乾泡酒，如果用活蜈蚣泡酒，酒中難免會殘有它的毒性，雖然毒性不大，但長期飲用，難免會中毒許捕頭說，這罈子酒是從張二驢家拿來的，那便是說，酒里的蜈蚣，不是張二驢放進去的，就是翠娥放進去的之前檢查張二驢的屍體，得知他中了慢性毒，料想便與這活蜈蚣入酒有關」

  顧霖南贊成佟曉欣的意見，這便是他單獨留下佟曉欣的原因。

  「疑罪從無，如果翠娥說，蜈蚣是張二驢放的，那張二驢已死，也算是死無對證」

  「嗯，是呀，其實翠娥的嫌疑是比較大的，李啞巴不會說話，但他每賣出一罈子蜈蚣酒，都會讓人們看看牆上的飲酒需知」

  「若是給翠娥定故殺，那她便是死罪，如果定誤殺，她的量刑就會輕很多」

  顧霖南點了點頭，不過看他那樣子，仿佛心裡早已有了決策。

  他溫和地對佟曉欣說道：「時間不早了，佟曉欣，早點兒回家吧，免得佟大娘對你不放心！」

  「我娘的磨嘰，我都已經習慣了！」

  佟曉欣與顧霖南在一起，只嫌時間過得太快。

  「那大人，我先回去了！」

  佟曉欣微笑著朝顧霖南揮手告別。

  雖然穿著捕快的衣裳，但佟曉欣的美麗還是顯而易見的，她眉宇間的英氣，她執著的勁頭兒，都是吸引人的閃光點。

  「哦，對了，曉欣——」

  顧霖南喊住了轉身的佟曉欣。

  「什麼事？」

  「有個問題，一直想問你——你怎麼知道那繡鞋是一雙而不是一隻？」

  「我」

  佟曉欣調皮一笑，「我猜的！」

  佟曉欣回到家，直奔自己的房間，張二驢的案子終於有了結果，這都是小月月的功勞，她要第一時間分享給他。

  可令她感到不安的是，盛著小月月的籃子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