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弦子篇：遲了一步（2）

  「更不適合你！」

  胤無襄伏在桃夭夭的身邊，桃夭夭也不介意，撩開被子，摟他進來。

  

  反正他們已經同床共枕過很多次了，她似乎已經忽略了臭傢伙的性別，只是把他當成一隻小寵物。

  「我知道不適合我，但是我沒路可選！胤恆有沒有騙我，胤無襄有沒有騙我，明天見了我爹，一切都會真相大白！」

  「桃夭夭，如果胤無襄沒有騙你，你會不會回家？」

  桃夭夭側過身，手指點著臭傢伙的鼻子，親昵道：

  「你幹嘛老是為他說好話啊？臭傢伙，以前認識你千年萬年，都不見你給誰說過好話？」

  「回答我，桃夭夭，你會不會愛上胤無襄，會不會回家？」

  胤無襄頭挑起被子，極嚴肅問。

  這是一個很難回答的問題！

  桃夭夭恢復了平躺，看著木床的雕花欄柱，上面那龍騰虎躍的花紋，逐漸匯聚成了胤無襄晴雨難測的臉。

  「怎麼說呢！看見胤無襄，我會想到李弦月！李家的滅門，是我這麼多年來擺脫不掉的噩夢我有時候會想，如果當年，我沒有嫁給胤恆，而是嫁給李弦月，那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我和李弦月，會不會從互相攻擊再到互相愛慕現在，我和胤無襄名義上是夫妻，但我卻不想讓他親近也許，我已經沒有愛的能力了，我最適合擇一個城終老，不去想，不去愛，也就不會去恨」

  年紀不大的桃夭夭，竟然有了看破紅塵的想法，說什麼擇一城終老

  真是因為她有兩輩子的記憶，所以才會顯得如此老道和成熟嗎？

  可是她做蟲子千千萬萬年，基本上那麼多年裡，就是一條幼稚的蟲子啊！

  胤無襄用頭去頂桃夭夭的臉，他很不希望桃夭夭變成「未老先衰」的樣子，他喜歡快樂的桃夭夭，活潑的桃夭夭，哪怕是和他鬥智鬥勇耍心機的桃夭夭。

  「你沒有去愛，怎麼會知道你沒有愛的能力！」

  桃夭夭睏倦了，折騰了一宿，她乏了，也累了，她摟緊臭傢伙，頭埋在他柔軟的絨毛中。

  「臭傢伙，不如咱們倆過一輩子吧，因為你最懂我！」

  她喃喃道。

  「桃夭夭」

  胤無襄再想說點兒什麼的時候，桃夭夭已經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她瑩白的小臉貼著自己，他可以深深感覺到她的安詳和她的信賴。

  桃夭夭，如果你知道，臭傢伙就是李弦月，就是胤無襄你還會說和我過一輩子麼！

  早晨起來的時候，桃夭夭的身邊已經沒有了臭傢伙。

  她洗漱更衣，坐著胤恆準備的馬車去世子府。

  馬車簾撩開的那一刻，桃夭夭剛好抬眸——只見世子府燈籠高掛，燦白的燈籠上，寫著大大的「奠」字。

  「誰？」

  感覺身子有千斤重，她下不了馬車。

  胤恆走過來，腰間繫著一條白帶。

  看見桃夭夭的木然的表情，胤恆眉峰微蹙，低聲道：

  「你爹沒了，今天早晨！」

  廳內，停放著桃順之的棺材。

  桃錦瑟一身白衣，瑩然而立，捂著一條白色的絹帕，小聲啜泣。

  桃順之對桃夭夭而言，雖然沒有過多的父女恩情，但正如桃夭夭對臭傢伙所講：

  畢竟他是她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