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孕
2025-04-10 16:36:26
作者: 明珠還
流蘇喜歡這個男人,甚至可以說,愛到瘋狂,而這個男人,明顯在意她,但卻不知道為什麼,這樣光明正大的傷害她……
顧流蘇緩緩擡起頭來,長如蝶翼的睫梢輕輕翕動,轉而,那如同秋夜樹梢一彎眉月的唇角就驕傲的揚了起來,她笑的風生水起,異常的魅惑,就連靜知這個女人看了都覺心動,忍不住心中腹誹,方才那個男人,如果當真選了那個「洋娃娃」,才叫真真正正的有眼不識金鑲玉。
「沒事兒,我能有什麼事兒!」顧流蘇對她飛一個媚眼,像是閨蜜一般湊在靜知耳邊低低說:「剛才那人,是我前男友,你別看他剛才拽的二五八萬的,你不知道,當年我甩他的時候,那丫哭的死去活來,隻恨不得跪在我面前求我……」
「為什麼甩他?」靜知不解,顧流蘇看他的眼神明顯的電光四射充滿愛意啊!
顧流蘇聳聳肩,眼底光波微微閃動:「不提了,都是陳年舊事了,我們走吧。」
靜知家教使然,縱使好奇也不再多問一句,隻當作方才那一切並未看到,隨了顧流蘇緩緩向外走,靜知上了顧流蘇給她安排的車子,車子平緩如水的滑出去,在夜色瀰漫之中,靜知從後視鏡中看到顧流蘇上了一個男人的車子,那個男人,不是陸放。
她有些微微的吃驚,旋即卻又釋然,各自有各自的生活方式,她無權幹涉別人的生活。
顧流蘇上了段非邪的車子,段非邪一邊發動車子一邊扭過臉去看她,見她拿了一面小鏡子正對著鏡子描眉畫眼,不由得嗤笑一聲:「大半夜的你跟我在一起,還補什麼妝?」
顧流蘇不理他,待自己妝容妥當,方才眨眨眼,對他綻出嫵媚的笑靨,手指搭在他的肩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撫摸:「怎樣?漂亮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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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非邪被她勾引的直冒火,卻撇撇嘴,甩開她作威作福的手:「女人一放被窩裡,還不他媽的一個樣!」
顧流蘇雙眼幾乎滴出水來一般望住他,故意輕柔的在他耳邊吹了一口氣低低的道:「這哪能一樣啊?要不然……你見天找那個多女人幹什麼?環肥燕瘦的……中美歐非的……不怕哪天死女人肚皮上啊……」
「吃醋了?不過我說流蘇,你要是願意跟我上床,我一準兒和那些女人斷個乾乾淨淨……」
段非邪被她弄的渾身躥火,慌地拉開距離,轉移裏華裔,他似在調笑,但眼眸望著顧流蘇時,卻卻有了一本正經的意味。
顧流蘇就開始裝傻,笑的咯咯的前仰後合好半天,段非邪被她笑的發毛,心裡卻隱隱的有點發酸,正欲開口,卻撞上顧流蘇直冒電流的雙眸,他又忍不住的嘴壞:「瞧你那樣,見到陸放那混蛋了吧!」
顧流蘇幾乎是雙眼放光了,笑的眼眉彎彎:「你怎麼知道的?」
段非邪冷哼:「除了他,誰能讓你顧流蘇像這樣!」
他話說的難聽,顧流蘇今天心情好,就不和他計較,待走到一個岔路口時,一拍他的肩;「停車停車!」
段非邪不耐煩的皺眉,卻還是把車子停了下來:「姑奶奶,你又幹什麼?」
「我就在這下,我今晚去找陸放,段非邪,你丫憋了兩星期了,今晚也讓你出去撒撒歡兒!」
顧流蘇推開車門跳下車去,修長的身軀妖嬈生姿,她笑意盈盈對段非邪擺擺手告別,轉身就毫無留戀的走了。
段非邪坐在車子上,就看著她的身影漸漸融入人海中,他忍不住一擡手給了自己一耳光,恨恨的罵:「操,你丫能不能再犯賤點?」
是,他真是賤,明知道顧流蘇愛陸放愛的死去活來愛的要她命都可以,他卻偏偏還是義無反顧的陷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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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南。
靜知看到那一個小小簡陋有些荒涼的墓地的時候,她竟沒有想像中那樣撕心裂肺的痛楚和難過。
這裡地處越南南部,天氣很悶熱,但卻雨水充足,國內還是初春乍暖還寒之時,這裡的烈陽卻已經烤的人頭暈目眩的難受了。
靜知勉強的向前走了兩步,白花花的太陽耀的她一陣頭昏,從坐飛機到現在,她沒有胃口吃一點點東西,此刻胃中就翻江倒海的難受起來,紹軒的墓前站了稀稀落落的幾個人,她就一下子蹲了下來,撫住心口不停的乾嘔起來,胃裡沒有食物,吐了半天都隻是一些酸水,幾乎膽汁都要吐出來了,她才覺得好受了一點,搖搖晃晃的預備站起來,孟紹霆卻已經輕輕扶住了她。
她身上沒勁兒,剛才那一場昏天暗地的嘔吐要她出了一身的虛汗,雙腿直打擺站不住,隻好靠在他的身上。
「怎麼了?怎麼吐成這樣?」他趕忙遞了冰涼的清水過來,餵她喝下去,涼沁沁的水下肚,靜知就覺得好受了許多,她擺擺手,靠在他懷中休息了一會兒,方才從他懷中掙出,掙紮著走到紹軒的墓前。
「他怎麼死的?」她問的很平靜,蹲下來,擡起手輕輕撫摸他的墓碑,那上面的越南文字,她認不得,但她知道,那一定是他的名字。
眼淚就開始在眼眶裡打轉:「為什麼這麼急著火化?都不等著我們來看一眼……」
他心疼的看著她料峭的脊背,心知她既然找到越南來,那麼一定是聽說了什麼,他心中掙紮許久,終究還是緩緩開口:「這邊天氣熱,屍體……放不住……」
靜知死死搖頭,一下子哭了出來,她的哭聲嘶啞卻又痛苦,像是被困起來的獸發出的絕望聲音:「不可能,看不到屍體,我就不信,我不信!」
「靜知,人死不能復生,紹軒……確實已經死了……」
「你為什麼這麼肯定?」靜知一下子轉過臉來,卻捕捉到他臉上一閃而過的慌張和掙紮,她一下子站起來,抹了一把眼淚,厲聲追問:「他怎麼死的?你說他死了,好你告訴我,怎麼死的?」
孟紹霆不知該怎麼回答,他怎麼說?說他的手下,害死了紹軒?說他一向信賴的兄弟,害死了他的親弟弟?
他的不言語,卻讓靜知心底生出說不出的慌亂來,他為什麼不回答?為什麼不敢坦然的告訴她紹軒到底是怎麼死的?他既然這樣篤定紹軒已經死了,為什麼不肯說出他的理由?
「你說啊,孟紹霆,你告訴我,紹軒到底怎麼死的?」
她揪住他的衣領使勁的搖晃,他高大的身軀似乎一夜之間蒼老頹敗了一樣,他低著頭,任她搖晃著,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他自己都沒有辦法證明他自己的清白,跟紹軒去越南的幾個人,除卻那個殺人兇手被警方掌控之外,其餘幾個在他趕赴越南的途中都離奇失蹤或者死亡,顯然的,對手正在不遺餘力的意圖用這個罪名將他抹黑。
事發太突然,太不可思議,他根本就想不到會發生這樣的事,因此,他沒有一點點的準備,也沒有一點點的解決方法。
「靜知……」白的刺眼的陽光下,空氣憋悶的難受,身上薄薄的襯衫汗濕了又被風吹乾,硬硬的刮刺在後背上,難受的很,但他動也不動,他看著她蒼白嚇人的臉,隻覺得說不出的心疼,他是想給她安穩安心幸福的生活的,可是他好像太失敗了,又一次,要她受這樣的折磨。
天知道他是多麼不想紹軒出事,多麼希望紹軒重新找到他的幸福,因為他知道,紹軒過的不好,靜知就不會開心,唯有他好,她才可以徹底的安心,徹底的幸福。
「我先送你回去休息,你剛才吐的很厲害……」他嗓子嘶啞的難受,按了她的肩膀輕輕的勸著。
他得好好理一理這件事,好好把事情的真相查出來,他不能糊裡糊塗的被人給算計了,他也不能,讓靜知和他之間再有什麼隔閡。
靜知卻忽然不哭了,她那麼冷靜的看著他,目光像是深冬的寒冰,刺的他眼眶一陣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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