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二章 孽緣良緣

  他平時和沈明涵說話和手下說話都是這個調調，哪會因為對方是女人就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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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只有在孩子和長輩面前，才會收斂。

  樓心若最不經激，且她也沒打算求任何人庇護，自己惹的事她不怕承擔。

  「這就用不著你管了，橫屍街頭算我命數不好，不怨別人。」

  「你剛才打電話和小木說待在老子這裡，你橫屍街頭無所謂，乾兒子還要以為是老子無能呢！」

  許初河說著揚聲叫成子進來，吩咐道，「給我看著這女的，不准她走，傷好了送到小木家去。」

  「許哥放心，人一定看好！」成子狗腿道。

  ……

  隔天，塗輕語又去了派出所一趟，尋問王姐昨天案子的進展情況。

  「你說那個石磊?就當普通的失蹤案處理了，哪有人會認真找，而且失蹤也沒多久，說不定是和什麼狐朋狗友鬼混去了。」王姐不屑一顧道。

  塗輕語對這件案子關注，是因為和當年的案子有關，而且現在又扯上了樓心若，自然更關注幾分。

  「那如果有什麼新的進展，王姐打電話通知我一下。」

  「那是當然，你想知道我肯定第一時間告訴你。」王姐拍胸脯保證道，說完又問，「對了，心若怎麼樣了?在家還好嗎?」

  「還好，當做休假了。」塗輕語笑著說，沒提樓心若受傷的事，免得大家跟著一起擔心。

  昨晚她已經把這件事和白莫寒說了，白莫寒也答應會幫忙查這件事，但陳年舊案本身不好翻，何況是當年就被封鎖消息的陳年舊案，想查清楚需要一定時間，急不得。

  五天後，塗輕語吃過早飯在家中收拾房間，接到王姐的電話。

  「輕語，你在家嗎？有時間就來警局一趟，喪心病狂那個案子有進展了！」

  「有時間，我馬上過去。」

  塗輕語掛斷電話，到樓下取車去警局。

  她現在肚子越發大了，雖然開車沒到不方便的程度，但王慧他們也不放心讓她開車，不止一次囑咐她出門打車比較安全，不過塗輕語覺得打車不太方便，所以還是背著大家偷偷開車。

  到警局時，小張小李都圍在王姐辦公桌前，正在興奮的討論著。

  「看什麼呢？」塗輕語也湊過去看。

  「在看案本，你猜剛剛誰來過了？」王姐手遮住桌上放的案本，賣著關子問。

  「誰？石磊？還是說石磊媽媽來說孩子找到了？」塗輕語猜測著。

  「不。」王姐搖搖手指，故弄玄虛，「雖然猜的不對，但是思路對了，和石磊有關，但不是石磊。」

  「簡單來說就是另一個犯人家屬也來報案了，說孩子昨天失蹤的。」小李看不下去王姐磨嘰勁兒，坦白說了。

  「唉你這個人，怎麼連個賣關子的機會都不給我啊！」王姐一臉不開心，「拆台小能手啊你！」

  「也不是什麼好事，哪值得賣關子啊。」小李撇嘴道。

  塗輕語還在心中消化二人之前說的另一個家屬報案，打斷二人鬥嘴問，「報案人怎麼說的？人怎麼失蹤的，有沒有可能是離家出走了？」

  比如回來但是不願意工作，和家人吵架，一氣之下就離開的，之前也接到過這種類似的報案，也是出獄後年紀不大的少年犯。

  「沒有，並沒有離家出走。」王姐搖頭道，「另一個犯人回家後沒兩天就找了份工作，就在咱們上次去的那間KYV做服務生，每天都是夜班。」

  「就在前天，早晨五點下班後那人沒回家，報案人以為他是和朋友玩了，或者有什麼事耽誤了一下，沒當回事，晚上KTV電話打到家裡去，他才意識到人失蹤了，但還抱著人會回去的希望等了一夜，這不，今天早上人仍沒回去，才來報案了。」

  「真是報應啊，雖然輕判了，但老天也沒原諒他們。」小李十分解氣道。

  塗輕語則更多的是疑惑，那兩人確實活該，但是出獄就接連失蹤，怎麼可能是報應或者巧合那麼簡單?

  回去的路上，塗輕語心不在焉的開著車，還在想這件事，以至於前方路邊突然衝出一道白影時，她嚇了一跳，急急踩了剎車。

  好在她車開的一直緩慢，車頭距離前面人只剩一米的時候停住，塗輕語被聳身一下，差點撞上方向盤。

  她舒口氣間抬起頭，差點被撞的人剛好朝車內看過來，視線相對，塗輕語一怔。

  那張臉，意外的讓人熟悉——竟然是付溫晴！

  和前世臉蛋身材都沒什麼兩樣，如今的付溫晴身上穿著華麗凝鑽的婚紗，頭髮挽成髻，化著新娘妝。

  這是……結婚?

  就在她怔神這會兒功夫，付溫晴快步繞過車頭，到副駕室那邊拉開車門，鑽進車裡。

  塗輕語這下徹底怔住，沒記錯的話，這世她們還沒見過面吧?

  「快開車，人馬上就要追過來了！」還沒等她尋問，付溫晴就急吼吼的開了口，聲音異常急切。

  塗輕語順著她緊盯的方向看過去，遠遠見兩個黑西裝的男人跑過來，似乎確實是在追人。

  對於付溫晴她沒有一丁點好感，一想到是她前世那樣對姥姥，就算是過去了塗輕語也不會原諒。

  但現在不明情況，趕不下去付溫晴，不開車人追上來塗輕語怕被連累，只能選擇先開車。

  一腳油門車子駛離後，塗輕語沉了口氣，讓腦中冷靜下來。

  她看了街道兩邊一眼，發現這裡離白莫寒公司不遠，靈機一動，拿出手機給林婉白打電話。

  白莫寒工作時間電話不常在身邊，反而林婉白的電話永遠比白莫寒接的快。

  「輕語，有事嗎?」林婉白接起電話，沒事塗輕語從不打電話閒聊，這點熟悉她的人都知道。

  「我馬上去你們公司，告訴寒寒在樓上等我，再帶上幾個保安，可以的話最好叫幾個警察更保險。」塗輕語交待完了就掛斷電話，她怕分神再撞車，讓後面的人追上來。

  電話扔在一旁，塗輕語加快速度開車，一邊不忘關注後視鏡，見沒人和車明目張胆的追才放鬆一些。

  不到十分鐘車就開到白莫寒公司大廈下面，外面除了白莫寒一個人都沒有。

  見到白莫寒，塗輕語就有身心放鬆之感，將車在路邊停下，下車朝白莫寒走過去。

  付溫晴見狀，也跟下車。

  白莫寒起初是擔心，看到付溫晴後便是疑惑，臉上閃過一抹厭惡之情。

  「姐，你怎麼會和她在一起？」

  將塗輕語拉到身邊，白莫寒聲音不高不低，清清冷冷。

  對付溫晴他一直厭惡，哪怕她現在什麼都不記得也是一樣。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開車她穿著婚紗突然衝出來，上車就不肯下去，還有人在後面追，我怕出事就給你和婉白打電話了。」塗輕語左右看了看，「你沒叫安保什麼的來?那也好，我開這一路都沒什麼人追，估計是我想的太複雜了。」

  白莫寒其實是叫了人的，聽林婉白說了那通電話後，他心裡很著急，人自然是找了不少，只是不用在大門前打草驚蛇罷了。

  「沒事就好，我們進去吧。」白莫寒攬著塗輕語欲轉身。

  「等等！」付溫晴從後面叫住二人，翻了翻身上才發現自己穿的是婚紗，一分錢都沒有。

  她走過去停在二人身前，目光落在白莫寒身上就有些收不回來，原本要說的都忘記了，只啞然的半張著唇。

  「有什麼事?」白莫寒冷冷發問，一點都不想在這裡和她浪費時間。

  付溫晴回過神來，掩嘴輕咳一聲，有點為自己看呆感覺到不好意思，目光移向塗輕語道，「我今天身上沒帶錢，改天有錢，一定會給你酬勞的。」

  那副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模樣，有些惹人厭惡，塗輕語回話自然也不好聽，「不用酬勞，我本來也沒想救你，是你自己開門上車的。」

  「……」付溫晴一噎，有些生氣，但為了維持富家小姐形象，由其是在白莫寒這樣又英俊又得體的人面前，自然更不能發作。

  她眼眸轉了轉，突然靈機一動，換上一副楚楚可憐的表情。

  「我是逃婚出來的，我爸媽逼我嫁我不想嫁的人，我現在沒有地方去，你們能收留我嗎?」

  她記得剛才聽到男人管塗輕語叫姐的，既然這二人不是情侶關係，自己又剛好……這一定是緣分。

  白莫寒不是第一天認識她，怎麼會不知道她想什麼，冷冷勾唇，「我們素昧相識，為什麼要收留你?你沒地方去可以睡在馬路上。」

  說完，拉起塗輕語的手，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付溫晴氣得直跺腳，卻無可奈何。

  這男人是不知道她的家勢，若知道付家在S市是何等威風的存在，一定不會這樣對自己說話！

  ……

  同白莫寒回到辦公室，塗輕語才驚魂未定的放下心來。

  「早知道她是逃婚，我就不給你打電話了，還以為是有人追著綁架她。」

  「沒事就好，以後離她遠一點。」白莫寒靠在沙發上，單臂摟著塗輕語靠在自己懷裡，另一手五指輕柔的幫她梳理著長發。

  塗輕語枕著他的手臂，安然的閉著眼，「放心吧，我本來也不喜歡她，就憑她當初那樣害姥姥，我幾輩子都不會原諒她。」

  白莫寒沒有答話，唇角卻忍不住勾起，對塗輕語的回答很是滿意。

  或許是經過塗雪含的事，塗輕語現在已經越來越懂得規避風險，這讓他很放心。

  「剛才……付溫晴看你的眼神，還真是和前世一樣……」塗輕語突然唉了口氣，「你說怎麼每次都對你一見鍾情呢？明明很多事都和從前是不一樣的……孽緣啊……」

  「那我一直都只愛你一個，又算什麼？」白莫寒挑起塗輕語的下巴，讓她目光迎向自己。

  塗輕語順勢仰頭親了他一口，扯唇一笑，「那當然是良緣。」

  白莫寒滿意的笑了。

  ……

  付溫晴逃婚這件事，無論對付家還是南家來說，都是難以接受的，下午就轟動了S市，兩家人都在尋問。

  塗輕語看著電視網絡上新聞滾動播出，以為照這個速度，應該不到晚上就能將人找到。

  然而，傍晚的時候，人是找到了，可惜找到的是屍體。

  因為付家勢大，不准媒體刊登照片，新聞上都只有文字。

  塗輕語第一次看到報導還以為是誤傳，又擦亮眼睛看了兩家大網站的新聞推送，才發現竟然是真的。

  她驚訝的從沙發上坐起來，朝白莫寒使了個眼色，先行上樓。

  這會兒是一家人飯後的閒聊時間，王慧每天都要拉著幾個孩子聊上幾句，塗輕語不好打斷她和白莫寒說話，只能使眼色。

  她上樓沒一會兒，白莫寒也回來了，塗輕語拿新聞給他看。

  「付溫晴明明上午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會死的？你快看看這新聞，然後找人查查是不是真的。」

  塗輕語甚至懷疑過，會不會是付家後悔嫁女兒，騙南家的伎倆。

  又一想，付東平那種人，聯姻肯定不是被逼，既然決定了便是真圖南家什麼，談不上後悔二字。

  那還有什麼可能呢？

  「寒寒，你有沒有？」塗輕語突然意識到什麼，看向白莫寒。

  白莫寒也在思慮，對上她懷疑的視線，難得笑得冤枉，「不是我。」

  「那會是誰呢？」塗輕語一臉疑惑。

  「葉斯辰……也不會。」白莫寒直接把人摘了出去。

  那人現在家有妹妹萬事足，又有付靖華這個哥哥隨時護著他，根本不用恨付家，對付溫晴也一直是淡淡的，連偽裝都懶得。

  自然不會起殺心。

  他是第一次看不透，殺付溫晴的人到底是誰？

  不過付溫晴於他而言有可無不可，沒有更省得麻煩。

  「無論是誰，都和我們沒關係了，別再費神想了，你想知道明天我再讓人查查。」白莫寒拉塗輕語上床。

  「不用查那麼麻煩，我就是有點好奇……」塗輕語亦步亦趨跟在後面，「與你無關就好。」

  她可捨不得白莫寒因為付溫晴這種無關的人造殺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