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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結為夫妻,彼此喜歡就可以了。

2025-03-31 23:48:59 作者: 糖炒粒子

  這感覺就像是一顆飽滿的果子,香味和顏色都是絕佳,你從遠處就一眼看到它,越過柵欄和獵狗,爬樹的過程還刮破了衣服,好不容易才摘到,正準備嘗一口,果農卻告訴你,這果子上有農藥,現在吃不得。

  

  身體得了自由,南灣跳下餐桌,拿著歪倒在桌面上的碗筷,往廚房的方向走去。

  唇瓣上揚,「哦。」

  這不起眼的一個音節,卻有著很明顯的挑釁意味。

  慕瑾桓看著那纖細的身影,太陽穴突突地跳著。

  閉了閉眼,有些煩躁的撥了撥還濕著的短髮。

  邁開長腿,第二次進了浴室,只不過,這次的水溫是涼的。

  南灣把廚房收拾乾淨後,故意多磨蹭了一會兒,才往客廳走。

  浴室里的燈是亮著的,但是沒有水聲。

  應該已經完事了吧?

  試探著去推浴室的門,毫無意外,沒有反鎖。

  先打開一條縫,確認裡面沒有人後,才大膽的走了進去。

  將他換下來的衣服整理好,放進乾淨的紙袋裡明天讓秘書送去乾洗。

  當她看到那條黑色內褲的時候,臉頰皮膚下層原本已經褪去的熱度又捲土重來,連帶著耳垂也在悄無聲息的變紅。

  猶豫了足足兩分鐘,才慢慢開始清洗。

  ————

  慕瑾桓靠在床頭,手裡拿著的,是那塊綁著紅繩的玉佩。

  聽到開門的聲音,看向門口。

  黑眸里的熱度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那能讓人溺死在裡面的深邃,「我在地上撿到的,是你的?」

  南灣原本是低著頭的,並沒有注意,關上房門以後,視線就落在了男人微微抬起的手上。

  腳下的步子頓了頓,但很快恢復,「嗯,算是我的。」

  她找到鑰匙後,包的拉鏈沒有拉上,就那麼挎著的,應該是跟陸離那醉鬼一起跌進沙發時,動作太大,從包里掉出來了。

  走到床邊,掀開被褥,躺了上去。

  床單似乎已經被換過了,被褥也是新的。

  有潔癖的男人,好像很省心的樣子。

  雖然那神色波動只有短短的一瞬,但慕瑾桓還是準確的捕捉到了。

  展臂攔過女人的肩,不緊不慢的問,「這塊玉佩看著可不像是市面上普通的種類,隨隨便便就丟在地毯上?」

  男人身上的溫度恢復了正常,同一瓶沐浴露的清香混為一體。

  南灣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淡淡道,「視它如命的人不是我,所以並沒有覺得有什麼。」

  慕瑾桓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手裡的玉佩,低眸,視線落在女人清淡的眉眼上。

  嗓音低低沉沉,「慕太太,我們交換一個問題吧。」

  南灣昂起腦袋,眨了眨眼睛,「我可以拒絕嗎?」

  「不可以。」

  「哦。」

  慕瑾桓把玉佩放在她那側的床頭柜上,隨手把被褥往上拉了拉,蓋住她的肩,「說說那晚的噩夢吧。」

  南灣依舊閉著的眼睛,長而卷翹的睫毛微微顫動。

  「不想說?」

  低沉的嗓音,沒有任何不悅的意思,也沒有一絲一毫逼問的意味。

  南灣知道,那晚她說的謊,又被這個男人看穿了,「故事太長,我怕你沒有那個耐心聽。」

  慕瑾桓修長的手指勾起女人的下巴,「那些青城人都知道的,可以略過。」

  敵不過那灼灼的目光,南灣睜開了眼,看著那雙溫沉的的眸,開始回想那兩段被歲月掩埋的故事。

  五十多年前,一個名叫米哈依爾的俄羅斯商人來中國做生意,愛上了美麗的灰姑娘杜鴛,從此就展開了猛烈的追求。

  起初,灰姑娘覺得這高鼻樑白皮膚的男子很輕浮,不僅山盟海誓張口便來,而且還時不時親吻她的手背,但最終也沒能抵抗那和中國人的婉約完全不同的魅力,嫁給了他。

  不久,就有了女兒杜若。

  米哈依爾的生意越做越大,隨著時光的流逝,夫妻倆臉上的皺紋越來越多,女兒也出落的越發美麗。

  在情竇初開的年紀,邂逅了當時的美少年南承智,一見鍾情,非他不可,甚至連絕食和割腕這樣的都用上了。

  夫妻倆只有這麼一個寶貝,便同意了兩人的婚事。

  第一年,杜若生下了南承智的第一個孩子,取名南澤。

  丈夫很高興,對她也越來越體貼。

  她沉浸在自己的愛情里,還有父母的疼愛,她依舊像是少女般的模樣。

  第四年,米哈依爾突發腦梗,死亡,搶救無效,同年九月的一個夜晚,杜鴛做了一個極美夢,夢裡他的情郎對她緩緩而笑,俯身親吻她的手背,這個夢太迷人,杜鴛再也沒有醒過來。

  一個星期後,米哈依爾的公司正式由女婿南承智接手。

  第七年,杜若生下了丈夫的第二個孩子,取名南灣。

  第八年,杜若發現自己的丈夫回家的時間越來越晚,有時甚至連著兩天都不回家,那顆少女的心,慢慢蒼老。

  第十年,小三上門,還帶著一個五歲的男孩,彼時的杜若,正在給女兒扎頭髮。

  丈夫眼神躲閃,言語之間,皆是護著對方的。

  那一刻,她才醒悟,自己的愛情大概是死了。

  第十二年,有一個只有南家的傭人才知道的秘密,那就是:昔日美麗優雅的名媛南夫人瘋了。

  大少爺南澤不在的時候,她就對自己的年僅五歲的女兒又打又罵,嘴裡說著:「都是因為你,承智才會變心的。」

  第十四年,半瘋半痴的杜若被送進了療養院,同年七月,這段曾被傳為佳話的婚姻對外宣布結束。

  南夫人的位置易主。

  從此,除了療養院裡的工作人員,再沒有人見過那位曾經耀眼奪目的名媛。

  身體似乎從腳底開始發冷,南灣忍不住往溫暖源靠近,聲線很低,「我不是經常做噩夢的,很多時候被困在夢魘里出不來,是因為那些濃烈的化不開的血,還有吐著舌頭的鬼怪拽著我。」

  慕瑾桓握住女人小巧的手,包裹在掌心裡,眼眸似一汪幽潭,「有果必有因。」

  如果那天晚上他回去的更晚一些,她是不是會被困在那夢裡更久。

  南灣靠在男人的胸口,眉眼之間沒有太多的情緒,只是那聲音似乎是紗網濾過一般。

  虛無,渙散。

  「五歲到七歲之間的那兩年,很多時候,我都是不能去學校的,因為經常渾身都是傷。」

  慕瑾桓眸色一緊。

  「比起床,更喜歡躺在地毯上,因為能到我哥聽到開門的聲音,也能聽到陸離在窗戶外的那顆梧桐樹下叫我的名字。」

  「我哥說,我學會的第一句話就是:媽媽。那個時候,她高興極了,整日抱著我講故事,可是後來,這個人很討厭我,說厭惡也不為過,認為丈夫的變心和出軌都是因為我。」

  每一個字,南灣都說得很慢,平淡的像是在讀一段寫書本里的句子,她只是個看書的人,與她並無牽扯。

  昂起頭,對上男人的視線,臉頰漾出淺淺的笑,「我也不怎麼招家裡人喜歡,這麼一想,我們好像更般配了。」

  慕瑾桓凝著她清淡的笑,梨渦很淺,眼尾的那顆美人痣在柔和的光線下,少了幾分魅。

  他在那雙清水眸里,似乎看到了似有若無的哀傷,沒有歇斯底里,有的只是疼痛。

  「所以,我們結為夫妻,彼此喜歡就可以了。」

  低頭,吻住她的唇。

  一吻既了。

  慕瑾桓強忍住心底的躁動,伸手關了燈,「輪到你了。」

  黑暗的環境,似乎是一種保護色。

  男人的身體是灼人的熱度,南灣自覺地拉遠了兩人之間的距離,抿了抿唇,「說說房子吧。」

  奶奶住的房子,是余家的老宅。

  慕瑾桓習慣性的摸了摸床頭,想抽支煙,但這裡是南灣的臥室,自然是什麼都沒有。

  摸了空的手頓了頓,才收回來。

  融在黑夜裡的眸半磕著,像是在思索一個更好的描述方式。

  良久,淡淡地開口,「那份拜託給你的病例,患者的名字叫余清露,我們從小就認識。」

  「清露的父母走得早,世上最親近的人,只剩下她的未婚夫,一年半以前出了車禍,我還活著,清露的未婚夫當場死亡。」

  說到這裡,其實就不需要再繼續了。

  孤女回到青城,舉目無親,行動不便,唯一熟悉的,就是那棟承載了她所有童年記憶的別墅。

  而這個男人,對她有責任。

  南灣似乎還能想起來,那日在商場看到的那張美麗側臉,以及,從未從他身上移開的眼神。

  「那余小姐現在住在哪兒?」

  慕瑾桓躺好以後,將挪出懷抱的人重新攬進懷裡,嗓音平穩,「酒店。」

  南灣點了點頭,小腹有些疼,慢慢閉上了眼睛,「明天去見奶奶吧,說好等我們去了一起吃晚飯。」

  一個精神有問題、腿腳還沒有恢復好的姑娘,一直住在酒店,不僅不方便,也不安全。

  慕瑾桓的大掌覆在女人的小腹上,輕輕的揉著,薄唇貼在她的耳畔,「清露是責任,你是慕太太。」

  溫熱的呼吸落進脖頸,南灣覺得有些癢,忍不住縮了縮,「我知道啊,如果你對她有什麼別的心思,哪裡還輪得到我。」

  慕瑾桓輕咬著她的耳垂,低低緩緩的問,「全世界女人必備的吃醋技能,你是不是沒有?」

  無論是清露還是晚晚,她似乎都沒有放在心上。

  每一個男人都會厭煩女人頻繁的無理取鬧,可慕太太太過風輕雲淡,他竟然覺得有些挫敗。

  南灣渾身都是酸軟無力的,腰很酸,肚子也是隱隱的疼,說話也沒什麼力氣,「今天沒力氣,改天吃給你看。」

  慕瑾桓察覺到了,比起她的身體,那些莫名其妙的情緒不值得一提。

  替她掖了掖被角,「睡吧。」

  ————

  湯秘書把衣服送來的時候,還順便為兩人買了早餐,大多都是清淡的。

  在餐桌上擺好以後,就去這附近的超市買慕總吩咐她買的東西。

  一邊走一邊感嘆:老婆痛經的時候,不是只會說句『多喝熱水』的男人已經不好找了。

  這一片劉安來過幾次,所以已經算是掌握了大部分的布局,很自覺地攬上了帶路的任務。

  距離不遠,很快就找到了百貨超市。

  劉安走在貨架間的過道里,用胳膊肘捅了捅身邊的人,「你這一路上又是搖頭又是嘆氣的,難不成,是剛剛上樓的時候,狗糧吃太多被虐到了?」

  早上八點多的超市,顧客很少,大部分都是工作人員。

  湯秘書面無表情,「你少說幾句話,我不會把你當成啞巴的。」

  黑色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很清脆。

  劉安清了清嗓,故作遺憾的樣子,「慕總雖然很優秀,但是他已經是有家室的人了,你就算再喜歡也沒什麼用。」

  湯秘書對他這副賤樣兒已經習慣了,找到要買的東西後,認真挑著品種,「哦。」

  劉安原本還想繼續的,但是看到她手裡的東西後,很難以理解,「買紅糖幹什麼?」

  「活了快三十年也沒談個像樣的戀愛,還接連被甩,現在看來,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不溫柔也不體貼,嘴還特別賤,瞎了眼的姑娘那麼少,他得打著燈籠去找吧。

  劉安被戳到了痛處,頓時蔫了下來,訕訕的道,「鬥嘴就鬥嘴,人生攻擊就沒意思了啊。」

  湯秘書選好了紅糖之後,臉上露出得體的微笑,「你活該。」

  ————

  慕瑾桓換完衣服,從臥室里走到客廳,看到桌面上的食物都還是他進去之前的模樣。

  她一口都沒有動過。

  起先,他以為是在等他,但他坐下以後,對面的人還是沒有半點要動筷的意思,「都不喜歡?」

  南灣搖了搖頭,掌心托著臉,另一隻手放在小腹的位置,聲線很低,「我不太舒服,沒什麼胃口,喝點熱水就可以了。」

  算上昨天的半天,今天就是第二天了,正是下墜感來得最猛烈的時候。

  別說吃飯了,她連動都不想動一下。

  慕瑾桓看著她那有些蒼白的臉色,眸色為沉,站起身,準備去客廳拿手機,「我給你請假,今天就在家裡歇著。」

  南灣本來想拉住男人的手臂,但是他的動作太快,她又太虛弱,完全沒有等她反應。

  只能用語言阻止,「不用了,我今天在醫院還有點事。」

  慕瑾桓走到茶几前,俯身,撿起上面的手機,解鎖。

  頭都不抬,「需要我告訴你到底是工作重要還是身體重要?」

  南灣看著他撥通電話,把手機送到耳邊。

  艱難的站起身,按著小腹走到他身邊,抬手,想將撥號還未接通的手機拿過來,卻被男人輕而易舉的按在懷裡。

  昂起腦袋,看著他堅毅的下顎,「以前每次都是這樣,忍忍就好了,不會疼太久的。」

  慕瑾桓低眸,瞥了一眼懷裡虛軟無力的女人,嗓音平穩,「你是慕太太,什麼事情都不用忍。」

  南灣把自己從他的懷裡挪出來,剛想開口說點什麼,唇瓣就被男人的手指捏住了。

  力道不重,但她確實沒辦法開口。

  電話接通,慕瑾桓直接明了的表達自己的意思,「哥,南灣今天不舒服,麻煩你幫她請個假。」

  慕瑾謙單手抱著女兒走到別墅門口的車旁,用眼神示意傭人幫著打開后座的車門,「我知道了。」

  把女兒放到安全座椅上坐好以後,又補了一句,「你給她沖杯紅糖水,趁熱喝。」

  生理期喝紅糖水可以緩解疼痛,這個方法慕瑾桓是知道的。

  幽深的眸凝著面前的人兒,骨節分明的手指依然捏在那兩片唇瓣上,不緊不慢的問,「她的生理期,大哥怎麼會這麼清楚?」

  聞言,不僅南灣愣住了,就連正在幫女兒系安全帶的慕瑾謙也怔了一秒。

  反應過來的時候,笑著說道,「慕二少,你連大哥的醋也吃?」

  電話那頭沒有任何聲響,遂開口解釋道,「放心,我一點也不清楚,是昨天南灣帶的實習生說漏了嘴。」

  慕瑾桓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波瀾,淡淡的說了句,「開車注意安全,就這樣。」

  電話掛斷以後,慕瑾謙看著從通話界面退出來的屏幕,搖著頭笑出了聲。

  慕輕輕被裹在粉色的羽絨服里,小臉粉撲撲的,「爸爸,紅糖水好喝嗎,我也想嘗嘗。」

  圓溜溜的眼睛裡滿是光亮。

  慕瑾謙把手機放進口袋,將安全帶系好後,食指彎曲,掛了一下女兒的鼻尖,「拳頭也很好吃,你要不要嘗嘗?」

  慕輕輕撇了撇嘴,不輕不重的哼了一聲,「爸爸你總是這樣,很快就會失去本寶寶的。」

  慕瑾桓笑著說,「你總是這樣,就會很快變成圓鼓鼓的小豬仔的,就像你的毛絨玩具一樣。」

  慕輕輕的臉瞬間皺成了包子,笨手笨腳的盤起手臂,腦袋也歪到另一側,像個小大人一樣。

  原本已經很生氣了,可還是忍不住好奇,腦袋又重新轉了回來,「是叔叔的電話嗎?」

  慕瑾謙點頭。

  慕寶寶頓時有了精氣神,轉著眼睛像是念口訣一樣,「那嬸嬸呢?什麼時候會來看我?爺爺說我跟嬸嬸一樣漂亮,爸爸你覺得呢?奶奶是不是不喜歡嬸嬸?爸爸你喜歡嬸嬸嗎?我特別喜歡嬸嬸做的雞翅,嘉樹也喜歡,叔叔也喜歡,爸爸你吃過嗎?」

  十萬個為什麼

  慕瑾謙有些頭疼,「輕輕啊,咱們今天只問一個問題好不好?」

  輕輕看著爸爸的眼睛,想了想,決定好了問題,「嘉樹有媽媽,幼兒園的小朋友都有媽媽,以後叔叔的孩子也有媽媽,那我為什麼沒有媽媽?」

  聞言,慕瑾謙手上的動作僵住,臉上寵溺的笑也在這一刻全部凝固。

  ————

  掛了電話之後,慕瑾桓隨手將手機扔在沙發上。

  可能是身體不舒服的原因,她整個人身上的清冷淡去了許多,虛弱無力的模樣,倒是添了幾分溫順乖巧的姿態。

  他沒有控住她的手,她卻也沒有推開他,也沒有動,就這麼一眨不眨的看著他。

  心底一片柔軟。

  鬆了捏在女人唇瓣上的力,俯身,攔腰抱起。

  身體失去重心,南灣本能地抬手圈住他的脖子,「還沒到走不了路的地步。」

  慕瑾桓把人放進柔軟的被褥里,「你照照鏡子,就知道到沒到了。」

  既然假已經請了,南灣就也沒有再堅持。

  一陣下墜的疼痛竄起,窩在被褥里的身子忍不住蜷縮在一起,掌心按著小腹,低聲說著,「你去吃早飯吧,涼了對胃不好。」

  臉色有些發白,緊蹙著眉頭。

  慕瑾桓在床邊坐了下來,手指撥開她散在小臉上的髮絲,薄唇微抿,「疼得很厲害?」

  就這副隨時都會掛掉的樣子,還準備去上班?

  南灣閉上了眼睛,低聲說,「我睡一會兒就好了,你吃完飯就去公司吧。」

  慕瑾桓看著那張寡白的小臉,黑眸里的情緒極為隱晦。

  聽到敲門聲後,才邁開腳步,走出了臥室。

  門從裡面打開以後,湯秘書把手裡的紅糖遞了過去,「慕總,您要的東西。」

  慕瑾桓接過,嗓音淡淡,「我今天不去公司,你把要處理的文件送過來,路過超市的時候,再買些新鮮的蔬菜。」

  啥?

  不去公司?

  湯秘書心底暗自感嘆:難道結了婚的男人變化都是這麼大的嗎?

  自從她跟在慕總身邊的第一天起,無論晴天雨天,慕總從來都沒有遲到過一分鐘,有時周末也會加班到很晚。

  屋裡的那位慕太太的命真是好,雖然在南家沒有什麼地位,還是個二嫁之身,卻依然妥妥的上位成功。

  每天醒來看到的是慕總這樣逆天的盛世美顏,那是一種什麼樣的享受啊

  正了正神,恭敬的道,「好的慕總,那蔬菜的種類有什麼要求嗎?」

  「沒有,新鮮就好。」

  ————

  半夢半醒之間,南灣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

  睜開眼睛,茫然的看了幾秒鐘,才開口,「幾點了,你怎麼還沒走?」

  慕瑾桓把人從被窩裡挖了出來,讓她靠在肩上,手臂探到床頭櫃,拿過水杯。

  他不喜甜,卻依然抿了一口杯子裡暗紅色的液體,嘗著溫度。

  剛剛好。

  送到她唇邊,「把紅糖水喝了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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