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余德|產子生出龍

  小蒲問犬燈：「你怎麼知道那珊瑚樹上有男人的血？」

  犬燈：「我看見那樹上飄著一個若隱若現的鬼影，猜測是有人死後魂魄附身在上面，只不過那人是誰，我卻一點不知情。」

  小蒲：「我還以為你知道點什麼呢，你說會不會是龍宮成婚後，她被丈夫家暴，爭執中，龍宮失手把人給殺了，血灑在珊瑚樹上。」

  犬燈：「這我就不知情了，我見那鬼影是名男子，又想到此物乃是龍宮的嫁妝，隨口胡謅了一句想要詐一詐那老闆。」

  外出的饅頭回來了，知道這事兒後，說道，「龍宮和她丈夫曾經出現在桐州，還曾在這裡租住過一段時間。」

  小蒲：「你怎麼知道？」

  饅頭：「我早就聽說龍王的女婿生活在人間，龍女也曾數次在人間現身，龍宮成婚當日龍女也來了，還給女兒送去不少寶貝。其中有一枚血珍珠，那東西是下一階段的藥材，我來到桐州以後四處打聽，今日去了城東，找到了一個叫尹圖南的，龍宮嫁給了一個叫余德的男子，兩人曾在尹圖南家中租過房子。」

  

  事情發生在一年前，當時尹圖南有一座空閒著的宅子，租給了一個秀才居住。

  半年多，尹圖南再也沒過問這件事。一天，尹圖南在這座宅子門口遇見那秀才。

  見他年齡很小，但容貌俊雅，風姿翩翩，衣著華麗，便上前和他交談起來。

  秀才談吐文雅含蓄，令人喜愛。尹圖南對這位租客很滿意，回家後便告訴了妻子。

  妻子派了個丫鬟以贈送禮物為名，去暗地裡察看秀才的家室情況。

  見他家有個天仙般的美艷女子，家裡的花草山石、衣服器具，都是從來沒有見過的。

  尹圖南聽說後，揣測不出秀才到底是什麼人，便去他家登門拜訪，正趕上秀才外出了。

  第二天，秀才就來回拜。尹圖南打開他的名帖一看，才知他姓余名德。

  余德很少和人交往，總是關著門過日子。

  某天，尹圖南看見余德家中十分熱鬧，僕人丫鬟忙作一團，他家的院子上方還聚著一團雷雲。

  期間時不時聽到一兩聲女子的慘叫，兩天一夜後，天上的雷雲散去，嬰兒的啼哭聲響徹雲霄，尹圖南這才知道原來是余德的妻子正在分娩，他從一位產婆口中得知了產婦的情況。

  余德的妻子分娩時，過了兩天一夜沒生下來，產婦痛苦不堪。

  產婆仔細看去，看見個龍頭，一見人就又縮了回去。家裡人都非常害怕，沒有敢靠近的。

  有個王老太太，燒上香，邁著作法的步子走來，用手在產婦身上一邊往下按一邊念著咒語。

  不多時，胞衣掉下來，沒再見到龍；只有幾片鱗，和酒杯一樣大。

  隨後生下一個女孩，皮肉透亮得像水晶一樣，連臟腑都能看得很清楚。

  片刻後，女孩已經變得和普通嬰孩一樣，只是皮膚白皙異常，如同瓷娃娃一樣。

  尹圖南聽得驚嘆不已，更加確信余德是位神人，想著他剛添了女兒，自己上門去打擾了一家團聚，便打消了去拜訪的念頭，從那之後尹圖南逢人就宣揚余德，聽到他的奇事的人，都爭著結交他，常常是貴客盈門，十分熱鬧。

  余德很不耐煩，辭別尹圖南搬走了。

  余德走後，尹圖南來到他家，見庭院空空，地上灑掃得一塵不染。燃剩的蠟燭堆放在石階下，窗子上只剩些殘帛斷線，上面還留著清清楚楚的指痕。

  只在屋後遺留下一個小白石水缸，能盛一石水左右。

  尹圖南把缸拿回家去，貯上水養了幾尾紅魚。過了一年，缸里的水仍然清澈如初。

  後來，這缸被僕人們搬動石塊時失手打碎了。奇怪的是缸里的水像凝固了一樣，也不流泄出來。

  再一看，缸好像仍在那裡，用手一摸卻空空軟軟的。

  手一伸進去，水就隨著手流出來；拿出手，水又合攏起來。到了寒冬，水也不結冰。

  有一夜，缸水忽然結成水晶狀，但紅魚依然在裡面自由自在地遊動。

  尹圖南恐怕別人知道這件奇珍，總是把它藏在密室里，除了兒子、女婿這樣的親人，從不拿出給人看。

  但時間長了，還是傳了出去，要求觀看的人紛紛登門，絡繹不絕。

  在臘月的一天晚上，水晶忽然又分解為水，流了一地，紅魚也不見了，原來碎缸的殘片還在。

  忽然來了個道士，登門索要碎缸片。

  尹圖南拿出一片讓他看，道士說：「這是龍宮中盛水的器具。」

  尹圖南又描述了缸破後水不流瀉的情景，道士說：「貯水的是缸的魂魄。」

  道士說完，很殷切地懇求給一小塊碎缸片。

  尹圖南問他有什麼用，道士說：「把它搗為碎末入藥，能使人長生不老。」

  尹圖南給了他一片，道士非常感謝，歡歡喜喜地走了。

  尹圖南相信了道士的話，將那破缸的碎片收集起來當成了傳家寶，生怕被人知道自己家裡有這樣的奇藥，某天他將家裡人都召集起來，拿出幾片，將其研磨成粉末，囑咐家人喝下去，兒子女兒雖然都覺得奇怪，還是聽從他的話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