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怪物現真身

  余松聽了很是驚訝，張先生繼續說道，「我有小小的法術，給我十兩銀子，便可以替你消災。」

  余松雖然驚訝，但也不是那等蠢貨，於是說道，「生死已經註定，小小法術怎麼能解除？」

  說完，他起身就要走。

  張先生見他要走，說道，「吝惜這點錢，不要後悔，不要後悔！」

  余松的朋友知道這件事後，都為他擔心，勸他把錢拿出來，哀求那位張先生為他消災解難，余松不聽。

  轉眼到了第三天，余松端端正正地坐在客棧里，靜靜地觀察動靜，但一整天都沒什麼意外。到了夜晚，余松關上門挑亮了燈，靠著寶劍端坐在室中。

  一更將過，還是沒有任何會發生危險的徵兆，他就想躺下睡覺。忽然聽到窗縫裡有窸窸索索的響聲，抬眼一看，就見窗台上有一個小人肩上扛著矛戈進來。小人靈活落地，剛一接觸到地面就變得和平常人一樣高。

  余松拔劍而起，急向小人砍去，但小人身形飄忽，余松未能擊中。余松執劍朝他猛劈過去，小人瞬間變小，又去找窗縫，想要逃跑。余松飛快地砍去，那小人應手而倒。拿燈一照，是個紙人，已被攔腰砍斷。

  余松不敢睡了，坐在那裡等待。又過了一會兒，一個怪物穿窗進來，面目猙獰如鬼。剛落地，余松急忙向它擊去，砍為兩截，在地上蠕動。余松怕它再起來，又連連擊去，劍劍都中。

  發出的聲音，不像是軟的肉體，仔細一看，是個泥偶，一塊塊碎落在地上。余松知曉還有怪物要來，索性就移坐到窗下，眼睛注視著窗縫。過了很長時間，聽到窗外有像牛喘氣一樣的聲音，有個怪物來推窗欞，怪物力氣很大，窗戶被他搖得快要裂開，房間的牆壁也在不停晃動，看上去像是要被推倒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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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松害怕被壓倒在牆下，心裡合計不如衝出去和它斗，便猛然打開門，飛奔而出。只見一個巨鬼，有房檐一樣高。在昏暗的月光中，面孔黑得像煤炭，眼睛裡閃爍著黃光，上身沒穿衣服，腳下沒穿鞋子，手持一張弓，腰裡插著箭。

  余松正在驚愕間，鬼已經彎弓射來一箭，余松急忙用劍拔開，箭落到地上。剛要奔過去，鬼又射來一箭，余松急忙跳躍躲開，箭穿透牆壁，咔咔作響。

  多次射不中他，惡鬼非常惱怒，又拔出佩刀，揮舞如風，向余松猛力劈來。余松像猴子似地縱身往前一躍，刀砍在院中的石頭上，石頭立刻斷裂。余松乘機鑽到鬼的兩腿間，揮劍砍削鬼的腳脖子，發出鏗然之聲。

  惡鬼更加憤怒，吼聲如雷，轉身再剁。余松又伏身向前一鑽，鬼的刀落下來，砍下一截他的裙袍。而余松已到了惡鬼的肋下，揮劍猛砍，也是鏗然作響，惡鬼仆倒在地上不動了。

  余松又揮劍亂砍，聲音脆裂像砍木頭一樣。用燈一照，原來是個木偶，高大如同平常人一樣。弓箭還纏在腰間，臉譜刻畫得猙獰可怕，凡是被劍砍的地方，都有血流出。余松怕再來鬼物，便手持燭燈坐等天明。

  這才悟出鬼物都是那個算卦的人派來的，想把人嚇死，以證明他的法術神靈。

  第二天，余松告訴了所有的朋友，約好了一起去張先生的住所。那人老遠看見余松，轉眼就不見了。余松身旁一位好友說道，「這是隱形術，用狗血可破。」

  於是余松按友人說的準備好了一盆狗血再次前往去找張先生，他又像上次那樣隱匿起來。余松急忙用狗血澆他站的地方，只見那張先生頭上臉上狗血模糊，只有一雙眼睛露出來，目光一閃一閃的像惡鬼一樣站在那裡，余松帶著人把他押送到了官府。

  「現在，那道士還在牢里關著呢，這案子還沒有開審，你們就來了，你與那位壯士的經歷如此相似，我猜這兩人或許認識，必定有某種關係。」縣令說道。

  騙人的手法一樣，術法也相似，這要是沒關係才有鬼呢，小蒲心道難道是同一個詐騙培訓班出來的，想不到這個時代就已經有犯罪窩點了，這兩人可能是同門師兄弟。

  別說還真讓小蒲給猜對了，這兩人確實是同門，只是和他想的也有點出入。

  縣令講完故事饅頭就一直在思考，這兩個東西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她還是頭一次見到如此猜不透的妖怪，要是一般的妖怪就算是化作了人，從他們的肢體動作，或者氣味也能分辨一二，但是這個道士，他身上的味道又雜又亂，他的行為舉止也很奇怪，有時候像蟲子，有時候又像獸類，真是猜不透。

  「大人準備何時審理此案，我們也能從旁協助一二。」李堯臣問道。

  「有幾位相幫，明日就可開庭審理，這兩人一直在我臨漳境內招搖撞騙，不知多少人上當，自然是應當早日給百姓們一個交代。」王大人說道。

  第二日午時，饅頭專門挑選的時間，她說這是陽間陽氣最足的時候，那些妖怪會比別的時候更虛弱，好對付一些。公堂上先押上來的是那位張先生，其後才是騙小蒲的那位假道士，張先生與假道士在公堂上會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很是驚愕。

  張先生激動道，「師兄，你怎麼也進來了。」

  他的話一出口，小蒲就笑出了聲，這麼嚴謹的場面，原諒他卻感覺到了一絲喜感，不只是一絲是很喜劇，他瞬間腦補了一出多年不見的好友竟然成了自己的獄友，多麼富有戲劇性的場面。

  小蒲的笑聲引得饅頭和李堯臣連連側目，饅頭嫌棄的看他一眼，往邊上走了一步，大有我和傻子不是一路人的意思。張先生問完，假道士說道，「師弟，此事，一言難盡啊，你我兄弟二人能在此相聚，也算緣分，眼下當務之急是如何逃出這裡。難道你我真要受這些凡人審判，讓他們看笑話不成。」

  說完，假道士整個人發生了變化，他身上的人皮脫落，他的頭是巨大的蛇頭，還不止是一個蛇，是三個蛇頭，他的身子是蜈蚣，尾巴卻是鳥的樣子，上半身的蜈蚣足化作了鳥爪、蜘蛛腿、還有兩隻虎爪，這就是一個拼接組合而來的妖怪。

  他的三個頭上布滿了粘液，蛇信子吐出來，小蒲在一旁差點把隔夜飯吐出來，饅頭也噁心的打了個哆嗦，她說怎麼看不出來這傢伙是個什麼東西呢，原來是這麼個怪物。他變身完後，邊上的張先生也露出了和他一樣噁心的樣子，只是比他稍微好一點的是，他只有一個頭，並且是鳥的頭，雖然也是個四不像，不過比起旁邊他的師兄，從視覺上感覺好了不少。

  兩個怪物發出一聲怒吼，瞬間堂上的人都退了出去，饅頭知道這兩個傢伙肯定要搞事情，所以早早的清退了現場，不准百姓圍觀，縣令大人和衙役們也都退了出去，小蒲和李堯臣在後面扒著柱子往外看。

  饅頭在堂上也做了一些準備，兩個怪物剛吼完，饅頭一拉繩子，天上掉下來一個金網，將兩隻怪物罩在網裡，瞬間金光四射。

  裡面的怪物掙扎，金網不斷收縮，兩隻怪物發出痛苦的嘶吼，金網裡面長出許多手指長的尖刺，扎進怪物皮肉中，他們實在是受不了了，化作人形求饒道，「鬼奶奶求求您了，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求求您饒我們一條狗命吧。」

  饅頭居高臨下道，「想讓我繞過你們也不是不可以，你們先說說，是怎麼變成這副鬼樣子，你們的本體是蜈蚣精，為何會長出那些奇怪的部件？」

  那張先生說道，「我們師從冥界山，跟隨那裡的鬼王一起修煉，修習的功法便是如此，可以吸納其他妖怪的法力，同時也能將身體的一部分變成他們的樣子，所以就變成了這樣。」

  竟有如此陰毒的術法，饅頭拿出一個白玉瓶，將那兩個怪物收進瓶中，這一次她可是立了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