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長出鱗片的怪病

  說著聲音都有點發抖，他確實不怕鬼，但是猛一下看到這麼驚悚的鬼，他的小心肝還是有點受不住，李堯臣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也同他一樣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饅頭飄到那兩人面前問道，「哪裡來的鬼？竟然在姑奶奶的地盤上撒野，我的人你們也敢嚇，活膩了是不是。」

  穿藍衣服的鬼，哆哆嗦嗦道，「我，我們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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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安說道，「我們是胡田村過來的，這是我哥哥胡平，我叫胡安，我們兩個被蛇妖害死了，死了以後變成了鬼，不知不覺就來了這裡，請問前輩是？」

  小蒲和李堯臣相互扶持著站起來，小蒲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問道，「你們就是胡田村的胡家兄弟，你剛剛說被蛇妖害死，你不是從蛇口中救下了胡平嘛，怎麼還會被蛇害死。」

  胡安嘆了口氣，說道，「此事說來話長，幾位若是有興趣，且聽我慢慢道來。」

  小蒲摸了摸懷裡帶來的紙，只有兩張了，不夠，在這裡聽故事不是個好主意，「既然說來話長，那我們就下山慢慢說，在這深山老林里說話不便。」

  山下新建好的院子裡，王三不在家中，李堯臣泡了一壺茶搬來一張桌子，三鬼兩人一妖圍坐在桌邊，胡安說起了一個月前發生的事。

  他和胡平回到村里，請了大夫來救治哥哥，雖然面容毀了，但還並不影響他的日常生活。

  從山上下來一個月後，村里來了一個年輕人名喚胡墨，他說自己小時候在村中長大，後來跟隨父母外出，如今父母都已離世，他便帶著爹娘的遺物回到此地給他們立一個衣冠冢，也算落葉歸根。

  村中早年確實有不少人離開，所以沒有多懷疑，恰好胡平和胡安住的地方旁邊是一處荒廢許久的空房，胡墨住了進去，他是個好鄰居，經常上山去找一些山珍，還會給胡家兄弟送一些過來。

  胡墨略通醫術，村裡的人生了病都會去找他，漸漸的他在村里越來越有聲望。

  有一天，村長家的兒子生了病，渾身上下長滿了疥瘡，瘡里都是膿血，上了藥也無濟於事。

  後來他開始發燒，口吐白沫，請來鎮上的大夫，大夫說他得了瘟疫，治不好了，幾天後村長兒子身上開始長出鱗片，像蛇一樣墨黑色的鱗片，鱗片長出來沒兩天就死了。死相非常恐怖，全身上下除了長鱗片的地方沒有一塊好皮肉，已經沒了人形。

  村裡的人害怕，胡墨也說這是一種瘟疫，會傳染，凡是接觸了他的人都會被傳染，死去的屍體被焚燒殆盡，村里人心惶惶，求胡墨給他們一個救治的方法。

  胡墨說自己只能勉力一試，胡平和胡安也很害怕，兩兄弟為了不被傳染，每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只待解救之法出現。

  這天村里一位年邁的老者把大家聚集起來，他說他得到了神的指示，村裡的人能得救了。

  村中老弱婦孺全部兩百多人，眾人聚集在村口的空地上，老人站在上面，對眾人說道，「最近村里不太平，發生了讓人痛心的事，這幾天我夜不能寐，想著如何才能救我們。昨晚我給祖先們上香，希望他們能保佑我們。晚上睡著後我做了個夢，夢裡祖先託夢告訴我，是有人觸怒了山上的蛇神，有人從蛇神口中搶走了口糧，這是蛇神降下的懲罰。如果我們置之不理，整個村子的人都逃不了，不管到哪裡蛇神都會懲罰我們。為今之計只有供奉蛇神，他老人家吃飽了，就不會再動怒，今兒我把大傢伙兒召集過來就是為了商討，誰願意主動獻身，用自己換取全村人活命。若是沒有人自願，那就由大家推舉。」

  老人的話說完，有年輕人問道，「觸怒蛇神的人是不是胡家兄弟，老祖宗說的很明顯，有人從它口中搶走了口糧，說的不就是胡安從蛇口救了胡平的事嘛，我看他們兩兄弟就該去祭祀蛇神，大傢伙同不同意。」

  「同意！」有人附和道，很快這樣的聲音越來越多，越來越大，全村人都同意將他們祭祀蛇神。

  為了防止二人逃跑，胡平和胡安被捆住，他們被人刺傷了腿，送到了深山裡，在蛇來之前，只能在原地等著蟒蛇循著血腥味找來。

  片刻後等來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他們的好鄰居胡墨，胡墨初見的時候不扎眼，他的面容清秀，看起來溫和無害，只是眼前站在他們面前的卻不是平日裡那個人。

  眼前的胡墨穿著一襲華貴的墨黑色長袍，衣袍上繡著複雜的華麗花紋，五官雖然沒有很大的變化，但是比之前妖媚精緻了許多，尤其是微微上挑的眼尾，妖異非常。

  胡安看出他的不一樣，質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胡墨走近他，突然變出了蛇頭，蛇頭的鱗片流光溢彩，十分耀眼，嘶嘶的吐著蛇信子，兩隻眼睛發出紅色的光，這條蛇就是兩人之前在山中遇到的那一條。

  胡安心中驚駭不已，強裝鎮定道，「你，你既然想殺我們，那日又為什麼要放我們走，直接吃了我們不是更好，何必繞這麼大的圈子。」

  胡墨變回人形，說道，「直接吃了多沒意思，我還沒玩夠呢，你以為我只是想殺你們嗎？」

  胡安還想說什麼，胡墨已經變作了大蛇，比之前在山谷里還要大許多的蛇身，他張開血盆大口，一口一個將兩兄弟吞入腹中，兩人雖然身死，魂魄卻沒有消散，迷迷糊糊的就來了這裡，又剛好在山中遇到了小蒲等人。

  「如此說來，他的目標恐怕不只是你們，他是要害全村人。」李堯臣分析道。

  胡安點頭，「我和我哥也是這麼想的，我們死了以後，肯定還會有人被送去祭祀，整個村的人都會成為他的口糧。我們想告知他們真相，但是已經化作了孤魂野鬼，我看幾位不是凡人，不知道有沒有辦法能救救胡田村的人。」

  「他們為了活命害死了你們二人，你不想著報復，為何還想救他們？」饅頭不解道，在她看來有恩報恩有仇報仇，既然是曾經害過她的人，不報復就是個奇蹟，更不要說還要救他們，這樣以德報怨的事在饅頭的世界裡根本不存在。

  「他們也是被蛇妖蒙蔽，並非真心要害我們，更何況村里也有很多無辜之人，我們不能見死不救。」胡安說道。

  村中兩百多人，自然是有好有壞，當初也有人不贊同將他們送到蛇妖口中，只是他們的聲音太微弱，與村人求生的欲望比起來實在是微不足道。

  「我們就算是想救，怕也不是那蛇妖的對手，如果二青說的是他，千年的蛇妖，我們就算去了，也是去送死，現下最重要的就是想想辦法，怎麼才能制服那蛇妖。」小蒲說道。

  幾人陷入沉默，千年的蛇妖，有什麼辦法對付？就算饅頭的金斧頭不一般，但再厲害的武器如果主人都沒了又有什麼用，還有之前提到的雷劫，他們誰也不知道蛇妖什麼時候才會經歷雷劫。

  一籌莫展之際，王三回來了，和他一起回來的還有小青，他今天就是去接小青回家。

  王三看到院子裡這麼多人，問道，「今日怎麼這麼熱鬧。」話還沒說完，他看清胡平的相貌嚇了一跳，緊張道，「這，你們…」

  二青跑過去安撫道，「他們就是胡田村那兩兄弟，被蛇妖害死了，主人你有沒有法子可以治大蟒蛇，那是一條修行千年的大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