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釣魚上鉤（一）

  「哎呦，你不許說這樣的話！」袁樂繃起臉來說，「自從欣怡出事兒，我這心就沒一刻是踏實的。怎麼抓住谷浩歌是警察的事兒，你不許招惹他！」方博軒笑道，「行，我都聽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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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樂這才鬆了口氣，「我們正商量著把欣怡和小溪送到安全的地方去，你劉叔叔啊在公安局對面有一套房子，你覺得那裡怎麼樣？」方博軒雙手插在口袋裡說，「媽，我看家裡就挺好的，剛才進門的時候，那八個高大威猛的保鏢嚇了我一跳。我保證，膽子小的人連門兒都不敢進！」

  我被他逗的笑了起來，「真的嗎，那我可得去看看！」袁樂說，「你們兩個，還有心情開玩笑，我這心裡急的都要著火了！」我和方博軒一邊一個挽住她的胳膊說，「媽，你就別操心了，這事兒就讓我們自己解決吧！」

  吃過晚飯，我和方博軒躲到房間裡。我皺著眉頭說，「你說，谷浩歌會不會已經回來了？這上面沒有地址，又沒有郵票和郵戳，應該是有人投進門口郵箱裡的。」他說，「我的那封也是，混在公司的文件里，放在了我的辦公桌上。」

  我一驚，「這麼說，他混進了公司？」方博軒搖搖頭，「應該不會，他不會輕易冒這個險的。我想，是有人在幫他做這件事。」我說，「那也夠恐怖了，咱們身邊竟然混進了他的人，那就是說，即便他不親自出手，我和你也會有危險！」

  方博軒說，「遠水解不了近渴，就算有人收了他的好處，幫他送了信。誰又會賠上自己的身家性命，幫他做更多的事呢？」我說，「那你就說錯了，那個老徐，就是這樣的人！」

  他問我，「這個老徐是什麼來頭，聽你的意思，和谷浩歌的關係很親密。」我嘆口氣說，「你好記得他失蹤過一段時間嗎，那時候就是老徐收留了他。兩個人相依為命，比親兄弟還要親。而且我覺得，谷浩歌似乎有一點兒怕老徐。」

  「怕？」方博軒說，「這有點兒太不可思議了！」我說，「不可思議的事情太多，哪兒是你我能知道的。我看媽現在這個樣子，嘴上雖然說放心，但實際上還放不下。不如我和顏溪先搬出去，也讓她放心。」

  方博軒說，「媽糊塗，你也糊塗了嗎？如果你們真的搬出去了，一旦出事，我們想救你也來不及了。」我說，「顏溪為了不能去上學，嘟嘟囔囔的抱怨了好久。她呀，是惦記著那場演出呢！」方博軒眼前忽然一亮，「演出啊，演出好，那就讓她去啊！」

  我說，「演出的時候那麼多人，有學校的老師學生，還有家長和一些工作人員。如果谷浩歌混在裡面怎麼辦？」方博軒拉住我的手說，「欣怡，與其被動的躲起來，等著他找上門，每天都要生活在不安和恐懼當中，不如主動出擊，『逼』他出來！」

  「不行！」我堅決反對，「小溪還那么小，一旦出了事兒，肯定又哭又鬧的！你沒接觸過那個老徐，不知道他有多野蠻多粗魯多不講道理。萬一他要……」

  沒等我的話說完，他就攥了攥我的手說，「欣怡，我既然決定這麼做，就一定會有萬全的準備。顏溪是咱們家的心肝寶貝，她就是少根頭髮，媽都饒不了我，何況是你呢。」

  我還是覺得太冒險了，「上次谷浩歌帶走我也不過幾分鐘的事情，想要在那麼混亂的情況下帶走顏溪，應該更容易吧。我不能拿孩子的安危開玩笑，太危險了！」

  他說，「這樣吧，到了演出的當天，你親自看過我的安排，再決定要不要冒這個險。哪怕你還有一丁點兒的擔心，我就會立刻停止，這樣可以嗎？」我看了他一眼，「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別埋怨我讓你白忙一場啊！」

  「好，我知道了！」方博軒摟住我，「欣怡，我真的不敢相信你已經回來了，就在我身邊。你被帶走的那些日子，我閉上眼就胡思亂想，總擔心他會……」

  我說，「他除了不讓我隨便走動，也沒怎麼樣。以前我真的沒看出來，他竟然喜歡打人。」方博軒說，「這麼多年，他一直把真實的自己藏起來，故意做出溫文爾雅的樣子迷惑別人，應該也很累吧。」

  「那是他活該！」我冷哼一聲說，「當初咱們就不該可憐他，還幫他治病，好心收留他！」他笑著說，「可是我很感激他給我那麼好的機會，不然怎麼認識你呢？」

  我正要說他「貧嘴」，顏溪忽然在門邊叫了我一聲，「媽媽！」我沖她招招手，她走進來坐在我身邊，眼巴巴的瞅著我。我說，「怎麼，還是想去演出？」

  顏溪說，「媽媽，我和歡歡說好的，要一起演大樹。我不去了，她自己多孤單啊！」我忍不住笑著捏了捏她的小臉兒說，「鬼精靈！如果媽媽告訴你，你可以去演出，你會高興嗎？」

  「真的嗎？」顏溪跳起來拍著手說，「太好了！我就知道，媽媽最好了！」她摟住我的脖子，「吧嗒」在我臉上親了一下。方博軒笑道，「顏溪，你想爸爸嗎？」

  「爸爸」是顏溪對谷浩歌的稱呼，我知道，讓一個孩子短時間內分辨清楚什麼是好什麼壞，還太難。顏溪想了想說，「我不想！爸爸是壞人！」我驚訝的問，「這是誰教你這麼說的？」

  顏溪說，「外婆說，爸爸把媽媽帶走了，永遠不回來了！以後，我也見不到媽媽了，所以爸爸是壞人！」方博軒大笑起來，他摸了摸顏溪的頭說，「小溪真聰明！那我問你，如果爸爸到學校接你，你會跟他走嗎？」

  「不走！」顏溪把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一般，「外婆說了，除了她和外公去接我，誰去也不能跟他們走！」看著這麼聰明伶俐的小人兒，我忍不住把她抱在懷裡親了又親。

  我說，「這下我可以放心了，小溪，如果有人要強行帶你走，你知道怎麼辦嗎？」她說，「大聲的喊救命，向警察叔叔求救。還有，還有……」她想了想說，「還可以踢他，咬他，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