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瘋了！

  這話還是第一次聽說。

  蘇葉眉頭微蹙，「墮胎不去醫院，去哪兒？」

  「去黑診所。」文苟冷淡地說，語氣冰冷得出奇。

  蘇葉蹙眉：

  「醫院比黑診所更靠譜，她們為什麼捨近求遠？難道不怕死在黑診所里？」

  文苟淡定地接話：「怕死在手術台，更怕無法墮胎。」

  掃眼不解的蘇葉，他解釋：

  「去任何醫院做墮胎手術都需要丈夫簽字，可對需要墮胎的女性來說，她們要麼沒有丈夫，要麼丈夫不會簽字。到了最後，除了去黑診所，沒有其他一條路可走。」

  「可法律規定女性有妊娠的權利。」蘇葉不解，「醫院不能用沒有丈夫簽字來阻止女性中止妊娠。」

  文苟嘲諷地笑了笑，「你也說了是法律規定，如果世人都依法行事，哪裡還有罪犯。」

  

  聞言，蘇葉輕輕嘆口氣。

  法理不外乎人情。

  醫院害怕做了手術，家屬找上門責罵，索性一刀切，不做手術。

  這事誰也說不出什麼。

  「那主要查黑診所？」浮雲忽然插嘴。

  蘇葉沒回話，看向文苟，「你怎麼說？」

  啊？！

  這是在諮詢他的意見嗎？

  文苟一改淡定，頓時慌張。

  他磕磕巴巴地說：「問、問我嗎？」

  蘇葉輕輕笑了聲，「你是專家，如此了解情況，不問你問誰。」

  「哦。」文苟呆愣地點頭。

  內心陷入了狂喜，他居然也有被叫做專家的一天。

  太、太幸福了。

  然後，在蘇葉鼓勵的目光下，他比比劃劃，將一些大致的範圍告訴給浮雲。

  聽著兩人的對話，蘇葉悄然走開，走到那些胎體面前。

  它們有的完整，有的殘缺……但無可否認，看到它們躺在那裡，她心頭十分酸楚。

  【三八。】蘇葉忽然說，【幫我開啟任務。】

  癱在沙發上追劇的三八一愣，這才把注意力投射過來。

  【叮咚！恭喜宿主觸發任務——嬰靈之謎。

  黑暗幽森的房間，擺著一排排的胎體，到底是誰殺了他們，他們的靈魂又去了何處？

  請宿主查明真相！】

  【決不能讓邪道肆意妄為，惑亂人間！阿葉，沖鴨！】

  聽著腦海中三八激動的嚎叫，蘇葉再次屏蔽他。

  浮雲勾著文苟，興沖沖地走過來。

  「阿葉，我決定收他為徒！」

  「哈？」

  在蘇葉不解的視線中，浮雲輕描淡寫地說：

  「他是天生陰陽眼，修道的好苗子。正好我也到了收徒弟的年紀，就讓他當我的首徒吧。」

  「呵呵。」蘇葉面無表情，壓根不相信這話。

  開什麼玩笑。浮雲身為龍虎山未來掌門人，他的首徒極有可能是下代掌門。

  別忘了，龍虎山歷來都是由張天師的後代繼承天師之位。

  上一任外姓首徒已經叛逃，順帶把邪道變成龍虎山分山。

  浮雲收文苟當徒弟，怕是在白日做夢，異想天開。

  「你那是什麼表情？我說能收就一定能收。」浮雲斬釘截鐵地說。

  他可是堂堂「雙星」，難道連收徒弟的自由都沒有嗎？

  「沒有！你想幹嘛？要造反嗎？！」

  四合院內，電話中傳來玄晟道長暴跳如雷的聲音。

  蘇葉窩在沙發上，面無表情地聽著。

  「浮雲，你老實給我在青城呆著，過幾天跟阿葉一起來參加大會，別給我搞什麼么蛾子！」

  「你要敢亂來，小心我打斷你的腿。」

  「爸，你聽說我。」浮雲捧著手機，連聲解釋，「他天賦真得很好，那可是陰陽眼啊我怎麼就……」

  「夠了！」玄晟道長冷硬地說，「龍虎山絕不可能有外姓人首徒，別痴心妄想了！」

  浮雲還要說話，那些「咔噠」一聲掛了。

  「我說什麼來著。」蘇葉語氣淡漠，「龍虎山絕不會允許的。」

  浮雲咬住下唇，愧疚的看眼失落的文苟。

  文苟注意到這目光，急忙抬頭，慌亂地擺手：「沒關係，我、我不在乎的。」

  他越這麼說，浮雲越愧疚。

  老頭子到底在想什麼啊？！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就文苟這個性子，給他十個膽也不敢叛教。

  蘇葉冷眼旁觀，看出了浮雲心裡的嘀咕。

  她不由得訕笑，浮雲太天真了。

  龍虎山出了位叛徒，導致龍虎山的名譽大跌。

  這次佛道大會為什麼是張真人領頭？

  還不是龍虎山要重振正道領袖的位置，告訴天下－他們雖然出了叛徒，但還有下一代。

  「雙星」名揚天下，威震四方，自然也有這個原因。

  也就浮雲這條鹹魚，一心躺平，連這些顯而易見的事都看不出來。

  她敲了敲茶几，微微提高聲音：

  「既然你不能收他為徒，那就讓我教他點功夫吧。」

  聞言，浮雲一驚，諂媚地湊到她跟前。

  「你真要教他？」腆著大臉，他興奮地問。

  文苟也同樣雙眼亮得出奇。

  「醜話說在前方。我要求嚴格，別想混日子。」蘇葉闡明要求，「一旦偷懶，我絕不會繼續教你。」

  文苟連連點頭，「蘇葉姐放心，我一定好好學，絕不讓你失望。」

  哼！

  她失望不失望都無所謂。蘇葉冷漠地想。

  反正教文苟學武只是為了還因果。

  誰能想到文苟幾句話，到讓她背上了難以還請的因果。

  之後幾天，文苟每日早起，跟她一起練武。

  ……

  傅氏，董事長辦公室。

  「……廢物……」

  室內隱隱傳來爆喝。

  半晌，一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走出來，滿頭大汗。

  一出來，他就差點癱軟在地。

  等待他的員工們趕緊跑過去扶住他，連聲說：

  「部長，辛苦了。」

  中年男子面如死灰，有氣無力地揮手：「不辛苦，不辛苦……」

  「不就是被罵了嗎？沒事，沒事……呵呵呵。」他忽然傻呵呵地笑了起來。

  員工們淚目。部長他居然瘋了！

  他們步履沉重，拖著部長離開。

  金秘書望著幾人走遠，沉重地搖頭。

  自從離開四合院，boss的心情再也沒好過。

  每天都板著一張臉，對下屬也開啟毒液模式，已經有好幾位秘書室員工被噴哭了。

  現在，傅氏上下一片淒風苦雨。

  他只能暗地裡祈禱：

  老天爺，快讓兩人和好吧，再鬧下去，他們就要壯烈犧牲了。

  「金秘書，進來！」

  裡面忽然傳來傅景行的低呼。

  深呼吸幾口，他抱著赴死的心，走進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