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系統叛變

  回到房間，蘇葉關上大門。

  她真是暈了頭，居然信了秀姨的話。

  和傅景行玩玩？對方可不是玩玩能解決的人。

  「大人，」屋外忽然傳來兩道幽幽的聲音，蘇葉抬眸，對上對面的透明窗戶。

  窗戶外，剛剛襲擊過周靖宇的夫妻鬼，正安安分分地飄在窗外。

  他們非常有禮貌，沒有直接進入，而是問道：「大人，我們能進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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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葉一整個大無語。

  你們都飄在外面了，我說不讓你們進來，你們會聽？

  不過……既然這麼乖，那麼剛才為什麼要襲擊人類？

  蘇葉邊走向放在窗邊的藤椅，邊在心中嘀咕。

  今夜太長，她太忙，好煩哦。

  窩進藤椅中，蘇葉右手指尖敲了敲小茶几，她問：「找我什麼事？」

  夫妻鬼飄到蘇葉面前，「噗通」跪下。

  「請大師幫幫我們。」

  蘇葉挑眉，「你們可剛襲擊過人類，你還要我幫你們？」

  她周身頓生殺意，「我如今讓你們老老實實呆在這裡，已經是慈悲為懷，不要得寸進尺。」

  對於有膽量襲擊人類的鬼怪，她一向殺之。

  夫妻鬼珍珠色半透明的身體抖了抖，可兩人對視一眼，仍固執地說：「請大人幫幫我們。」

  沉默了三秒，見對面的兩鬼還沒反應，蘇葉不耐煩地說：

  「不要光說讓我們幫你們，到底讓我幫你們什麼，你們得說清楚，」

  沒見過這麼笨拙的鬼怪，找人幫忙，連話也說不清楚。

  要不是想等他們倆講到底發生了什麼，她早就將兩鬼打殺。

  夫妻鬼打個冷顫，說出了個跟頂流大致相同，但細節完全不同的故事。

  「我們的姑娘是周靖宇的粉絲，為了追星，她做過些不好的事，可她已經改了，真是改了。」

  夫妻鬼中的妻子，摸著眼淚，一字一頓地說：

  「在她死前半年，我家姑娘老老實實上班賺錢，她自殺前一天，我們還定好第二天去售樓處看房，她是絕不可能自殺的。」

  這點倒是從未聽說過。

  蘇葉捏著手指，淡淡揣測。

  自殺的人是絕不會約定好第二天要做的事情，他們只會提前交代好一切。

  從這一點來看，私生粉的自殺確有巧合，但這種猜測不能當做證據。

  蘇葉淡淡地問：「除了這些，還有嘛？」

  「還有……」夫妻鬼對視一眼，其中作為丈夫的站了出來，為難地說，「我總覺得我們倆的死也有問題，不，是肯定有問題。」

  「咋也那麼巧合，我們剛要去法院起訴，出門就出車禍了？這不是扯嘛？」

  蘇葉追問：「車禍誰的責任？」

  夫妻鬼沉默了。

  蘇葉懂了，「你們全責，醉駕還是疲勞駕駛？」

  「不！」丈夫鬼立刻激動起來，「俺根本沒喝酒，也沒疲勞駕駛，他們都是在扯謊！」

  說到激動之處，他周身煞氣大作，屋內的燈光忽明忽暗，物品也嗡嗡作響。

  「咚。」

  蘇葉敲了一下桌角，屋內剎時一靜，電燈閃了兩下，穩定地亮著，物品也安靜下來。

  她微帶異色，語氣嚴肅：「控制好你的煞氣，不要讓我出手。」

  話落，丈夫鬼感到有座大山壓在身上。

  她真會殺了我們！得出這個結論，丈夫鬼立刻安靜下來。

  輪到蘇葉問話了。

  「你們怎麼知道我的？」

  「您是守夜人，我們從一些老鬼口中得知。」

  又是那群沒事找事的老鬼，蘇葉臉色一沉。

  她就知道，只有那群老鬼會主動介紹鬼物來這邊，剩下的鬼看見她，不抱頭鼠竄就算好的。

  「你們手中有證據嗎？證明你女兒的死或者你的死跟周靖宇有關？」

  「……」夫妻鬼沒說話。

  蘇葉懂了，「所以，你們只是猜測。」

  她向後一到，語氣冷淡：

  「你們去過城隍廟，城隍應該沒給你們『報仇許可證』。這說明現在你們對周靖宇的騷擾是違法行為。」

  她俯身前傾，眸光閃著冷光，「你們腦袋是有問題？明知違法，還敢舞到我面前來？」

  老底被揭破，夫妻鬼往前爬了幾步，試圖抓住蘇葉的褲腳。

  「大人，我知道我們有錯，可求求您，求求您為我們做主啊，我們真是無辜的，周靖宇才是害死我們的人。」

  蘇葉起身，右手張開，衝著床腳勾了勾。

  躺在床腳的禪杖嗡嗡，猛然飛起，落在蘇葉手裡。

  她轉了轉禪杖，上方的鐵環叮叮噹噹。

  「看在你們主動送上門，我會輕點的。」

  說完，禪杖打向夫妻鬼兩人。

  在龐大的靈氣壓制下，夫妻鬼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看著禪杖揮下。

  【噠咩！】腦中忽然炸出一聲驚叫，身體內部猛然竄出一股電流。

  頭腦當機空白一片，蘇葉手臂一顫，靈氣一亂，禪杖從手中滑落。

  【三八，你做什麼？】

  艱難地找回思緒後，蘇葉奄奄一息地問。

  她倒在地毯上，口鼻處緩緩流出血液，在地毯上暈處一朵鮮紅的血玫瑰。

  五臟六腑中似有無數條小蟲啃噬，電流從體內肆虐到體外，順滑的白髮炸成爆炸頭，指尖不停地顫抖。

  雙眼茫茫地看著前方，蘇葉從未如此狼狽。

  系統背叛了她！

  這一刻，她的怒氣到達了頂峰，但又很快冷靜下來。

  天涼了，該統破了。

  【阿葉，你沒事吧？】三八慌亂地問。

  它在後台空間，手足無措地轉圈圈。

  【我只是想阻止你，沒想過你會傷得這麼重啊。】

  呵呵！

  對這種解釋，蘇葉不想說話。

  她翻身仰面躺下，身上每一塊肌肉、每一條神經都在驚叫。

  在腦中，她用波瀾不驚的語氣問：

  【解釋一下，為什麼要阻止我？】

  說到這個，三八就很理直氣壯。

  【阿葉，你分明也察覺到了這夫妻鬼的委屈，為什麼要送他們去鬼界？你該幫她們查明真相，這才是任務發布的意義。】

  蘇葉：【……】

  【第一，你是強制發布任務，我做了，你阻止我，請問你發布任務還有意義嗎？】

  【第二，我是守夜人，我的職責就是抓捕這些傷人的鬼物。】

  【在她們違法襲擊周靖宇時，他們已經成為了我要逮捕的對象。】

  【請問，履行自身職責有什麼錯？！】